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没问她们娘俩,丢了钱票和介绍信一路咋走过来的,或许有心酸和危险,只要人活着,比啥都重要。
带上金兰母女也是临时起意,上礼镇的人突然到东沟大队打听江寡妇,谁听了不起疑心。
两人没见面也能被村里娘们编出一段,痴情小伙子迷恋寡妇身子的桃色绯闻,不超过一礼拜,两个镇子二十几个大队就会流传出,马林求爱肖可可不成,自暴自弃跟寡妇搞在一起。
本想借用空间,偷偷摸摸侦查。目前有现成的金兰母女可以做挡箭牌,何必做梁上君子。
而且触发了金兰母女的剧情记忆,书中金明月帮助肖可可躲过好几次暗算,金兰帮着肖可可安抚舔狗和女配。
服装厂聘用马红梅及其两个女儿,也是金兰亲自操作的。
马林都怀疑是不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马林全家弄死过肖可可,书里马林家都是非正常死亡。
如何使用金兰母女,他还要再想想,正经的驱使。
“我有三个问题:
第一,你们母女怎么开出介绍信的?
第二,你投奔金会计,户口怎么办?大队也不会给你们投亲的算工分。
第三,你堂哥给你这边找到下家了?”
1951年,新中国成立发布城市户口管理暂行条例。
1955年,确立户口登记制度,每年一次。
1958年,初步明确了城市和乡村不同户口登记管理模式。
1964年,明确了户口迁移的限制。
1984年,允许有经营能力和技术专长的农民进入集镇经营工商业,解决农民进入集镇落户问题。
1985年,引入暂住证和寄住证,城乡融合。
此时,72年还处于户口迁移管理限制,金兰和金明月不是招工和随军,根本没理由随便迁户口。
有漏网之鱼,也有山上猎户,县城和棒子很近,那边脱棒过来的基本女人居多,直接嫁给当地人。
大队小队干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拦着不让光棍娶媳妇。
还不属于拐卖妇女,大多那边的妇女是自愿的,结婚生娃就给补个户口,也有十几年补不上的。
而且那边妇女超级能干,比男人都勤快,弯腰插秧三、四个小时不抬头,一个妇女能独自伺弄二十亩地。
八十年代修水利,鸭绿江两侧都出动劳工,这边是咱们工人,那边是当地妇女。搬石头挖土,一点不比咱这边男工人慢。
金兰母女在原地有户口的,除非这边有人接收,要不大队上增加两个女人,口粮也不够分。这时节为了给毛子还债,地大粮食多,却剩不下多少。
金兰斜着肩膀,拍着胸口,“我堂哥这边找到人家了,我带明月进屋就成,户口和证明那边大队都开出来了,这边接受到镇上登记下就行。”
马林脚步一顿,呵呵一笑,“所以,只是丢了介绍信和钱票,开的证明一个不少,只要你们进了东沟大队找到金会计,这事就落听。”
“瞒着你也没啥意思,实话实说呗。”
金兰表情淡然,她估摸出马林,谈不上正义,还有点邪性,但不是坏人。已经看到前面村落,快到东沟还有啥藏着掖着。
现在不说,马林早晚也知道。
马林直接从金兰怀里抢出证明,金兰捂着胸瞪着马林。
翻着证明,马林语气冷漠,“不隐瞒,和只说一部分实话是两回事。我最讨厌有人骗我,拿我当猴耍。”
几张纸羞辱拍着金兰的脸,“三天前,你要这么说,我也会借给你粮食和钱,不想欠人情?”
金明月双手抱着马林的胳膊,“不是,不是。”
马林从金明月怀里抽出胳膊,“别用过去堂子里婊子那一套,小心我提上裤子不认账。”
恐吓完明月,马林扶着车,“我们来倒一倒这事儿,你看我猜的对不对。”
“你嫁过去那些年家里日子应该还可以,地里活你很少干,多数是割草喂鸡做饭。还有一种可能,你男人会点手艺,家里给大队每个月交几块钱算工分,你和明月不用下地,还可以年底一次补钱分粮食。”
“是,我那死鬼男人活着时候在农机站开拖拉机的。”
“明月他爹死了应该不超过两年,你婆婆盯上你男人留的房子,你又没儿子,闺女这么漂亮,最少能换一百块。”
金明月气鼓鼓,觉得马林小瞧她,她可吃香呢。
“啥一百块,三百块我也不嫁。”
“我猜猜,县里或镇子里的人家,傻子还是痨病鬼?”
“为啥不是山沟里打猎的?”
“就算他有一百张熊皮,也换不到那么多钱。如果能换钱,为啥买媳妇?直接娶就好了。”
金兰叹口气,“我那大伯子想用明月给他儿子换县里饮料厂工作,要把明月嫁给厂长那傻侄子。”(伯读掰,丈夫哥哥)
“你找到东沟大队的堂哥金会计,托他找个老光棍,带女儿嫁过去。东沟有信,你找大队长开了证明批条,还有介绍信,带着明月跑出来。”
“对,大队长帮了我。”
马林没纠结大队长怎么帮,要么人善,要么金兰身子软。
这都与他无关。
“你一路坎坷,唯独丢了介绍信和钱票很麻烦,手里没钱嫁过去心慌。重操旧业,还是家传本事啊?恰好碰到我这个棒槌,你看我捋的对不对?”
金兰母女没说话,马林也不着急,他要捏着这对母女把柄帮他做事,跟她们商量基本没戏。
油滑狡诈,嘴里没几句实话,转头就能把他卖喽。
“第几次做这事儿了?被人抓了有没有……”
“第一次,我跟娘没被人欺负。”金明月举手指发誓,她不想让马林看不起她,她还是黄花大闺女。
马林把手里证明放金明月手里,捏捏她鼻子,“傻孩子。”
心里想的是:你娘付出多少,才换来干净的你,不然你以为能随便跑出大队?大队里的民兵可不是吃素。
金兰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证明,“马林,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敞亮人,我刚才下个套,不是羞辱女人,只想确定你们的本事。”
马林刚才故意激金明月,他看出女孩对他有点意思,所以很在意清白名声。不是他自恋,未知会让人会很没有安全感,第二次遇到熟悉的人,心里会产生点依赖。
换李景辉过来,金明月心里也会有点波澜。
“东沟村,有个江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