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我在京城中还有几辆,工部的人应该已经做完了,可以卖给你。”王宪是想把一代的两辆卖出去。
“不不不,我要新定制的,你这个车规制太低,王府上不能用这个车,说不定还会说府上落魄了。”朱泰堪有些不屑的说道。
这时候王宪总算是知道为啥后世的人说这群王爷后来会被当猪养了,猪养肥了还到处炫耀自己长的胖,这不是必死的局么。
“可以。不过这样的话就不是找我买了。我给你联系工部和司礼监,我这里提供图纸,他们那边给你按照王府的规制进行定制。你买了我这么多东西,图纸这个就当是送给你。”王宪索性大方一回。
“我还听说你那边有一种威力巨大的鸟铳?”鲁王世子问道。
“世子,这个你就不要买了,首先价格上就接受不了,其次是子弹有限制,朝廷都没有装备,是不可能卖的,不过哪天要是打猎,给你玩一下是可以的,一发子弹要10银元。”王宪总算是知道真正来的目的是啥了。
“十银元?一响?”虽然世子知道这个火铳威力巨大,但是也没想到价格如此离谱。兵部和工部给边军配备的鸟铳的造价才不到5银元,这个一发子弹就十银元?
“所以别想了,连我平时都舍不得用,临清那一场,就直接打掉了5000银元的子弹,比用红衣大炮还要贵。”王宪故意夸大费用的造价,就是防止有人打这个枪的主意,其实猎枪的结构以目前的生产工艺是能做出来的,就是猎枪弹不能百分百还原,只能用黑火药还原到50%。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王启年进来汇报道。
“好,老王,去房间里多拿几瓶酒,给那边那桌摆上,他们也辛苦半天了,吃喝不限制。”王宪就拉着朱泰堪和孔公恂到餐桌前吃饭。
桌上的菜不多,就是三荤三素一个汤。白天打的野鸭,用闷炉炭烤的,一份东坡肉,一盘油炸鲫鱼,一盘竹笋炒肉,一盘菘菜,一盘炒菌子。汤也是饭,就是胡辣汤。
虽然这几个菜都是王府里常见的菜,可是一股鲜味是之前世子从来没吃过的。忙问:“这兖州城里什么时候有做菜这么好吃的厨子?哪家酒楼的?”
王宪拿出一个小瓶来,这是他这几天吩咐人送来的,天然味精,用海带、海肠、野生菌晒干之后磨成粉加盐制作的。
“有这个在手,就是给你一碗白水,你也觉得这水变的鲜香无比。这是以后我家在山东的的一个买卖,还请世子多照顾生意。”王宪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那是必然,吃了你家的菜,家里的饭菜都感觉不出味道来了。”朱泰堪想的是,这玩意也要买一些回家,总不能顿顿都到外面吃吧?
王宪是不喝酒的,看着他们一群人喝的五迷三道的抱着要拜把子,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么清醒是好是坏。
第二天。
“少爷,昨天晚上试验的,同样烧20斤煤块,2号炉子边上的蜡烛融化的最快。”因为没有办法详细的测燃烧效率,王宪只能想了一个同样的屋子,同样的燃料看看哪个能先把蜡烛烤化的办法。
“那就以后都照着2号炉子的图纸进行制作,其它的图纸封存起来丢仓库里就行。”
王启年也不明白,明明几个炉子几乎一模一样,为啥王宪要这么精益求精的选出最好的来。
“审问瘦猴的时候瘦猴说,他们在杨村盗墓的时候发现过煤,可能深度得30多米,那里距离泗水河很近。”王启年知道王宪对煤矿特别感兴趣。
“知道了,一会儿我问一下那边的土地都是谁家的,全都买过来就行,给足钱,给足粮,当然若是王府的地就另当别论。”对于买王府的地,王宪则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国内的露天煤矿极少,就连这种地下三十米深的褐煤,就已经是开采起来最方便的了。更何况100米左右的优质煤。王宪前世去的地方不多,能让他有印象的就只有兖州附近的煤矿了。
正好这里距离运河也近,不管煤炭北上或者南下都十分方便。
至于金属矿,王宪根本没想过哪里有,哪怕是招远的黄金,也不如自己用兄积分兑换方便,不夸张的说,就是现在官窑里现在烧一大堆废瓷片,扔系统里兑换都比挖黄金合适。
duangduangduang!一阵砸门,门外传来喊声:“快开门!”
不用想,肯定是鲁王世子到了。
王宪亲自给开门,打开门发现,是鲁王世子一边揉自己的手,一边喊着开门。
“哎呀,这世子居然亲自砸门,叫个下人代劳得了,这不是伤手么。”王宪打趣道。
“这不是着急么?你这大门不行,连马车都开不进来。我把文玩古董带来了,你找人验收一下。”朱泰堪指着身后的马车,车厢帘子撩开是一个大明宣德时期的御窑青花龙纹缸,里面插着十多卷古画,边上是黄花梨黑漆嵌螺钿的银柜,估计里面装的是金子。
朱泰堪回去跟自己父王说,自己花了十八万两买了一堆东西的时候,鲁王差点没抽出皮带抽他。
可是看到他拿出来的东西,就不吱声了。“父王,这个铜珐琅的怀表给几个弟弟当礼物,最好的纯金的怀表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做出来,你看这个是王宪现在自己带的金表,据他说,定制款比他这个还漂亮,上面还有鲁王府的标记。”
“可咱们王府上哪里有那么多银钱?”鲁王说的倒是一点不假,鲁王府每年的银钱花销大概是6万银元左右,每年领地内的各种税收现银能收4万银元,余下的则是粮食支出折合两万银元,可这一下子花出去十八万银元,饶是王府底子厚,也扛不住。
“开始我也觉得不行,可是咱们府上的书画古玩多啊,这些东西放在府里,你也不看,我也不看,又不需要咱们送礼。这次府库被盗我是想明白了,那些东西放在府库里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给调包偷走了,不如直接拿出一部分来换成有用的。还有这个锁,咱们王府要是早早安装上这个锁,墙塌了,锁都没事儿,你是不知道昨天,大锤那个砸呀。”说着也开始手舞足蹈的说起昨天的事情。
“形象,形象!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一点不注意仪表,去府库点20万银元的字画杂物,去把东西换回来吧,那个甜葡萄酒多换点。”鲁王则是对酒格外感兴趣,这葡萄酒,够甜够香够有劲,自己才喝了半瓶怎么就有点晕了呢?
几名护卫把柜子和画缸搬到了书房,书画的价值王宪不知道,但是孔公恂知道。
《白莲图卷》卷上绘白莲与新荷,画法工细严整,构图雅致,表现出白莲出污泥而不染的高尚情操。画的左部为作者题诗与跋文:“袅袅瑶池白玉花,往来青鸟静无哗。幽人不饮闲携杖,但忆清香伴月花。余改号霅溪翁者,盖赝本甚多,因出新意,庶使作伪之人知所愧焉。钱选舜举。”朱文印“舜举”,白文印“钱选之印”。
“这是绝品啊,可这不是陪葬品上的画卷么?”孔公恂惊诧道。
“这些已经被人用过了,再给葬下去不合适。就说要不要吧。”朱泰堪脸有点微红,他没想到这孔公恂还记得名单上的画。
“要,王爷都陪葬的东西,必定是珍品中的珍品,这画卷我换了。”王宪可不想放过。
《葵花扇面图卷》用没骨法绘有设色的蜀葵和蛱蝶,上面有几朵金黄色的,恣意怒放的花朵,红蕊伸出,叶脉细致,一只小小蛱蝶闻香而来,在花朵上翻飞起舞。上面还有一个题签。“日字一四八号”。画的背面,则是用金字草书的一首七绝:“白露才过催八月,紫房红叶共凄凉,黄花冷淡无人看,独自倾心向夕阳。画上方,还钤有一方“皇姊图书”的朱纹印。
《枇杷山鸟图》画面描绘江南五月,成熟的枇杷果在夏日的光照下分外诱人。一只绣眼鸟翘尾引颈栖于枇杷枝上正欲啄食果实,却发现其上有一只蚂蚁,便回喙定睛端详,神情生动有趣。鉴藏印有:“宋荦审定”朱文、“宣统御览之宝”朱文。裱边旧题签:“宋人画枇杷山鸟”。
《听琴图》绘松下抚琴赏曲的情景。画面正中一枝苍松,枝叶郁茂,凌霄花攀援而上,树旁翠竹数竿。松下抚琴人着道袍,轻拢慢捻,另二人坐于下首恭听,一侧身一仰面,神态恭谨,左下角天下一人的花押。
《五色鹦鹉图》画中一只鹦鹉立于一斜枝上,鹦鹉得意自适,似与人语,俏姿可掬。正是春光明媚之时,杏枝抽条,白花朵朵,欣欣日上。
这四幅画是宋朝宫廷藏画,没想到被鲁王府收到了。
“当然,这几幅是在元大都被攻破的时候在府库里收到的,当年祖父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只选的这些画卷。”
后面的一些就没这几幅有名,但是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完全值20万两。
旁边的王启年则把银柜里的永乐通宝金币都称了一下,也足够200两。
王宪就把这些东西都收到书房,装作不知道的把两个最值钱的东西也贪墨了。对,这个青花龙纹画缸和黄花梨螺钿银柜也是天价。
世子完全没在意这些,在他看来,这两件也就是两个稍微好看点的器具。
王宪则是让侍卫把锁、镜子、零食搬到车上。嘱咐道余下的东西五天之后再来取一部分。
今天的收获明显就超出预期,于是王宪让王启年把马车拉出来,今天带世子外出打猎。
“之前只是在外面看见你这马车,没想到里面才是真正的别有洞天。这个简直比我世子府的床还要舒服。”世子第一次坐王宪的马车。
“以后得马车还会更舒服,等着回京城再让工部的人给改进一下,这次出来发现了好多不足。”王宪对二代马车仍然不满意。
“对了世子,我在兖州城待了这么好几天,怎么没瞅见街上有什么恶霸地痞?”王宪看着兖州城的街道问世子。
“地痞恶霸?也太小瞧我鲁王府的威严了,这整个兖州的治下,哪一分土地不是我鲁王府的?街上的人想当地痞恶霸不就是给我王府抹黑么?对于这种人,我都是见了之后让府卫抓起来送去挖三个月的沟渠。”
“怪不得,我在兖州城看这秩序这么好,原来鲁王府是下大力气整治了。”王宪也觉得兖州城的治安水平比京城的要好。
嘎吱,马车突然停下,王宪问:“老王,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启年说道:“少爷,这个事儿还是你出来看看吧,咱们管还是不管?”
怪事,老王居然要问管还是不管?
王宪推开车厢的门,站在马车前面往下看。就见眼前的人正在给自己这边行礼:“抱歉影响到贵人出行了。”
可再往后看,被这群人抓住的不就是昨天在城外见到的姐弟俩么?
这时世子朱泰堪和孔公恂也从车厢里出来,见到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抓人,而且是刚刚还说没有地痞,这几个小子居然就让自己打脸,这怎么能忍,直接挥手:“都抓起来,送去挖河堤。”
“孔老爷,救我们啊,可是你带我们来兖州的。”
王宪和朱泰堪都疑惑的看向孔公恂,孔公恂说道:“看我作甚,我又不认识,我真他妈不认识!”
王启年问到:“你们是随着宗文来鲁王府查账目的人?”
“回老爷,是的。我们是衍圣公府上的护卫,这姐弟俩是半年前送到府上的歌姬,他们原本是扬州的娼,被一个富商赎身后送到了府上,今天早上刚接到府上传来的消息,这两人跑了,现在小的们遇见了,正打算扭送到府里结果惊了贵人的驾。”说完就给这边叩头。
孔公恂羞的满脸通红,世子朱泰堪若有所思的盯着孔公恂,心说原来孔府上玩的这么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