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洗脉
作者:行回北车   武之信条最新章节     
    洗脉,乃是一项极为神秘且艰难的法门,其目的在于舍弃原本已然觉醒的灵脉,并以全新的灵脉取而代之。初闻此术,似乎颇为便捷,然而实际上,这个过程绝非寻常之人所能承受之苦。

    此时此刻,石川正静静地端坐在一处被冰霜覆盖的寒泉中心位置。这口寒泉非同凡响,其水温竟已降至绝对零度!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如此低温,泉水依旧保持着液态形态,未曾凝结成冰。置身于这般极寒之水中,哪怕仅仅是短暂的一时三刻,人体所蕴含的热量便会迅速被寒气无情地抽离殆尽,最终仅剩下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然而,就在石川的头顶上方,赫然悬挂着一团密密麻麻、犹如蛛网般交织在一起的赤红色丝线。这些丝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散发出灼热无比的高温。源源不断的热能透过石川的天灵盖涌入他的体内,为他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生命所需的巨大热量。但即便有这样强大的热力支援,也仅仅只能勉强维系住他的性命罢了。

    而真正的痛苦从此刻开始。

    无数条冰蓝色的丝线如毒蛇一般,从石川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钻入体内。这种全身被针扎的感觉,犹如万蚁噬骨,令石川痛苦不堪。

    身体的内部仿佛变成了一个战场,热流与寒流如两军对垒,相互倾轧,激烈地攻击着彼此。

    其散发的蒸汽如浓雾弥漫,充斥着他的身体,仿佛在他的体内变成了一个蒸笼。

    石川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痛苦,下一刻便如饿虎扑食般,想着利用暗属性的能力吞噬这些力量。然而,结果却如蚍蜉撼树,根本无济于事。

    那种感觉就像是吞下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于是他就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想着灵魂出窍逃离这副身体。可问题是,他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根本不会灵魂出窍。不过,他曾经有过灵魂出窍的经历。

    于是他拼命地在记忆的海洋中搜索,努力回想起当初那种感觉。很快,他就如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开始像蜕皮的蛇一样,艰难地脱离自己的身体。结果下一刻,空中的镇魂铃突然响起,其散发出来的诡异声波如恶魔的咆哮,让石川的灵魂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如受惊的兔子般,不得不仓皇逃回身体之内。

    “啊…………!”石川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痛苦的呐喊。

    此刻的他,心中对父亲的恨意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已经达到了极点。

    回想起以往的人生,自己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被陆宾阳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种积年累月的怨念,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此刻彻底爆发。

    墨黑色的血液,仿佛是从他身体深处涌出的恶魔之血,从每一个毛孔流淌而出。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宛如燃烧的火焰,越发密集。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仿佛要被疯狂吞噬。只有对陆宾阳那深入骨髓的恨意,才能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让他勉强保持些许的理智。

    在尚书房内,一位身披凤冠霞帔的绝美女子,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正通过监视器凝视着石川洗脉的场景。她那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怜悯与不忍,仿佛一汪清泉,倒映着石川所承受的痛苦。

    这位女子,便是石川的生母,陆宾阳的发妻,齐国的一品王妃——温馨。

    看着自己的儿子遭受如此折磨,身为母亲的她心如刀绞,转过身,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狮,朝着在旁边呼呼大睡的陆宾阳狠狠地一巴掌拍了过去。

    “睡睡睡,就知道睡!赶紧给我起来!”温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陆宾阳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无奈,仿佛被一只顽皮的小猫挠了一下。

    “又怎么啦……”他嘟囔着。

    “儿子还在受苦呢!你竟然还好意思睡觉!”温馨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陆宾阳。

    “他受苦又不影响我睡觉啊!我为什么不能睡!”陆宾阳反驳道。

    “你……你是孩子的亲爹吗?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受苦,你竟然还能睡得着!难怪景儿这么恨你!你是跟他有仇吗?怎么能这样对他!”温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这是在帮他。谁叫他觉醒了暗系灵脉来着。暗武者被踢出六大职业系,那是有原因的。我这是在帮他成长。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陆宾阳的语气坚定,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你下手竟然如此狠辣!难道就不怕他六天之后缺席那认祖归宗的大典吗?他若不去,那大典岂不是沦为一个天大的笑话?届时,你将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看你如何收场?”温馨满脸忧虑地说道。

    “不,他定会参加的。”陆宾阳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你都如此对待他了,他恐怕早已对你恨之入骨,又怎会认祖归宗,重新做你的儿子呢?”温馨不禁提高了嗓音。

    “他会的。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他应当明白,战胜敌人的最佳途径便是向敌人学习。如今的他,绝非我的对手。若想击败我,超越我,唯一的办法就是留在我身旁。一味地逃避,根本无法解决任何问题。”陆宾阳的话语掷地有声。

    “那倘若他就是不参加,那又当如何?”温馨追问道。

    “那就说明他这辈子注定是个懦夫,难当大任。如此一来,实在是令人惋惜啊!”陆宾阳叹息道。

    “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难道一定要闹到如此僵化的地步吗?就不能和睦共处吗?”温馨一脸恳切地问道。

    “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对我心怀恨意,我又何尝不怨恨我爹呢!齐国的历代帝王皆是如此,这仿佛是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不过,这也并非全然是坏事。至少,他不会像他的那些哥哥们一样,偏安一隅,相互争斗。待到将来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许能够理解我的一片苦心。然而,理解归理解,他恐怕也是难以原谅我的。就如同我无法原谅我的父亲一样。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