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由于错过了约定的时间。
当此三人抵达矿区附近的时候,已经黄花菜都凉了。
彼时的天空一片灰暗,他们周围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氛。
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而恰巧,有一则好消息和坏消息同时出现在了袁庄的面前。
好消息为,尽管按照约定,前来接应的探子历经数批次轮换后均已离开。
短时间内不会在有自己的人同矿场附近活动。
不过,也许是他们的运气尚佳。
还算“好运”的,被那些心怀叵测的矿区守卫抓走,得以从事免费的劳作。
坏消息是,由于几人未能查询到具体的部落户口信息,三位所下的是黑矿。
所谓的黑矿,是那种挖掘程度已经很深。
且头顶并无木板加以支撑,随时都有坍塌风险的矿洞。
洞内幽深黑暗,一眼望去深不见底,洞壁都是被粗陋地开凿后的痕迹,石块突兀嶙峋。
随着挖掘的深入,里面的空气也变得更加浑浊,散发着腐臭和潮湿的味道。
袁庄和他的手下在进入矿洞的第一天,尚未弄清楚周遭状况之时。
就痛失了两名得力助手。
那时,他们三人正迷茫地在矿洞里探索着。
还没搞清楚这里面的危险具体有哪些,意外就发生了……
“玛德,这是人能干的活吗?”
袁庄愤愤不平地挥动了几下镐头,边埋怨,边摸鱼式劳动着。
当然嘴头上这么说,王交给自己的任务,他还是牢牢记在心中的。
就这么工作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大量的老鼠奔逃而过。
原本就脆弱非常的矿洞瞬间坍塌,石块纷纷落下,灰尘弥漫整个空间。
两名手下当场便命丧于此。
其中有人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直接压在下面,只露出半个身子。
另一个则被埋在一堆石块之中,虚弱的呼救着。
也亏得袁庄的身体素质较强,奔跑速度快,且攀爬能力也较为出色。
听到动静后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拔腿就溜,根本就没理会两人。
同时手脚并用快速攀爬,这才避免了被石块击中或者让埋住。
否则的话,恐怕也要追随手下而遭遇不幸了。
事后,在矿区负责人那里。
对于刚刚所发生的这一系列悲剧事件,似乎根本没有任何要承担责任的想法。
看着趴在地上的袁庄,他边用手拍打着地面,边擦拭着眼泪。
佯装出一副悲恸欲绝的模样。
然而,负责人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在杂乱的矿坑,和众多黑漆漆的工人面前,显得是如此刺耳。
他既没有吩咐手下的工人去挖开那堆积如山的碎石。
把被掩埋在里面的遇难者抬出来好好安置,给人最后的尊严。
也没有从矿区的资金里拿出哪怕一点点数额,去安抚此刻处于“极度悲痛”之中的袁庄。
负责人就那样无动于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仅仅是抱着肩膀,极为随意地对身后的手下轻轻招了招手。
紧接着来了三四个人,把袁庄强行带到了厨房工作,就这样算是了结了此事。
整的袁庄都在心里暗骂这草原部落的领事真不是人。
平日里,就算他失手打死了一个下人,也会出于平事的心理拿出一笔抚恤金的。
“这算是什么?畜牲吗??”
袁庄躲在灶台后,往嘴中疯狂塞着大饼的同时,愤愤不平的想道。
他当时,真的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想挣脱守卫冲上去掐住那家伙的脖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骷髅王给出的任务还要去办。
想到这里,袁庄又隐忍下来,等待着那位恩人前来接头。
就这样等啊等,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期间,由于袁庄是在厨房工作的缘故。
他通过克扣其余工人伙食的方法,倒是把自身给喂的饱饱的,还胖了不少。
而矿区负责人才不会去管理这种小事,自然也不会专门去找袁庄的麻烦。
日子竟然过得还算滋润。
直到某一天,矿区内警钟大作,守卫们集体出动,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一时间,人群奔跑所发出的“踏踏踏”脚步声。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以及恼怒的怒骂声交织在一起,混成一团。
整个矿区陷入了一片喧嚣杂乱之中。
袁庄当时正在厨房里用力地拉动风箱,为灶台中的火焰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空气呢。
就在此刻,突然有几个人闯进了厨房。
他们根本不管现场情况如何,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将所有人拉走了。
“走,快走!”
一路上,推推搡搡的,厨房的工作人员被带到了一处空旷的山洞之中。
在这里除了他们之外,几乎整个矿区的工人都被集中起来了。
本来这个山洞算是比较大的区域。
可是由于一下子涌入的人数太多,也拥挤得不堪忍受。
人们紧紧地挤在一起,头挨着头,身体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空隙。
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彼此之间甚至都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那味道充斥着鼻腔,令人作呕。
偶尔,在耳朵中除了听到大家充满惊慌失措情绪的讨论声之外。
还隐约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发生什么?怎么个情况?”
袁庄被前方传来的阵阵动静深深地吸引了注意力。
他这个人天生就长的高大,再加上站得比较靠前的缘故。
只需要踮起脚尖来,就可以看到一些场景。
只见,山洞的最前端立着几个看起来很粗壮的木桩。
而在其上面还捆着十多个浑身是血的人。
他们的头发随意的散乱到肩膀上。
黝黑地皮肤表面,红色的血液“嘀嗒、嘀嗒”的往下落,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打,给我打!!”
这时,之前曾经刁难袁庄的那个守卫,此刻正一脸铁青地坐在凳子上。
他的眼睛里透着凶狠的目光,口中不断地沉闷喘着粗气。发出牛一样的哞声。
被打的几人中,有不少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四肢无力的耷拉着。
“这群人又发什么疯呢??”
袁庄的手按在两边人的肩膀上,嘴里纳闷的说道。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在他的脑海里萦绕太长时间,答案很快就摆在了面前。
守卫们在打的精疲力竭之后,被负责人给伸手叫停了。
他站在人群的面前,面庞因为愤怒或者焦急之类的情绪,而变得极为难看。
嗓子处仿佛积攒了一腔怒火,马上要喷出来一样。
看着被吓得几乎蜷缩成球的矿工们,负责人很是生气的宣布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