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二丫借着烛光,打量着眼前这个阿姨。
长得特别温柔顺眼,果真像祥叔所说的一样,看着就是个和善的性子。
她爬起来,乖巧的喊了一声:“谢谢阿姨。”
张娟看人乖巧的模样,也生出了些许怜爱,“以后你就是阿姨的女儿,不要害怕拘谨,这里没人欺负你。”
闫二丫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张娟摸了摸她清瘦的脸颊,安抚道:“乖,咱们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鸡蛋羹凉了。”
“好。”
闫二丫乖乖的吃饭。
张娟一口一口的喂,面容带笑,看人吃相不错,还会夸人。
闫军祥就在一旁看,看妻子挺喜欢二丫的,也松了口气。
就这样,闫二丫在闫家住下。
闫二丫因为年岁小,在此之前并没有落过户,村里给闫军祥开具收养同族遗孤的证明,落户很容易。
落定户口的时候,夫妻二人还给二丫重新改了个名字。
把二丫改成了永乐,闫永乐。
顾名思义,往后的日子里永远快乐。
闫二丫很喜欢这个被赋予了爱的新名字。
闫军祥会带着闺女出来逛,让永乐接触新环境。
村里人表面夸他大好人,但背地里都笑话闫军祥。
自家日子过得一般,甚至媳妇儿是个病秧,一年四季喝不完的药,如今还又养了一个拖油瓶。
闫老二起码还是个亲叔,一个月能补几块钱。
闫军祥就是一个表亲,还一毛钱没补助,上赶子把这个累赘接过去,不是犯蠢是什么。
闫军祥才不管这些,他有一身力气,总归饿不着一家子。
再说闺女很贴心懂事,小小年纪眼里有活,看妻子身体不好,会帮着一起做些活,还会给人捶背按摩。
这些个贴心的举动,惹的妻子对人很稀罕。
他经常东跑西走,儿子在镇上读书,半个月才回来一趟,妻子身边有个小闺女陪伴不孤单,心情都能开朗不少。
闫永乐不仅改了名字,还拥有了漂亮的碎花衣裳,新母亲会教她怎么洗脸洗手,会给她扎漂亮的头发。会给她缝制小内裤,教人怎么讲卫生替换穿,隔三差五会给她洗澡……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闫永乐从原来的黑瘦小豆丁,长成了一个白净的小姑娘。
除了新父母的关爱呵护,和她用空间里的营养食材调补身体也有关系。
张娟有慢性肺病,其实只需要一颗修复丹,就能帮人把病治好。
可奈系统还处于升级中,闫永乐只能等升级好再兑换,因为是慢性病,并非急病,好再等一等也不碍事。
今天是家里大哥回家的日子。
张娟十七岁嫁给的闫军祥,十八岁就生了儿子,她今年三十岁。
大儿子名叫闫新宇,今年十二岁,在镇上读初一。
附近的村里只有小学,初中得去镇上走读。
但来回路程太远,加上冬天天黑的晚,路上往来不安全,闫军祥就给儿子办了住校。
半个月能回家一次,回来能待三天。
闫新宇是个瘦高的男孩儿,五官都是挑着父母的优点长,干净又帅气。
他回到家,家里多了个妹妹,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亲戚家的孩子。
直到父母和他说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对方身世可怜,他倒也没排斥。
而且看妈妈和这个妹妹相处很温馨,新妹妹模样性格挺乖巧,他性格相对成熟,觉得妈妈有个人陪伴也好,很快就接受了。
闫永乐顶着5岁的小身体,一天天无所事事,每天跟在母亲屁股后头聊天帮忙。
尽管张娟说不用,让她去找小朋友们玩,可闫永乐不听劝。
外面四五岁的小孩流着鼻涕玩泥巴,她一个成人芯子,实在玩不到一块去,还不如在家。
她帮着干活也不是为了故意显摆讨好,而是相比起张娟这个体弱的病人,她手脚灵活又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的。
因为妻子常年生病,重活累活一般都是闫军祥提前会做了,剩下的一些都是不太累的琐碎活,也没啥难度,倒也不累人。
而这一幕看在外人眼里就是这孩子懂事孝顺。
闫新宇在家的这三天,也对这个妹妹很有好感,她不像别的小孩子邋里邋遢哭闹,会关心家里的每一个人,还会逗父母开心,家里氛围都很好。
他临上学走的时候,还答应下次回来时给她带镇上的松子糖。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天气降温,村里落了一场薄雪。
张娟染了风寒病倒了,这一场病来得急,去镇上住了一个星期院,几乎花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好在是缓过来了。
肺病最怕冬天,可得好好养着。
大夫开的药方加了许多滋补的名贵药材,人参灵芝那些。
一副药的价格翻了几番,闫军祥表面装着淡定,安抚妻子孩子们没关系,实则背地里出去找人借钱。
村里不知怎么就传起了闫军祥收养的这丫头克人。
先把自己亲爹克死,眼下又来克养母了。
有一些个迷信的纷纷劝闫军祥把这孩子再送走。
“这孩子真有些玄乎,还是送走为妙。”
“就是,这会儿克你媳妇,改明就得克你了,你说你这个人就是傻,没事给自己找事……”
闫军祥才不信这些个封建迷信,没好气的说:“去去去,社会都在宣扬反封建反神鬼论,你们少胡说八道。”
“永乐上了我家的户,就是我闺女,我妻子本来体弱,不就变天染了个风寒,可别往一个孩子身上泼脏水了。”
众人看他油盐不进,有些个直接甩袖子放下狠话,“劝我们也劝了,是你自己不听,以后家里日子不好过,可别找我来借钱。”
有的人也生怕他以后和他们借钱,跟着附和道:“就是,你们家以前虽然不富裕但够吃够喝,你媳妇也没到住院的地步,这丫头才来多久,迟早把你们家败穷,你不听就别怪我们不帮衬。”
闫军祥听黑了脸,“放心,以后绝不劳烦各位。”
就他们这种说风凉话的人,别说他没求到他们门上去,即便是求上门,他们也绝不可能帮衬。
不过是在这里瞎起哄罢了。
闫军祥一路走回家,刚进门就只觉脚下一硌。
他低头一看,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是他眼花还是怎么了?
这、这土里怎么有一块露出头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