第60章 元初六十-心生欢喜
作者:旧时代盗火锻刀人   好,你一半我一半最新章节     
    游仙最后也没能脱身,甚至被抓了手放在稷科的额头。

    高热,顺着手掌传上来的温度几乎要将游仙的掌心烫穿。

    而且,这个姿势让游仙想到游衣。

    在那些相伴的日子里,母亲也会这样照顾她,尤其是在她被所谓的生长痛折磨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稷科与游衣很像,都是在镜域中有着一面倒的差评。

    而游仙,最是不信这种一面倒的风向。

    那般倔强的人也会有这般的脆弱时刻,手下暴动的力量在告诉游仙,稷科还未曾放弃,她的魔女七核仍然在为她抗争。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愿意放弃生命,若是可以,继承那三位当家的下属座又有何不可。

    活着,才会有故事。

    游仙举起未被控制的左手,常人不可察的情绪之力在聚集,一缕发着淡光的丝状物出现在她的掌心。

    【快乐】

    很多时候万千七情都是来者不拒的吞噬所有情绪,但偶尔也会挑嘴,正向温和的情绪最受它青睐。

    若是游仙能舍出一丝自己的情绪喂它,它会更高兴。

    这丝‘快乐’并非来自游仙自身的情绪,而是来自万千七情提纯后的储备粮,暂且拿来用用,万千七情肯定是不会有意见的。

    毕竟万千七情又不会说话。

    【快乐】很活泼,轻盈灵动的似乎下一秒就要飞走,在游仙纤长的手指之间缠绕游戏,亲昵的如同一个粘人的孩子。

    在游仙引导那缕快乐融入稷科的身体时,异变突生。

    稷科暴动的七核与游仙唯一开启的心核产生了联系,两相共鸣,游仙的意识被引导离体没入稷科心核,游仙的身体则失去意识倒在石床侧边。

    ......

    秘境之谜,在于成神之路,在于突破之座,无论是亚当世界还是开放后的镜域世界,都有着数不胜数的人执着其中。

    不同的秘境有不同的规则,很多时候也须求个缘字,有人千里迢迢前往探寻却一无所获,有人在家门口就能成就神座。

    在突变发生前,稷科与她的朋友们都没有想到,这看似寻常的一处秘境,竟真藏了一个神座......要知道此处甚至不在那秘境排行榜的前百,她们这群人不过是在战场之余,随意找一处地方放松心情,踏春游玩而已。

    利益动人心,何况是稀有至极的神座。

    那可不是由长辈们传了不知道几代的下属座,那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无主的,得到认可便能跻身当代战力前列的神座!

    但这秘境之内,却不只有稷科和她那些友好的朋友们。

    亚当世界一批人,魔女一批人,稷科她们自成一派。

    为何稷科不算在魔女一方有些说法,有人说因为稷科是魔种。

    若是论起来,稷科算是最早的那一批魔种,你看除了稷科和她的朋友们之外,其余魔女都是闪着一双发亮的魔眼。

    如今魔种纯血之间尚且有些矛盾,何况是当初。

    双魔眼的纯血就是和那些独眼的玩不到一起。

    为了神座,三方都杀红了眼。

    这时候,即使是想退出也做不到了,你如何能保证你真是退出而不是召集人马杀一个回马枪?

    神座,何其珍贵,何等隐秘。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游仙像一个幽魂似的,飘在年轻的稷科身边,见证着这一切。

    在魔女一方试着利用亚当一方的力量先处理了稷科与她的朋友们时,稷科的朋友们怒了,暂且不提同血脉之间的情谊,就但是论血脉禁令也不该如此。

    原来这些纯血,从未把她们这些半路加入的魔种当作自己人。

    原来她们想的那般深远。

    也是,如果先歼灭亚当世界的那一批人,仅剩下拥有血脉禁令的魔女一侧,岂不是更无法收场。

    杀又杀不了,公平竞争又不甘心。

    她们血脉尊贵,岂能让这些人夺了好处,不如暂且旁观鹬蚌相争,当那渔翁岂不快哉?

    被逼至绝境,稷科的朋友们自爆了。

    那一刻,魔核仿佛被点燃了最后的希望之火,燃烧到了极致,释放出璀璨夺目、绚丽至极的魔力光芒。

    这股力量,如同狂暴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战场,将空气撕裂,将空间扭曲。魔力风暴中蕴含着毁灭性的能量,它咆哮着,怒吼着,似要吞噬一切阻挡在其面前的障碍。

    最终,这股绚丽的魔力风暴霎时间吞噬了亚当世界的敌人,将他们烧至灰烬,但却不能损伤拥有相同血脉的‘魔女’哪怕一分一毫。

    何其讽刺。

    此时战场上便只剩下了魔女们。

    游仙看到她们笑呵呵的向稷科走来,仿佛刚刚死去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人,她们要求稷科懂事,要求稷科放弃那神座。

    画面便定格在这里,停留在孤寂空旷的战场,被肆虐爆破后的原始丛林。停留在同血脉的人那漫不经心的,得意的笑,停留在稷科低垂的脑袋和微微颤抖的手。

    游仙听到耳边传来稷科的声音,“平日里,噩梦做到这个份上就该醒了,或者开始重播轮回。今日还不醒,大约是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稷科缓缓抬头,眼中一片清明,看向自己肩膀上缩小版的游仙,三头身,像个棉花娃娃,“又不听话,门口那牌子上不是写了‘游仙不得入内’吗。”

    游仙扭过头去不看稷科,虽然此事她有责任,但她也不是有意要窥探稷科的过去。

    退一万步讲,把我认成师父喊疼,然后拽着我的衣角不让我走的你,难道就没有一丝错处么。

    “来都来了,那便看下去吧。”稷科笑了笑,同样灵体出窍,拎着还在懵逼状态的游仙飞至远方-一个视野更好的旁观点。

    天呐,这还是那个说着‘不该看的别看,不然沾了因果就洗不干净了’的稷科吗?难道是被夺舍了不成,游仙疑惑万千,但看向不远处定格后的人群又开始活动,就先关注了那边。

    当然没有被夺舍。

    稷科感受着心中多出的那一缕【快乐】,在她那如泥沼般的心核中,简直像淤泥之中盛开的莲。

    心生欢喜。

    也罢,若是游仙想看那就看吧,反正她只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师。不对,这老师也许也做不了多久了,时日无多,满足一下小朋友的好奇心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