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从我脸上滑落,我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哪里?
调整了好一会呼吸,我的心才慢慢恢复平静。
环顾四周,我感觉这里既熟悉陌生。
屋子里除了我之外,一个人也没有。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我的家里。
这里是我的老家。
怎么家里人把我送回老家了?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发现我现在光着身子,只穿了一条成人纸尿裤!
顿时我的尴尬癌直接发作了。
“我去,这是也太他妈尴尬了,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穿上这玩意!”
我一边想着,一边感受了一下没有那种不好的感觉,这才稍稍放心。
四处打量,看见床边有一个行李箱,上前打开,发现有我衣物,心中一喜。
片刻后,我已经穿着整齐,来到镜子前,镜子中的自己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镜中的我,没有了头发,两腮凹陷,瘦弱不堪,脸色极其苍白,两个黑眼圈挂在脸上。
一开始的注意力都在纸尿裤上,穿衣服时也没有注意自己竟然瘦成了这样。
当时的我就像死人诈尸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我急忙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现有温度,这才放下心来。
我站在镜子前,脑海里思绪翻涌,这种两个场景突兀的变换让我一时不知道,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我在另一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心里想着,我闭上眼睛,按照以前元素运转的方式,想辨别一下那是不是梦。
“哐啷…”
物体落地的声音在我身后突然响起。
把刚想进入冥想状态的我吓了一跳。
我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我母亲现在房间门口,一脸惊喜的看着我,手中端的饭菜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
“妈!”
一个沙哑,机械的音调从我嘴里发出。
这声音太难听,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我妈没有觉得难听,这是从她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即使再难听,也比昏迷不醒的儿子要强太多了。
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水模糊了视线,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流泪了,原以为泪水已经流干,可现在看见他的儿子重新醒过来了,这次是喜悦的的泪水。
我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嚎啕大哭。
我轻拍着妈妈的肩膀,让她哭吧,这是担惊受怕那么长时间积聚的郁结。发泄出来是最好的选择。
哭声引来了我的父亲,我父亲站在门口也有点不知所措。
“快让孩子躺下,病还没好呢!”
看向我爸,一阵揪心的痛,他曾经的意气风发没有了,从一个精神抖擞的老父亲,变成了一个身材佝偻,面部消瘦,双眼无神的老头,皱纹已经爬上了他的脸颊。
他不善于表达,他心疼的儿子,却只会说让他休息的敷衍话。
“爸!”
又是一道难听的声音响起。
我爸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扭过脸去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经过我爸提醒,我妈才反应过来,将我扶到床上坐好,又急急忙忙端了一碗看不见几颗米粒的米汤过来。
我接过碗来不及多说什么,端起来就灌了下去。
那时我的喉咙就像火烧一样,口干舌燥。
米,草木之灵,集天地灵气,收日月光华,本身含有木,土,水三种元素;而且木生火,与火同宗;再加上粥是用铁锅熬制,所以也许金相关。
一碗粥,五行齐备。
我将粥三两口喝完,我妈又给我盛了一碗,又是三两口喝完。
两碗粥下肚,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我的食道进入我胃里,不断滋养着我即将干枯的五脏六腑。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沉积在我体内的某种能量,仿佛有了感应。
它在渐渐苏醒,开始缓缓流动。
看来我之前经历的那不是梦,我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我爸妈看我喝完粥就闭上了眼睛,也没有说话,还以为我有什么不适。急忙问道:“儿子,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不用,爸妈,我没事了。我只是想休息一会!”
我睁开眼睛对着他们笑道。
这时的他们才放下心来,帮我收了一下床铺,离开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继续冥想,企图联系上我体内的那股力量!
一次,两次,三次…
都不行,这是怎么回事?
我坐起身端起床边的水杯,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躺下继续试,可是刚躺下,那会一饮而尽的水就开始在肚子里乱晃。
刚开始以为是水喝太快了,不过一会我就感觉不对劲,这水在我肚子里就像有生命一样左突右进的。
我立马闭上眼睛,静心冥想,用意念去沟通这股水流,过了好久,终于那么一瞬间我捕捉到了它。
慢慢的那股熟悉感涌来。
成了,我心头一喜。
开始慢慢的控制着它在我体内游走,滋润我体内即将枯萎的细胞。
足足用了一夜的时候,我才将那股水流控制着游走完我的全身,此时的我全身大汗淋漓,被褥都让我的汗水打湿了。
第二天我起来,发现昨天尸体一样的面容消失了,今天的我皮肤有了光泽,虽然还是那样骨瘦嶙峋,但是精气神还有皮肤都已经好太多了。
就连我爸妈看见我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
今天我爸妈通知了其他的家人,一个上午的时间家里来了好多人。都一脸惊喜的看着我,对我嘘寒问暖,我的心也非常温暖。
本来我爸妈要带我去医院检查的,但是被我极力劝住了,我可不想被当成小白鼠。
亲朋好友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可唯独不了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每当我问起她们,我爸妈都闭口不谈,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隐隐的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耐心的等到亲戚们都离开了,我开始询问孩子和妻子的去向。
经过询问我才得知,我已经昏迷半年了,这半年里那些催债的和我的治疗费加起来有数百万了。
一般的家庭谁能承受的住,面对无休止的催债,他们只好把我带回老家养着,反正在医院里也是一样,输营养液吊命,还不如回家来。
“那王倩和孩子呢?”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们…”
我爸妈相互对视一眼,犹犹豫豫的不想说。
我也没有催促,我知道这些日子为难他们了。
半晌才听我爸开口说道。
“你借的钱再加上你住院的治疗费加起来有两三百万了,王倩她受不了催债的上门骚扰,就把房子卖了,带着孩子去了北京。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孩子不用跟着受苦了!”
我怔怔的愣在那里,久久缓不过神来,说实话当时我没有一点责怪王倩的意思,对王倩我只有深深的自责。
呼,深吐一口浊气。
“我知道了,爸妈,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谢谢!是儿子不孝!”
说着我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我爸妈急忙过来将我扶起来。
“儿子,我们是你父母,说什么谢呀!”看着我这个样子二老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句话是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以前我听他们说只觉得不耐烦,如今听起来却感到底气十足!
“爸妈,你们放心,很快我就能扭转局面,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我反过来用这句话安慰着他们。
说完这些夜已深沉,二老忙了这么长时间都很疲惫,我让他们赶紧去休息。
而我自己却辗转难眠,我决定能让我快速翻身的机会还是来自我的能力。
尽快恢复能力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