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囚车被劫
作者:耶斯特的   回到大明做美梦最新章节     
    直到王宪拜别众人之后进入车厢,王宪才问道:“老王,出什么事儿了?”

    “少爷,知府郭鉴和知县姚俊在押往京城的时候被截杀了。”王启年说道。

    “不是都已经圣旨下令斩立决了?咋这俩人兖州府的刀砍不了?”王宪有些纳闷,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斩立决,秋后问斩这些是略有区别,秋后问斩是报上大理寺都察院审核之后,到了立秋那天集体一起杀。

    斩立决就是旨意下来之后直接就在当地问斩。

    “谁说不是呢,京城的衙门说这个案子按照旨意要押解到京城斩首示众,一干人犯就被送到京城,结果在吴桥镇被截杀。两个盗墓贼没事儿,但是姚俊和郭鉴和八名押解的衙役被杀,。现在八名衙役的家属在兖州府衙求公道呢。”王启年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吴桥?那尸体在什么地方?有几具尸体?”王宪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押送的衙役总共有8人全都被杀,尸体收到了德州州衙。姚俊的尸体也被在德州(明朝时期运河边上的吴桥镇归德州管辖),郭鉴的尸体没有发现,但是根据现场的盗墓贼讲述,郭鉴是死后被拖走的。”王启年回答。

    “郭鉴没死,吴桥是什么地方,障眼法、杂技的发源地之一,指不定是郭登那个老毕登买通了哪个民间艺人,在两个神志不清的盗墓人面前上演了一幕偷天换日。只要不见到尸体,那就是郭家人伙同土匪一起截杀囚车。”王宪直接下了结论,因为这些事情前世电视剧里演的太多,可真没想到真有胆子大的敢截杀囚犯,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所以杨大人让我赶紧接您回去,看看这件事情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这老头子真想到天真,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挽回余地,无非就是安抚死者家属,捉拿凶手给上面一个交代,然后下死手弄死逃跑的郭家一帮人。我不信他一个都御史搞不定,再说了,刑部的周瑄不是在么?他也不会办?骗谁呢!”王宪恼怒这些人快过年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谁叫少爷您啥事情都懂,啥事情都会,他们肯定指望着少爷您给把事情解决掉。”王启年还有一句话没说,这些人都在吃大户,您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们才不会用脑子解决。

    “素素家的人到兖州了么?”临近过年,家人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王宪之前发消息给府里的各人员,以家为单位进行放假,李老头带着徒弟守着西山,孙超带着媳妇守着王家,孙适带着媳妇守着金库,老白一家在临清和白素素汇合再到兖州府,而老张一家在临清汇合之后回东平州老家过年,过年期间的月钱翻倍。

    “少爷,素素和家里人已经到府上住下了,可是还来了一位,需要您回去亲自去安排。”王启年有些玩味的笑道。

    “瑶瑶来了?”不应该啊,她不是在扬州过年么?宫里的那几位也出不来。

    “杨总兵的闺女杨帆,也到府上了。”

    “我勒个去,这小妮子要干嘛?”王宪惊出声来。这不好好的在家过年,她家里人也同意?

    “少爷,要不你就从了?反正你也不吃亏。”

    “滚蛋!”

    王宪想不想?想。但是他现在有顾虑,怪不得历史上朱见深独宠万贞儿一个人,这些送到嘴边的肉真的不一定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家里不会把自己卖了吧,政治结盟最快的办法就是联姻。

    90多里地用了一个时辰,其中马要歇息半个时辰,再好的马也扛不住连续奔跑,只能是跑一段距离,休息一下,补充点精饲料。

    若不是马前面做了个支架挂了四盏马灯,王启年也不敢这样往回跑,冬天临近傍晚根本就看不清道路,甚至连指明方向的灯火都没有。

    好在他们是沿河道行进,只要能看清前面一点的路就可以在河岸中间走而不会走错路。

    来到兖州城,兖州城门已经关闭了。王启年正想两明身份让守城校尉给开城门。

    王宪摆摆手,说道:“没必要,咱们绕到金口镇,在那边歇息,明天早上再进城。”

    金口镇的金来客栈就是王宪第一次到兖州城时停马车的地方。

    “客官又来了,您这马真神俊,还是跟上次一样给您的马喂黑豆?”小二对这种出手大方的顾客印象深刻,嘴甜几句就是小费也够自己花好久。

    王启年交给伙计一个银元说道:“黑豆加一点点盐,然后再泡二两蜂蜜温水给它,然后用马车上的鬃毛刷给马全身刷一下,剩下的钱都是你的。”

    马匹在长时间奔跑之后需要补充精饲料、盐、糖、水,现在是冬天,还需要给它擦干身体的汗水,再给梳理毛发顺便揉一下整个身子。所以为什么明朝的马政越来越养出马来,就是因为优秀的马需要的看护成本特别高。一匹战马一年的维护费用就是马匹本身价值的三分之一,你还不能跟驴骡子牛一样创造出这么多价值来,马政的养殖户无利可图,所以就出现了拿着马跑路做响马的情况,这种事情在山东河北两地尤其多。

    王宪躺在床上,看着系统倒计时,要到春节的时候才能结束,不知道这次更新会有什么新东西。

    看着空间里刚刚让陈暹画的几十幅画,等着系统恢复之后又可以兑换好多积分,不过王宪倒是没亏待陈暹,临行之前给了陈暹500银元,给他了一个锦衣卫编外人员的身份让他可以游历天下,磨砺自己的画工,期待他能再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惊喜。

    之前写好的民兵训练大纲已经下发派发给黄信了,还是军训的基本科目,整理内务、站军姿、练队列、爬跳跑蹲吊刺这些基本科目先来三个月训练再说。

    王宪也不知道平江侯用了什么办法能让景泰帝连开绿灯,在运河上连开5个巡检局,并且把他们都划拨到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不过这事儿正好补全了自己官面上所有的差额,自己的货物可以通畅的从兖州通过运河到全国各地。

    如今有权有钱有兵,王宪反复提醒自己,不能造反不能造反,这个时代当皇帝可不好玩,哪怕到了后世都有很多问题,朝廷的政策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一层一层加码到了基层变的面目全非,而地方上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权利则与朝廷争权,搞的政策反复、撕裂,让底层人们生活异常艰辛。

    那些什么穿越之后就能拉旗造反当皇帝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放着睡到三竿起不好么?

    第二天杨善直接到了金来客栈敲门,叫起了还在熟睡的王宪。

    “年轻人,睡眠就是好。我可睡不了那么多觉。”杨善完全不管王宪是不是穿好衣服。

    “杨老头,死的衙役又不是你儿子,你至于这么着急么?”王宪真有些生气,昨天晚上还在研究好好睡到三竿醒来,今天就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

    “小家伙不要嘴那么毒,死的人确实不是我儿子,可是这件事却是关系到我儿子。”杨善有些心烦道。

    “你哪个儿子?”王宪记得之前这老杨头跑到自己家暂住的时候说俩儿子一个在边关一个在翰林院来着,家里又欠外面很多钱,自己的工资和儿子的工资都不够还钱的,所以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

    “杨宗,杨宗前段时间外出任职,外派到了德州任知州,这次劫杀案是在他的属地出的事儿。”杨善解释道。

    王宪从兜里拿出一个铜板来,给了杨善说道:“恭喜恭喜,贵公子升官了,这是喜钱。”

    杨善也不客气,直接收在兜里,问道:“赶紧的出个主意。”

    “这哪里是冲你儿子,这刀是冲着您老人家砍过来的。”杨善虽然久在官场,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明显就是朝廷里有人见你在的这个位置足够好,想通过盗王陵的事情,把杨宗拖下水,顺便再让你挪个位置。郭鉴的可能就根本没死。”王宪把自己之前的猜测告诉了杨善。

    “没死?可是杨宗亲自审问的两个幸存的盗墓贼,都说看到郭鉴被杀死了,因为他身上有个什么宝贝,需要把尸体拖回去处理。”王宪说的这个观点是杨善从来没想过的,他对此事的认识停留在自己儿子给自己的审讯记录。

    “瘦猴和他爹?在劫匪面前有什么活下来的资格?老头儿,眼睛是会骗人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元在杨善面前晃了晃,然后压在手掌之下,问:“你猜有几枚银元,猜对了两枚都给你。”

    杨善疑惑的看着王宪,想了会儿说道:“两枚。”

    王宪翻开手心,一枚银元露出来。“你老头是不是傻,说两枚,你就猜两枚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看这是几枚银元?”

    杨善拿起银元来看了又看,放回桌上。王宪用手压住又问:“猜吧,猜中了三枚够给你。”

    杨善这次十分笃定的说“一枚。”

    王宪慢慢抬起手掌,里面赫然露出三枚银元来。

    杨善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明明只是一枚,怎么就变成三枚了,拿到手里看了又看,确实是真的银元,然后就顺手放在自己口袋里了,这才问道:“这是什么手段?”

    王宪面对这个不要脸只要钱的杨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就贪污自己三块钱。

    王宪当然不会什么手法,他纯粹是靠空间收纳东西的能力,虽然现在系统更新中,但是空间收放能力还在。

    “这个手法叫做三仙归洞,是吴桥的杂耍秘技之一,靠的就是手法足够快,利用人的视觉跟不上或者转移,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次出事的地方在吴桥镇,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这种障眼法,劫走了郭鉴,然后再牵连到杨宗?”杨善总算明白了一些。

    “现场为什么要留两个盗墓贼?因为只有他俩不能出牢笼,看到的东西都是片面的,而且不能上前落实真假。而押运的衙役们必须都死,因为只要他们活着,就有必要找到犯人,而且这个是出事好久之后才有人发现的尸体,也就是说劫匪有很充裕的时间处理现场,活着的人都不可信。杀掉姚俊则是混淆视听,官员都死了,郭鉴也活不了。”王宪虽然没看到现场,也不是刑侦毕业的,但是上辈子他可是看过少年包青天的。

    听到了完整的分析,杨善这才发现,这个就是阳谋,摆明了告诉你,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截的,就陷害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没有任何证据。

    “那能不能破案?”杨善有些失落。

    “难,这事儿就只能是郭登干的,不管是真是假只能是他,他和郭鉴是亲戚,他有足够武艺的家将,他跟你关系还不好。衙役的伤口是刀伤还是箭伤还是枪伤、中毒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破案。并且如今这天气追踪痕迹也很难,风雪一吹,什么都看不到,各个都躲在家里猫冬,有人路过也不会有人瞧见。再说了,无非就是你儿子带点责任,这个官丢了咱们再换个衙门干。到我这里来当局长怎么样,也是正七品,待遇还好,我说了算,没人敢给你儿子穿小鞋。”王宪嘟啦嘟啦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杨善听进去没有。

    见王宪都这么说了,杨善也就打消了求他去德州帮忙破案,这件事就往后拖一下,如今当务之急是把衙门门口的人打发走。

    如今知府空缺,杨善又是三法司来人中官职最高的人,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临时的一把手,这些事儿才扰乱了他的思路。

    “这事儿不应该让通判刘善去处理么?一个正六品主管钱粮的官员应付几个因公殉职的衙役,给抚恤金,再查案找到凶手再通知他们一声就行,这怎么又轮到你来操心?”王宪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