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要进去吗】
系统莫名不安。
它总感觉这个塔里面有什么极端危险的东西,汗毛都要立起来了,虽然它没有。
弗清念平静道:“进。”
她有些好奇这里到底镇压着什么,而这些恶气又是从哪里来的。
轻轻推开厚重的门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万千黑雾将少女包裹,手中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云浪铃倏然间熄灭。
黑暗中一双金瞳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的少女,冰冷的眼底划过一丝意外以及兴趣。
是一个脆弱的、肮脏的人类啊。
被恶气包裹的弗清念此时脸色苍白,浓烈的恶念与梦中的那一张张贪婪的人脸结合,憎恶的情绪充斥整个心脏,她几乎控制不住心中躁动的杀气,清澈的眸子里藏着无尽冰冷。
缓慢地抬起手,苍白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若隐若现,脆弱又美丽。
掌心虚虚一握,白衣少女四周的黑雾像镜子般片片碎裂,乳白的气浪层层荡开,整个塔内的恶气在触碰到那白光时全部化为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云浪铃有节奏的摇晃,奏出动人的音色,雪白的铃铛亮起温暖的光芒,一点点铺满了整座塔。
苍白脆弱的少女宛若神明降临,驱散黑暗,带来光明。
这是北灼言见到弗清念时的第一印象。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北灼言有些不适,忍不住的眯了眯眼。
用云浪铃照亮了整个七巧星阳塔的少女气喘着,握着铃铛的手有些轻颤。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的灵魂比之前颜色淡了些。
少女虚虚倚靠着门框,抬手捂住唇瓣轻咳,努力压下嗓间的痒意,灵魂中传来的阵阵虚弱感让她有些站不稳。
冲动了......
这样大量的使用力量果然还是不行吗。
“你是谁?”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音调有些怪异,音色粗涩难听,似乎是许久没有说过话。
听见声音,弗清念这才抬头。
一个邪肆妖冶的黑衣男人坐在不远处,漫天的锁链束缚,常年不见阳光的肌肤带着不正常的苍白。
他正撑着下巴歪头看向她,目光深邃,漂亮的金瞳带着一丝意味不明。
弗清念愣愣地看着他,灵魂深处突然蔓延出一股强烈的欲望。
靠近他,靠近他......
鬼魅般的声音诱惑着那门边少女。
似是被蛊惑般,不受控制的一步步靠近不远处的男人。
近点,再近点......
雪白脆弱的少女不断靠近被锁链困住的人,纤长的手抬起,伸向男人俊美的脸颊。
就在触碰到的前一刻,弗清念突然惊醒。
混沌的脑海瞬间清明,伸出的手在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那一刻猛地收回。
弗清念紧紧捂住心口,剧烈跳动的心让灵魂都在颤动,脚腕一软就跪倒在北灼言面前。
娇小的少女被同样跪坐在地上男人的阴影完全笼罩,极具侵略性的灼热气息从上方传来。
跪倒在地上的弗清念大口喘息着,云浪铃猛的一晃,温和的气息荡开,慢慢抚平了灵魂的躁动,心跳这才慢慢沉静下来。
方才嗓间被压住痒意传来,一连串细小的咳声在空荡的塔中传出。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突然不受控制,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他是谁......
为什么会不受控制的想要接近他?
弗清念捂着唇,无数疑问冒出。
北灼言目光深沉的盯着眼前的少女,眼底酝酿着暴虐。
刚刚她直愣愣的向他走来,还想碰他,冰冷的杀气就在指尖肆虐。
只要......
只要她再靠近一点,他绝对会扭断她的脖子。
这该死的人类居然敢离他那么近......
弗清念终于咳完,压制住灵魂的异动,这才抬头看向北灼言。
眼眸与金色的瞳孔相撞,男人冰冷妖孽的脸庞映入眼底。
夺目的金色撞入眼底,弗清念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眼前似乎又浮现起漫天金线、巨大的金色法阵......
浓烈的嫌恶在胸口蔓延,猛的转头闭上双眼,不去看那双金色的眼睛。
北灼言有些怔愣,他没错过少女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也包括她那来不及藏起的惧怕和厌恶。
她害怕他,同时也在厌恶他......
他从没见过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厌恶的表情,他的心中无端蔓起一丝怒火。
她凭什么敢嫌弃他?
高大的男人低头,将少女整个笼罩,伸出手握住少女白皙柔软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靠近他。
炙热的气息洒在弗清念的脸上,带来一阵酥痒。
“你是谁?”北灼言难得有耐心的重新问。
弗清念被迫抬头,对上男人金色的眼睛。
下巴传来炙热的温度。
弗清念猛地转头挣开控制,向后退开一步,抬手狠狠擦了一下下巴。
洁白的肌肤上出现一道显眼的红痕。
她不喜欢被人触碰。
努力把混乱的思绪压下,弗清念这才抬头看向北灼言,这次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其他表情,只剩下一贯的淡漠疏离。
启唇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叫弗清念,你未来的......救命恩人。”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敲击玉石,泠泠作响。
北灼言突然嗤笑一声,随后又开始剧烈的大笑。
剧烈的笑声带着身体也开始晃动,密集的锁链又开始缓缓收紧,将身体有些前倾的北灼言重新拉回原本的位置。
金色的瞳孔带着嘲讽,北灼言冷笑:“呵,救命恩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想救我?”
北灼言上下扫视了一圈地上娇小的少女,语气极尽嘲讽:“况且,你拿什么来救,嗯?”
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适应了开口说话,不再难听,反而像红酒一般浓厚,低哑的嗓音缠绵暧昧。
弗清念淡淡地看了一眼北灼言腕骨上还在不断收紧的铁链,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站起身子来,拍了拍衣摆。
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不带情绪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北灼言看向站着也没比他高多少的少女,这种仰视的感觉真是令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