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孙富贵就准备好了,亲了亲还在熟睡的黄小男,然后就抱着旺财悄悄的出了门。
钱小里早就在外面恭候多时,一身灰色的耐克运动装,薄荷绿的AJ,头戴着棒球帽,压低的帽檐挡住了半张脸。
孙富贵眼前一亮,说道:“卧槽,这衣服帅诶,从哪儿买的?”
钱小里嘿嘿的贱笑:“怎么?喜欢啊?跟小爷办完事就送你一身。”
“好啊,好啊!”孙富贵激动的说道:“钱爷指哪儿我就打哪儿,嗯嗯。”
然后又拍了拍旺财,一副示好的样子:“我把猫都带着了,就为了给钱爷的大独栋仔细瞧瞧。”
钱小里装逼似的点点头,然后假装为难的说道:“那好吧,我的楼就交给你了。”
兄弟俩刚要走,老吕跑来了,身上的穿戴和钱小里一模一样…
“老孙,有件事和你说一下,中心医院的人都撤了,他们培训的那块地方就空出来了。”
“老蓟的意思是那块地不能闲置要合理利用,问咱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个项目。”
“项目计划我都想好了,你要是不忙我跟你仔细说说?”
孙富贵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反而对他俩的穿戴产生了怀疑…心想,这俩狗日的买衣服都不想着自己,感觉是被孤立了…
黑着脸刚要问个明白,钱小里就急忙推着他走了,转头对老吕说道:“我们今儿有点忙,等晚上回来再说。”
然后拼了命的冲老吕挤咕眼儿…
老吕心想:“这特么又是什么情况?”
孙富贵用力摆脱着钱小里:“畜牲,你给我讲清楚喽,你俩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我还帮你去看楼?看你大爷,回头我就把赵开来埋里面。”
钱小里装逼不成反被干,急忙解释着:“衣服就是买了两套,你一套,我一套。”
“但是想到你穿什么都能穿成油包一样,所以我就送给老吕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孙富贵穿什么衣服都邋遢。
假的是,衣服买了两套,钱小里一套,老吕一套…
出发的路上,钱小里换了一副嘴脸,不停的央求着…
“富贵,你千万别生气啊,不就是套衣服嘛,回头我补给你。”
“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我跟老吕就是逢场作戏,他不是出钱给我买车吗?我还他一套衣服怎么了?礼尚往来嘛。”
孙富贵听后更来气了:“老吕花几十万给你买车,你特么就还人家一套衣服?这叫礼尚往来吗?抠逼玩意儿。”
钱小里可不敢在这关键时刻惹恼孙富贵,只能讨好的说道:“等老吕结婚的时候,你随多少份子,我加倍给他,行不行?”
孙富贵没搭理他,只是看着他演,同时心里骂了无数遍的抠逼玩意儿。
很快,兄弟俩就驱车经过了那间带院的独栋,院门口没看到刘老头的车。
钱小里心中大喜:“漂亮,老邦子果然不在。”
孙富贵问道:“都开过了啊,咱不是去看楼吗?”
钱小里说道:“为了避免麻烦,我得把车停远一些。”
大院的周围都被绿植和树林围绕,唯一能翻进去的地方只有大门口。
孙富贵说道:“大白天翻墙这也太明显了吧,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钱小里说道:“小爷的地盘,想怎么进就怎么进。”
说完,他就从推拉门上翻了过去,身上还背着一只双肩包。
孙富贵见状也没什么好顾虑了,把旺财往院里一扔,也跟着翻了进去。
兄弟俩围着大楼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一扇没有关上的窗户,旺财也是奇怪,今天是什么任务啊,总被扔来扔去呢?
楼内的光线远不如室外,但是也能看清,一楼的面积很大,几根承重柱立在旁边,洋灰水泥的毛坯房,和第一次看到的没什么不同。
孙富贵问道:“往哪儿走?”
钱小里说道:“不知道。”
孙富贵又问道:“我的猫呢?”
钱小里说道:“不知道。”
孙富贵知道现在骂他也没用,只好让他去找楼梯间,因为大楼的电闸关闭,电梯自然就用不了。
正当孙富贵找着旺财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猫咪的低吼和咆哮,看样子这栋楼里确实有东西存在。
钱小里问道:“旺财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孙富贵说道:“那肯定是啊,这楼里有怨灵。”
钱小里忙问道:“那怎么办?”
孙富贵说道:“先找到旺财吧,具体怎么办…到时候再说。”
推开楼梯间虚掩的门,旺财果然在里面,可奇怪的是里面的楼梯竟然分上下,下楼梯被一扇门挡住,旺财正冲着这扇门发飙。
孙富贵说道:“卧槽?这里还有地下室啊,有点意思。”
钱小里问道:“怨灵是不是藏在地下室?”
孙富贵看着怀里极度亢奋的旺财,敢肯定钱小里说的是对的。
兄弟俩踹开门,走下了通向地下室的楼梯,眼前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的灯光照亮脚下,继续朝前走着,感觉到寒气袭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气…
钱小里吸了吸鼻子,悄悄的说道:“这什么味儿啊?闻着跟焚尸房的气味儿很像。”
孙富贵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那种气味儿,骨灰味儿。”
钱小里嘟囔着:“真特么邪门,这里怎么会有骨灰呢?”
这像是在提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
双肩包里除了手电,还有从老黄那里顺来的茅台,为了壮胆兄弟俩一人一口,好酒就是好酒,粘稠浓郁一点也不辣嗓。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借着手电的光亮,孙富贵看到地上摆着几只大花坛,花坛里还种着树,树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只暖手壶大小的玻璃瓶…
此时的旺财更加的亢奋,咆哮声不停…
孙富贵拍着旺财:“别闹,我知道这里有什么。”
钱小里手欠的扒拉着树上的小瓶子,问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树上怎么还挂瓶子呢?”
这时,除了钱小里的声音,还有其他的声音出现…
“谁?老谷?我听到猫叫了。”
孙富贵对着空气说道:“谷大爷去年就去世了,猫是我的。”
那个声音突然变得很惊讶:“他去世了?那…那你和老谷是什么关系?”
孙富贵还真不知道和谷老头是什么关系,因为他死后才算勉强认识…
“谷大爷和我…算是朋友吧,呵呵!”
那个声音:“你是怎么找来的?老谷交代你该如何处置我们了么?”
处置?卧槽,能用上处置这个词,就证明这些怨灵犯的事不小…
孙富贵可不想管闲事,尤其是谷老头的闲事…于是他说道:“机缘巧合而已,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钱小里看他对着空气说话,没说几句就要走,刚要问为什么,楼上就传来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