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翘着唇角,脑袋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话。
“其实我也没谈过,我那未婚夫是家里定下的,我还没见过人的模样,所以你不用吃醋。”
赵擎天耳朵边都是酥麻的,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轻咳一声解释:“我没吃醋。”
许娇娇轻哼一声,脑袋一歪离人老远,娇气的抱怨说:“行,是我自讨没趣,我就不该解释,反正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情况。”
赵擎天一听这话,一个头两个大,赶忙找补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即便你谈过对象,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许娇娇不看他,捂着耳朵说:“我不要听,你不在乎我,所以才不吃醋,才无所谓,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
车上其他乘客都往这边看,赵擎天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个小祖宗啊。
一路上,许娇娇生气耍小性子,吃吃喝喝,反正就是不理旁边人。
赵擎天一开始还哄着,可奈何人不好哄,加上车上陆陆续续的上了不少人,非常的拥挤。
他也就没再说了,一边防止扒手,一边护着里面的人。
这边的都是些土路,车子晃晃悠悠不平稳,许娇娇坐的腰酸背痛,屁股都要颠成八瓣了。
因为整个身体难受,她委屈的眼眶都红彤彤。
赵擎天看人要哭,慌乱的也顾不上旁边围观的那些人,低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许娇娇一听关心的话,顿时忍不住了,两颗泪珠滚落下来。
她撇嘴哽咽的说:“赵擎天都怪你,这车子好颠簸啊,我坐着不舒服。”
车上的其他人都看过来,甚至有的人调侃:“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娇姑娘,我们巴不得天天坐车好,你怎么还坐不惯啊。”
“小姑娘还挺矫情,坐个车子颠簸两下算啥,至于哭吗……”
许娇娇本来就不舒服,听他们在说那些话,更委屈了。
“各位!我未婚妻是在和我说话,你们各位听不惯可以不听,当众拿出来说闲话可就不合适了!”
赵擎天眼眸锐利,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出来,车厢里瞬间易安静下来。
人们也是看人下菜,看这身穿军装青年颈健有力,眉宇间透露着几分不好惹,一个个离开视线,就都没再说什么了。
突然,赵擎天感觉有人拽自己。
低头,就看到许娇娇白皙的小手在扯他衣角。
赵擎天看人白净的小脸上泪痕残留,漂亮的大眼睛通红,鼻子都有点泛红,嘴唇都咬下一个印,看着可怜巴巴又委屈。
他莫名心软,抬手给人擦了擦泪珠,压低声音哄着:“好了别哭,我给你垫点东西。”
赵擎天从背包里找出来自己的衣服,折成两个方块,一个垫在座位,一个垫在靠背。
“这样好点没?”他问。
许娇娇撇嘴点点头,“只好了一点点。”
赵擎天叹气,从没有遇到这么娇气的人,他又继续掏出几件衣服给叠整齐,给垫了垫。
把背包里的一本书籍顺手递给她,“看会儿书,再坚持一下,再有一会儿就到了。”
许娇娇接过,摸了摸嗓子咳了咳。
赵擎天看到,拿出她的水壶熟练的打开,倒在壶盖上晾了晾,然后递给人。
许娇娇看人这样,漂亮的桃花眼扑闪着,小口小口的喝完水,她软软说了一句。
“赵擎天,那我原谅你了。”
“好,多谢娇娇同志。”
赵擎天边说边把人的水壶盖拿过来,把敞开的背包收拾好,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许娇娇看着,还捂嘴笑了笑。
她又凑近小声找人说话:“赵擎天,我是不是很烦人?”
赵擎天安慰人:“你不烦人。”
许娇娇托着下巴,心花怒放的说:“是吧,其实我也觉得我性格挺好的,还是你眼光好。”
“嗯,快看书吧。”
许娇娇乖乖看书去了,赵擎天松了口气。
他怀疑自己这么顺着人,以后对方会不会变得更娇气?
可似乎不顺着也不行,跟个小祖宗一样,一点惹不得。
……
到了火车站,
赵擎天原本计划是,在这里两人分开,许娇娇买车票回县城,他买车票回部队。
可历经这一路,他深知许娇娇的性子,别说拎不动行李,就这样娇滴滴的上车得被人骗了去。
他就买了和人一起回县城的票,想到人坐个班车都哭鼻子,又加钱和人换了一张卧票。
结果上车后,坐票和卧票离的有点远。
许娇娇害怕一个人躺着,又不准他走。
他无奈又找过道旁边的人换座位,最后给人加了两块钱才换成功。
一番折腾下来,许娇娇从头到尾有人伺候,一路甚至连行李箱都没碰。
赵擎天身材高大,四肢劲健力气大,这一路上精神抖擞,拎着两个小小的行李箱都不算什么,倒也没觉得累。
赵擎天在车站找了纸笔,记下自己的部队地址和联系方式,交给许娇娇,让她保管好。
他也记了对方的家庭住址,万一工作有什么变动,能随时写信来通知。
怕许娇娇拎不动行李箱,赵擎天还在路上拦了个板车,把行李放上去主动付了路费,报了许娇娇刚才说的地址。
最后,他把装1000块钱的那个袋子拿给许娇娇,低声嘱咐:“这个你自己贴身收好。”
赵擎天怕人嫌弃脏,还重新换了一个他装东西的布袋子。
许娇娇接过,看着人失落说:“知道啦,赵擎天谢谢你陪我回家,下次我去部队看你,也会给你带好吃的。”
“不用带也行,那边的车程比较远,你提前买卧票,万一买不上提前准备两个垫子,行李什么的尽量少拿,而且还要当心车上的扒手……”
赵擎天嘱咐了一大堆,许娇娇难得没有反驳,最后只说了一句:“知道啦。”
赵擎天看人这样,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好了,回家去吧,回家处理事别怕别哭,我会等你到来。”
许娇娇瘪着嘴巴,眼巴巴的看着他:“赵擎天你别说啦,再说我都要哭了。”
赵擎天看人这样,心中浮起一丝异样,叹气哄道:“好了,不说了。”
目送人离去,赵擎天还摸了把头发,觉得自己魔怔了。
才和人相处两天而已,怎么分别时还有些不舍。
要放以前,他听人形容一个姑娘如何如何娇气都觉得麻烦,可现在竟然觉得也还好,尽管有时候是有那么点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