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宿舍刚被盗,搜查过了又发现图纸,会不会太刻意?”
“要给他找个接头人,要不太突兀了。”
两个人都在思考如何栽赃,纪连武突然低声笑起来,朴干事知道他想到了办法。
纪连武先说了一句,“天助我也。”然后给朴干事解释起来。
“马林今天说他姐姐马红梅明天进县城,马林太谨慎不好下手,但是他姐姐就是一个普通镇上姑娘,没有反侦查经验。”
朴干事激动地猛烈咳嗽,喝了一口水,“老纪啊老纪,还得是你。这事不用围绕马林,从他身边人下手。只要在马红梅身上发现图纸,就证明她是接头人,无论她是不是,这图纸只能是马林给他的。”
念头通达后,朴干事拿起苹果边咳嗽边吃,想到自己受伤,最忠心他的韩助理失踪,心里全是恨。
纪连武点上烟抽起来,“可惜马林了,我真觉得他是个人才。”
朴干事听了也不生气,纪连武这个人就是爱装,总有文人惜才的想法。马林就像个苍蝇,让他烦躁,内心也确实佩服马林的应对手段。
谁让他挡了卫家的路?世上不缺人才,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纪连武内心其实有些害怕马林,他觉得马林是个绝情冷漠的人,甚至自己听到的消息都是马林故意表演出来的。
表演年轻人的冲动,表演一个炫耀口才的少年,身上的缺点都是故意让人看到的。
骨子里不把这些人当成对手。
叹了一口气,“其实好好培养,过几年他能接我的班,因为他无情,其他人在他眼里只是工具,是愚弄操控的傀儡,他骨子里比我更无情。”
“行啦,又来你那悲天悯人的劲儿,你不去看看你弟弟?”
想起纪文海,纪连武脸色难看,“那个废物,让他安排人给马林捣乱,结果不到三天就被马林逼走了,无奈才启动这个计划。”
“走吧,正月十五团圆的,你去看看他,毕竟是你弟弟。”
“行,我走了。”
纪连武出了医院大楼,拐进胡同抄近道去弟弟家。
胡同里,墙缝插着生肖鼠灯,一个人对着墙根小便,纪连武嫌弃避开,胡同两米宽,他只能等对方尿完。
看对方提起裤子,对他抱歉,“不好意思,纪主任,我挡路了。”
“你是?”纪连武听得声音像弟弟,身高体貌却不是他弟弟,手向后腰摸去。
对方拿下灯笼,“是我,马林。”
“马林?你怎么在这?”
“诶,等你半天了。”
纪连武刚摸到枪就消失不见。
马林看到他进了医院,没去听他跟朴干事的计划,这些都不重要,反正都是死人。
他不是算无遗策神机妙算之人,知道的多反而影响他的判断,无非就是给他栽赃。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纪连武和朴干事算计他,弄死。
卫家人算计他,来一个弄死一个,来两个弄死一双。
借助强大的身体,靠手指抠墙缝爬到二楼,在窗外利用空间收了病床上的朴干事。
在空间里砍掉朴干事的头,又把朴干事躯干和韩助理的头放回病床。
趁着锅炉房没人,把韩助理躯干扔锅炉里,冬天供暖煤炭足,烧一晚上能烧成舍利。
跑到纪文海的房子,脚上包上布,戴上手套,简单布置一下现场。
用院子里劈柴的斧头,砍坏纪连武兄弟两个脑袋和胸腹,用蝴蝶刀和小偷的刀戳了很多下。
再把小偷和侯忠尸体摆好,空间收取的皮包放他们手里。
粗一看,小偷和侯忠入室盗窃,结果变成入室杀人抢劫。
杀死纪连武和纪文海兄弟后,二人见到皮包起了贪念,都想独吞,然后互相火并而死。
现场布置的不合理又如何?猜去吧。
卫家,草你姥姥的,玩死你。
把朴干事脑袋放柜子里包好,至此空间里尸体全部清理干净,又把纪文海房本和卫家的信件放脑袋旁边,相信警察叔叔会发现的。
纪连武、朴干事和韩助理身上搜来的钱,撒了一部分在尸体上,上路钱自取。
趁着灯市没结束,马林买了二十串羊肉串,纯羊肉。
没走到家,就已经吃完。
家里炕烧地热乎乎的,加了一铲子煤,洗脸刷牙。
他很好奇皮包里究竟有什么,为了栽赃给别人,他忍住了好奇,万一有特殊的标志破坏,容易联想到路上有人动过包。
纯给自己找麻烦。
毕竟那几个人身上可有不少钱,钱越花越多,苦恼啊,失去挣钱的动力。
按照冬天长途客车的尿性,马林没早早去客车站傻等。找到谢三鲜,给了钱票让他买菜做饭,接风宴要在家里盛情款待。(当地某些老人习俗,不代表关外其他地方。)
“胡道强呢?”
“马哥,您找他有事?”
“让他问侯忠跟谁接触,一礼拜了没信儿,我的钱那么好拿的?”
“我……我跟他说说。”
“过两天我去找他,不行就扔浑江里,平生最讨厌欺骗我的人。”
马林气哼哼走了,路过供销社买了两个脸盆一个暖壶,还有个木头盆,搬回房子,给大姐用。
上午10点15到了汽车站,等了半小时,又晚点,吃大锅饭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何富英和马红梅从车上下来,看到马林一脸笑容。
何富英拉开胳膊上挎的篮子,红松鼠跳到马林身上,吱吱叫半天,控诉马林遗弃它。
从小母亲就离它而去,结果主人也遗弃它,这个结果对它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编不下去了,马林大致认为它是这个意思。
“你一走,它天天在家半夜叫,烦死了,带过来你自己养。”
马林搂着母亲,明明心疼儿子把宠物带过来,故意说伤感情的话。
一手拉着姐姐,接过她背的被褥行李,看着在她身边问东问西的老家伙,一脸猥琐。
“别逼我在亲人相逢的快乐时刻扇你。”
老家伙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转身离开,两个脚跟猛地剧痛,跪在地上嚎叫。
马林一手母亲一手姐姐,路过老家伙,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周围有人偷偷看马林。
这是遇上狠茬子,没人敢上前,等马林走后,把老家伙拖走。
今儿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