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雯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我，又看了看刚刚替我说话的韩茜，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茜茜，咱们先不说哈奎的事情了，他搞这样一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习惯了，他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的……可是你呢！我今天也不想再忌讳些什么了，我也不怕邱烨怎么看待我，是，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说可能都不太对，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们俩已经分手了，你真的没必要再这么替他说话了！”

    韩茜皱着眉头，道：“这和我还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没有关系，只是我作为你们俩的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公平公正的对待这件事情而已，雯雯，你扪心自问，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哈奎身上，你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我想你也会替邱烨说上几句话的吧？”

    莫雯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们，沉默半晌后，将笔记本电脑收进了包里，起身准备离开，但当她开门之前，又回头道：“茜茜，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善良了，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少一些没有意义的付出呢？”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给屋子里面的两个人任何回应的机会，便离开了。

    而我有些木讷的回味着刚刚莫雯离开时说的那句话，这里面她指的韩茜的付出是对我吗？还是另有其人，我不得而知，我也没办法再向韩茜追问什么。

    而当莫雯离开之后，只留下我和韩茜两个人同处一室，我才突然意识到有些尴尬，我甚至怀疑当初我们俩谈恋爱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如果没有那两个月的爱情，现在我们俩在这间包间里，肯定有说有笑，可现如今，我们好像并没有那些说笑的心情了。

    可这份心情是什么时候丢掉的，又是丢在了何处？我想或许只能成为一个未解之谜了。

    我站起身，也准备离开。没有向韩茜告别，因为我知道，我们始终是最好的朋友，不需要说再见，因为我们一定还会再见，且很多次。

    韩茜在背后喊住了我，让我把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左手又落了下来。

    我回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嗯？还有什么事儿吗？”

    韩茜看着我，点了点头，道：“也许我不该问的，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声，你是谈恋爱了吗？和姚灵……”

    我的心头一紧，任我刚刚有一百个、一千个猜想，也是不可能猜到她会向我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的。

    也许也是觉得这个问题并不该问，在我还没有回应她时，她已经低下了头，低声道：“你要是觉得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你的隐私，或者说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再问的，你也不必去回答我，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好了。”

    我看着低着头的她，这一刻，她好陌生，又或许，我们俩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我们会有交集吗？我想不会有的。

    她现在已经有了陈则攀这个男朋友了，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女朋友呢？从小到大我就喜欢和她进行比较，比成绩、比体育……只要是能比的东西，我都想和她比，可是每一次我都会输。

    为什么在谈恋爱上，我还要输给她呢？我不想输，至少也得是个平局才行。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道：“是啊！原本我不想说的，但是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我确实是和姚灵谈恋爱了！”

    韩茜并没有抬头看我，她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态，她又道：“是在南京的这几天吗？还是在更早些的时候？”

    既然我已经撒了这个谎，我也不怕再多撒几个了，于是我笑了笑，道：“是在南京，就在昨天的雨夜，你可能不知道，昨天夜里雨就停了，月亮又大又圆，我们俩都站在露台上，月光洒落下来，显得很浪漫又很暧昧，我和她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一下程霜，她今天上午，还在我衣服上发现了姚灵的头发……”

    我看见韩茜的肩膀抖了抖，我以为她哭了，但她却笑了，她看着我，笑道：“这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呢！我当然相信了！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她在笑，可是她的眼眶却又泛红了，我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表达，直到她从我的身旁经过，直到她离开了包间，我也没有想清楚。

    ……

    回家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着刚刚在包间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在想，我真的有必要因为攀比，因为面子的问题，而和韩茜撒谎吗？

    就因为她有了新的男朋友，而我就必须也要有一个新的女朋友，只有这样，我才不算输，我才有面子吗？

    可成年人，因为这件事情攀比，真的有意义吗？而事到如今，有没有意义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话已经说出口了，又能怎么挽回呢？没什么办法的。

    下了出租车，拖着行李箱往小区方向走的我，接到了程霜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以为是她在南京遇到了哈奎，可是接通电话后的她，也只是向我打听了一下哈奎有没有回济南，由此我也便知道了，她也并没有在南京找到哈奎。

    我无奈的苦笑道：“你去南京的目的也是放松旅行的，就别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好好享受这段旅程吧，毕竟哈奎现在在不在南京，都还是一个未知数，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去浪费时间，太不值得了！”

    程霜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道：“邱烨，怎么只是过了半天多的时间，你的语气就变得消极了呢？”

    我在想，如果程霜知道我回济南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也许就会理解我了，但是我又不想告诉她些什么！

    告诉她我被莫雯数落了一番？没必要，因为我想程霜也是会和韩茜一样，理解并同情我的，而她们的理解却不能换来莫雯的原谅。

    告诉她我为了所谓的面子，和韩茜撒了个谎，骗她我和姚灵谈恋爱了？更没必要，说出来只会让程霜觉得我的做法太过幼稚了！

    最后，我已经记不得是我们俩谁先挂断的电话了，也记不清楚临挂断电话之前，我们俩又聊了些什么。

    我只觉得我太累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