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下水道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能生活在这里的生物,也就只有丑陋的老鼠了。
“虫灾!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血灾气愤地喊道,“这些垃圾吵死了!”血灾挥出手,大片血刺刺入他面前的叽叽喳喳的老鼠群。
血刺贯穿老鼠,黑色的血液从老鼠的伤口流出,下水道里的恶臭味更加浓烈。
其余的老鼠见状,立马慌乱的四处逃窜。很快,血灾面前只剩下大片的老鼠尸体。
昏暗的下水道里,一个畸形的身影慢慢向着血灾走来。
“别那么生气,老鼠可是无辜的。瞧瞧它们,多可爱呀。”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用长长的指甲刮着黑板,尖锐刺耳。
那是一只诡异的生物,如果他出现在人类面前,人类肯定会认为他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怪物。
他的上半身是蝗虫,下半身却是老鼠的身体。他的身体中间,一只只白色的蛆虫在蠕动着。远远望去,像是缠着一条白色腰带,将两个不同生物的身体部分绑在一起。
虫灾爬着前进,他的身躯很庞大。蝗虫的前足很细,完全伸开的话,大概会有二米长。而下半身却显得非常臃肿,粉色的尾巴很粗,像是拖着一条长长的水管。老鼠的后肢很粗壮,主要靠后肢前行。
他爬到血灾面前,缓缓地立起身子。血灾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小孩。由于身形太高,触角被下水道的顶部压弯。虫灾低头看向血灾,复眼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血灾的身影。
一只老鼠爬到虫灾的脚边,蹭着虫灾毛茸茸的下半身。
“你看看,多可爱的生物呀。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死它们。”虫灾的口器一张一合,说出人类的语言。
虫灾俯下身子,用细长的前足夹起老鼠,放在自己的面前。老鼠没有挣扎,只是抽动着鼻子,小小的黑色眼珠倒映着蝗虫的模样。
虫灾张开口器,将整只老鼠放入当中。
“味道还不错,只可惜肉太少了。”虫灾的上颚和下颚将嘴里的老鼠切成碎片,黑色的血液不断从虫灾的口器里流出。
“嗯,美味。”虫灾津津有味地吃下老鼠,不断发出赞叹声。似乎吃的不是脏兮兮的老鼠,而是从路边小摊买的豪华手抓饼。
面对着恶心的一幕,血灾只是静静地看看着虫灾吃完。
虫灾的身上携带着各种各样的病毒,天花,艾滋,埃博拉……每一种病毒,在历史上都造成大量死亡。其中,着名的欧洲中世纪的鼠疫,也是虫灾一手造成的。
好消息是,这些病毒只存在于虫灾的体内。至于坏消息,只要虫灾出现伤口,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擦伤,虫灾体内的病毒就会从伤口跑出,并经过空气传播。届时,人类将死伤无数。
幸运的是,虫灾最喜欢待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像下水道这样。每天吃吃老鼠,生活也很惬意。
病毒也会进入血灾的体内,作为灾厄的血灾当然不会被这些病毒搞死。但因为血灾的身体内有大量的血液,这些病毒多多少少会对血灾的身体造成一点程度的损坏。
面对虫灾,血灾也很无奈。
“虫灾,为什么要跟踪我,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血灾森然开口。
虫灾吞下老鼠,不解地问道:“跟踪,我可没有跟踪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在装傻,血灾心里很清楚。虽然虫灾看起来是个臃肿的怪物,但他的心思却很多。
血灾盯着虫灾,从虫灾的复眼,血灾可以看到自己恶狠狠的眼神。
“如果你是说有老鼠跟着你,那我就没话讲了。老鼠爱跟着你,跟我什么关系,要学会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说着,虫灾弯下腰,伸出自己的前足,在血灾的身上重重的点了几下。
“如果我再一次发现这种情况,我不介意把你砍成两半!”血灾丢下这一句话,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虫灾目送着血灾离开的背影,触角在半空中挥动着。虫灾望着血灾的背影,冷笑了两声,接着向着下水道深处爬去。
当血灾和虫灾都离开后,老鼠又重新冒出来。它们疯狂地啃食被血灾杀死的老鼠的尸体,血液将原本混浊的污水染黑。老鼠们红着眼,沐浴在黑色的污水中,发出尖锐的叫声。
秋墨推开病房的门,手里提着一个果篮。
“他们都还不知道吧?”枫艰难支起半边身子,和血灾战斗后,一只手,两只腿都骨折。
“他们都不知道,你躺好别动了。”秋墨坐在枫的病床边的椅子上,把果篮放在桌子上。
枫的手和脚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翻个身都难。不过幸好,镇灵提高枫的自愈能力。不久之后,枫就能出院。
“你是怎么回到据点的,我回来找你都时,你已经昏倒在沙发上。”秋墨从果篮取出一颗苹果,一边削皮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被血灾掐住脖子上。那时,我真的以为要死在血灾手上。然后我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然后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就已经被你带到医院了。”
究竟是谁救下我的,关键还是从血灾的手上抢人。
这个问题,枫醒来之后一直在思考着,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是除灾师内部的人,那应该会跟他打个照面。如果不是,让枫就真的想不到有谁可以做到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也是莫名其妙昏了过去,关键是没人背我回去!也知道谁这么狠心,让一个冰山美人睡在楼顶上,害我都感冒了,阿嚏!也不懂怜香惜玉。”秋墨愤愤地咬了一口苹果。
“啊?你这苹果不是削给我吃的啊。”枫本来还想尝一口苹果的,没想到秋墨直接啃上一口。
秋墨扭头偏向枫,说道:“你这不是还有一只手吗,想吃就自己削。别想指望我帮你,感冒都还没好呢,阿嚏!”
枫一脸无助地看着天花板,心里默默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可以关心我的队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