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教授对蓝乔说:“蓝所长,1号楼顶楼也有幸存者,好像是一男一女,我看不清是谁,但有一天时间没有出现了。”
蓝乔得知1号楼是院领导休息用的宿舍时,心中一动,说:“旷教授,我先把你们送回3栋的避难所,然后再去1号楼看看。”
蓝乔一行人从顶楼向下走,顺便收集物资,旷教授看到蓝乔、陈彬、叶梅子杀丧尸的手段,心中暗暗庆幸:“幸亏是遇上了这些人,不然我们三人完全没有生存能力,只能在顶楼等死。”
蓝乔将祖孙三人和物资送回避难所。接着又出发去1号楼。
1号楼平时是供院领导们休息使用,一层楼两套房打通为一套房,顶楼做了个园林,园林里有一个幽静的餐厅做为接待使用,有重要接待时,服务员和厨师才过来服务,平时是没有人的。
此时1号楼的顶楼园林餐厅里,龚玥和曹子文躺在沙发上饿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38岁的龚玥是疗养院的副院长,她是中毒医学博士,留过洋,不婚族。龚玥,一头大波浪长发,颜值一般,妆容细致,带一副黑框眼镜,168的身高,肩宽,由于没有生育过,腿长腰细,全身没有一丝赘肉,典型的气质女性。
龚玥虽是不婚族,但她有几个情人,曹子文是其中之一,28岁,身高180,是一名民航副机长,长相帅气的小鲜肉。他们是在星巴克认识的,龚玥当时在用英文接一个越洋电话,不小心将咖啡撞翻倒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一旁桌的曹子文主动起身帮她清理笔记本电脑,由于清理及时,笔记本电脑安然无恙。挂断电话后龚玥对曹子文感激不尽,请曹子文吃饭表示感谢。接下来他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打扑克。
丧尸病毒爆发的那天,曹子文刚飞完,就拖着行李箱开车来到了职工疗养院,最近飞得有点频繁,两个人有20多天没打扑克了。尽管有一个空姐儿一直约他去泡吧,他婉言拒绝了。曹子文现在满脑子都是龚玥发给他的一个视频,视频中龚玥在潜水俱乐部池边,一身金色美人鱼潜水服,双腿包裹在巨大的金色鱼尾中,她跃入水中,如美人鱼一般潜入水底,在水下翩翩起舞,美到了极点。
当晚他们激烈运动过后,拿着酒来到顶楼园林,边喝边聊,龚玥称为“顶楼时间”,什么都不用顾忌,放开身心聊想聊的话题,只不聊爱情结婚。
随后,他们在顶楼看到了楼下丧尸病毒爆发时惊人的一幕。做为公共卫生专家,龚玥意识到绝对不寻常,她第一想到的就是隔离等待救援,于是他们将自己隔离在了顶楼。
顶楼的餐厅平时不会备有食材,只有水和少量的大米、墨鱼、香菇等干货和几罐黄桃罐头。很快这些物资就吃完了,他们俩尽量躺着不动,不消耗能量。
当蓝乔等人清理完1号楼丧尸,撬开顶楼门进入园林后,在园林餐厅中发现了龚玥和曹子文。
蓝乔猜测1号楼应该有备用电源或者是小型发电机,他想过办公楼应该有发电机组,但应该很大,他们无法移动。果然,蓝乔发现了一台备用的拖车发电机组,他们将发电机组用渣土车拉回了避难所。
避难所一下增加了5个人,顿时热闹了起来。
旷教授看到了金小夏,激动的说:“小夏姐,你也在,太好了!”,原来旷教授是元亮外公金康健的学生,一直跟随金康健在化验中心工作,金康健同时也是他的老领导。
龚玥也笑吟吟地走上前拉着金小夏的手说:“金阿姨,我是小玥呀,我妈妈是吴小媛,也是金老师的学生。您还记得我吗?”
人是社会性动物,在进化的过程中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直立行走、全身褪去毛发、无攻击性器官和肢体、超长的怀孕期、超长的婴幼儿期,都使得人类在大自然中异常脆弱,唯有抱团取暖,分工协作,才能生存。
元亮一个人坐在防线的一台车顶上,燕羽芊轻轻地来到他身边坐下,头靠在他肩上摩挲着,她知道元亮心里一定有事,这个时候最好是不做声,只陪着他即可。
元亮心里确实有事。他自从经历了骨折、破产负债、被追债、离婚这一系列打击后,早已将曾经的雄心壮志,所谓的负重前行、人情世故,包括人性,都揉成一团做了断离舍。他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开始真正审视自己内心,真正开始关心本我,他想通了一点,余生要为自己而活,不再企图扛起那些生命之中不能承受之重。
丧尸爆发后,特别是避难所的人越来越多之后,他发现自己开始想逃,他根本就不想扛起这么多事,这么多责任。他冲动地想带着父母和元风雷走掉,远离人群。
但此刻他不能对燕羽芊说出这样的话。于是他问燕羽芊:“燕子,马上要冬天了,我们的物资扛得过这个冬天吗?”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中辰市的秋天很短,往往是昨天短袖,今天气温就断崖式下跌,要穿羽绒衣了。元亮他们抓紧了物资的搜集和储备,将东边的宿舍区全部做了一次搜索,没有再发现幸存者。接着将院区食堂的食物全部转移到了避难所。
这个避难所的人,暂时的忘记自己曾经的职业、地位,老人们负责看着孩子,女人们管理后勤,男人们负责安全保卫、外出侦查、收集物资。
蓝乔、肖军、元亮三人单独在一个房间开会,是蓝乔召集的。
蓝乔下意识地去掏香烟,掏了个空,香烟不多了,每天每人限领三根,他悻悻地说道:“没烟,这日子没法过了。今天叫你们来,说说我的一个想法。”
他接着说:“那个飞行员,就是叫曹子文的,我和他聊了一下,他大概说了一下机场的情况。我想去机场看看,你们觉得如何?”
“你的意思是想看看有没有空姐可以救援回来?看毛琦玉不打得你变丧尸。”肖军笑道。
“少扯,你知道我的意思,搞一架飞机!飞行员现成的。”
“我赞成。”元亮马上同意,陆路不通,如果有架飞机就不同了,儿子还在沪海市生死未知呢。
“我也赞同,去机场25公里,一辆铲车开路,一辆渣土车做保障,应该问题不大。”肖军也赞同。
“顺便搜集物资回来,现在人多了,压力真大,每天的消耗吓人。”元亮挠着头说。
旷教授是个身体强壮、性格爽朗、知识渊博的人,他热心的帮每一位成员,与年轻人也能打成一片。他主动的开始教孩子们学习,虽然只有三个孩子,而且年龄差距很大,但他教的不都是课本上的知识,孩子们都爱听。他的粉丝还有陈彬,陈彬非常好学,他很崇拜旷教授的渊博学问,一有空就向教授讨教历史、经济方面的知识。
康金萍的后勤压力在旷敏和龚玥加入后,轻松了不少,她还时常抽出时间照顾一下四位老人的健康,特别是燕羽芊的母亲,心脏不好,糖尿病也不轻。
黑子和bingo的状态越来越好,训练卓有成效。黑子认元风雷为主,整天形影不离围着小主人转,元风雷用弓箭狩猎鸟儿,只要看到鸟儿从枝头掉落,它就如黑色闪电般冲过去叼回猎物。叶梅子最宠bingo,bingo越长越威武,一身毛发蓬松,黄身白面,气宇轩昂,它与所有人为善,但警觉性非常高,看家护院忠心耿耿。
毛琦玉已经从失去父亲的悲哀中走了出来,她现在开始教孩子们画画和唱歌。毛琦玉对蓝乔是喜欢的,虽然这个吊儿郎当的警察,说话没个正形,但是他整天给她讲冷笑话,跟她学习绘制地图,甚至找来一把吉他,要她教弹吉他。当她弹着吉他,唱着忧伤的歌儿时,他是最好的粉丝。毛琦玉被桂勇锋侵犯过,她认为自己不干净,配不上蓝乔,所以她与蓝乔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肖军、蓝乔、元亮、曹子文四人准备停当后,肖军与曹子文驾驶铲车在前开路,元亮与蓝乔驾驶渣土车在后跟随。临走时,元亮在渣土车上装了两辆小型越野电动摩托车,这是在宿舍搜索物资时被陈彬发现的。避难所临时交给旷教授、陈彬、燕羽芊管理。
他们还是选择在傍晚出发,25公里虽然不远,但是路况复杂,又没有导航,只能凭感觉选择道路。肖军没有选择上高速,高速公路上的障碍基本上没法清除。他们七绕八绕从市内道路前往机场。
路过农业科技大学,路程已经过半了,一路上的情况依然触目惊心,基本看不到活人,当然活人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出来。这也是他们选择这个时间出来的原因。
又开了几公里肖军站在车顶观察,接着又向前开,车速明显降了下来,他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这就是战时状态。
离机场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看到机场航站楼的屋顶了。肖军再次停下来观察了一会儿。他来到后车,对元亮和蓝乔说:“我总感觉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大家都小心一点,随时准备战斗。”
两台车继续向前推进,突然肖军靠边停车,将车停在路边大树下,他和曹子文迅速下车猫腰来到蓝乔他们车边,他低声说:“下车,躲到车底。”说完就钻进车底。
他们四人趴在车底,一会,天空中传来嗡嗡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停下,接着嗡嗡声由远及近,两分钟后声音才慢慢消失。肖军的感觉是对的,做为特种兵,他的感官非常灵敏,异常的若有若无的嗡嗡声让他察觉不对劲。
肖军轻声说:“是无人机!”,“我们要不要撤退?”蓝乔问道。
“等一等,幸亏亮叔带了电动越野摩托,这玩意没声音,应该好使。”肖军说道。
他们在车底趴了30分钟,摸清了无人机过来侦查的规律,大概20分钟来侦查一次。于是等下一次无人机侦查过后,他们骑上电动越野摩托,进了路边的小树林继续向机场方向推进。只要听到无人机的声音,他们就借着夜色趴在树下躲避。
几公里后,他们穿行到了小树林边缘,这里就在机场高速的旁边一个小山丘,可以清晰看到机场全貌了,机场有灯光。
机场被军人控制了,他们震惊地发现,机场周围有军人巡逻,机场跑道上到处都是军人,一架军用运输机赫然停在跑道上,旁边有两架没有任何标志的黑鹰直升机。远处有几架飞机的坠落的残骸。大量的丧尸尸体被清理到机场围网边缘。
肖军和蓝乔心中骇然,黑鹰直升机、军用运输机、军人、无人机这是什么情况?
“蓝所长,这是军队,我们得救了!”曹子文高兴得想跳起来。元亮一把摁住身边的曹子文,勒住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闭嘴!听两位警官命令!”
曹子文还想挣扎,蓝乔用枪顶住他的眉心,曹子文马上放弃了挣扎,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咱们的子弟兵啊,大救星呀。
肖军在蓝乔耳边说:“等我,我去去就来。”,蓝乔心中也满是疑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他没上过战场,而眼前这位是战场上的浴血英雄,执行过无数次秘密任务,对国家忠诚无比,要相信他。
肖军借着地形匍匐前进,很快消失不见了。
肖军潜入到一个军人巡逻路线附近,他躲进了排水沟中,听着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他在计算着距离。他的手中拿着一根粗树棍,在脚步靠近时,悄悄将树棍恰到好处地伸到军人的脚下,被绊到的军人一声“我草”向地上倒去,肖军马上翻身用胳膊勒住军人的脖子,一起翻进了排水沟,他将匕首抵在军人的脖子上,低声说:“不想死就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