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濡与刘琪琪这几天都住在一个房间里,默默养伤。
二人从那晚来到这之后便几乎没有出门,饭食有店里小二送,药品有李洛汐给,二人便这样安心养伤。
只是真的安心吗?
张俊濡对那晚的事情始终心存芥蒂,没有任何掩饰的那种,任谁都能看出来。
只是碍于对刘琪琪的喜欢,迟迟没有说出口,怕说出口之后二人的缘分便会断开,自此二人形同陌路。
刘琪琪是多么聪慧,自是早早看出了心仪男子的心思。
几天过去见张俊濡仍是没有想通,便主动开口道:“俊濡,还再为那晚的事情生气吗?”
张俊濡闻言坐直身子,道:“嗯,那日你行为我这几天冷静下来之后也渐渐理解,就是心里不痛快,感觉不该如此。”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就是第一时间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张俊濡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最后还一起来帮我,虽然你我在那人眼前不过蝼蚁而已,但我不想这件事之后感到后悔。”
“其实我也想过,若是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让你深陷死境,甚至当场毙命的话,我会不会再后悔……”张俊濡低头默默无言。
刘琪琪起身将他抱住,柔声道:“不会的,你我现在不不都好好的吗。”
张俊濡思索之后反手抱住对方,将头埋进对方的头发里,“我以后尽量让自己冷静些,做出正确的选择。”
刘琪琪脸蛋贴着他的胸膛,似是苦笑了一下:那有什么正确的选择,你我毫无势力背景选择的权利又有几何?
……隔壁房间......
王琳坐在桌子前,和李洛汐一人一本书看着,只是李洛汐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眼床上的昱辰。
王琳慵懒之意尽显,丝毫不在意身旁还坐着个人,与在院子里自己屋子的形态一般无二。
在院子里要为孩子们树立好形象,因此都是勤奋、乐观等积极的形象,只有在自己屋子的时候才会露出本来面目,不过她的房间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向昱辰沧浚这俩一样一脚将房门踹开的怕是没有第三个,要是有的话早就让王琳给扔出去了。
王琳将李洛汐的神态尽收眼底,嘴角勾起几摸笑意,现在真是越看这丫头越顺眼,昱辰真要是能把李洛汐取回来当压寨夫人,她不得乐开了花。
“别担心了,那小子好得很,没看见还在那笑呢吗,谁知道梦到什么好东西了。”
李洛汐闻言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书本之上,也只是“嗯”了一声回应王琳。
王琳心中也是暗叹一声,自己是不是火候不把控住啊,这小子伤的有点重啊,好在没有伤及根基,多睡几日罢了。今天是第几天了?六天还是七天?应该也快醒了。
昱辰的意识仍处于那片黑暗当中,现在他已经可以内视了,伤势重的吓人,不过他对这些不怎么在乎,现在虽然可以内视,可灵力是半点调动不了,稍稍调动一丝就会传来彻骨的疼痛,还会让渐渐长好的经脉再次破裂。
如今只能静等,等它们在药物的滋养下自己修复。
靠!好无聊啊!
昱辰可以说一直处于睡眠状态,但意识却是清醒异常似乎脱离肉体一般,不然也不会感觉到身体的半点状况,便像那睡着了一样。
……周府……
周府的大公子周翔在父亲的书房里二人对坐,只是二人脸色不太好看。
周翔冷笑一声,“父亲啊,谁让你就想着闭关突破修为,对我们这些好像捡来的儿子不管不问,现在出了事后悔了?”
周澈听着儿子的话脸色又阴沉几分,“你先别说这些气话,怎么说你也是周府大公子,若是真出了事情,你以为你跑得了?”
周翔道:“这个周府上下我只在乎我母亲一人,真出了什么事,我就带着母亲远游去,管你们作甚!”
“周翔!”周澈拍案而起,指着周翔道:“不管如何,你是我周澈的儿子,送你去私塾就学了这些大逆不道的道理?”
周翔丝毫不示弱,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瞬间粉碎,“你还好意思说?!我年少时将我送去私塾不管不问,我在那受了欺负不许我声张!说是周府根基不稳不可与其他府的孩子发生矛盾,你可知道我在私塾里做怎么过来的?!”
周澈自是知道这些,还是他不让其他四位弟弟不要过问的。当年将周翔送到私塾一去就是几个月,不是什么大节日都不能回来。
周翔儿时记忆渐渐将他淹没,在没有往日的温文儒雅,反而咬牙切齿,指着自己父亲的鼻尖骂了起来。
丝毫没有书生应该遵守的孝道,也似乎是想将这些年来积压的怨气一次性释放出来。
周澈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小子当真是大逆不道!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终于唤醒二人的理智。
周翔从地上缓缓爬起来,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不管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冷笑一声,“你别跟我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可半点没看出来。这件事儿我不会插手半分,若是真插手了也不会是帮你们!”
说罢他便摔门而去。
周澈心中怒火愈发旺盛,真是反了天了!将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地上也留下一个个坑洼。
只是泄愤之后又无力颓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这些能怪谁?不得怪自己,当年觉得自己周府根基不稳,便处处隐忍,自己便一直专心打理事务,对周翔可谓不闻不问。
到了二儿子这府里的根基已经打下,便不再隐忍,而自己便开始闭关修行,依旧是对儿子不闻不问。
可形式使然,让两个儿子遭受了不公平待遇。
而二儿子一直看不上老大,老大虽处处让着老二,有个当哥哥的气度,但一碗水端不平,总会落下病根。
……
周翔回到自己房间里,给自己倒了杯水,只是温水刚到嘴边便传来一阵疼痛。
周翔皱了皱眉头忍着痛,更像是跟自己较劲一样给全部喝了下去,还把水在嘴里多含了一会儿,直到不疼了才喝下去。
这件事他自是不能不管,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气话罢了,不过是为了向父亲吐露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与不满。
他一直在等父亲的安慰,只需要一个安慰他都不像现在这样叛逆。
只是他知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