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醒来睁开眼睛,被头顶的灯光晃了眼,她微微又闭上眼睛缓冲了一下。
她的头也很痛,特别是后脑那一块巨痛。
想用手摸摸后脑勺,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绑在身后,自己现在是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脑袋被砸了一下,这反应也变慢了。
终于想起来自己被人从身后袭击,一时不察,落入逮人手中。
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不该一个人深入虎穴的。
总感觉自己什么都行,其实她也不是万能的。
除了会一些法术,她也是一个最普通的人啊!
异术可以用在妖魔鬼怪,孤魂野鬼身上,但是人,特别是邪恶的人性,她是防范不了的。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袭击的她,要是知道,她一定要人好看。
头晕乎乎的,不知道会不会是脑震荡。
她观察了一下,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应该是个废弃的厂房。
建筑被岁月侵蚀,铁锈斑斑的机器和满地的废弃物,墙壁已经破败不堪,周边弥漫着刺鼻的潮霉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片凄凉。
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发现外面漆黑一片,知道了现在是晚上,具体什么时间,现在还不知道。
大晚上的,不知道这里除了她还没有其他人在这里。
她尝试着开了嗓子喊了一声,“喂,有人吗?有人在吗?
有人就出来,咱们谈谈。”
空荡荡的厂房,没有人回应她,就只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声音,还挺阴森恐怖的。
被绑束着手脚真的很不舒服,这里环境差,不知道是不是灰尘太大,她身上有些痒,都没法挠。
先解开绳子才是正事。
她挣脱了好几下,手上的绳子越挣扎绑得越紧,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捆绑方式,看起来不错,有机会她也得学学。
她当初学捆妖神的时候,就是学得太随意了,打结的方式没学好。
不过她不敢再乱动了。
她的眼睛在厂房里面乱瞟着,寻找能辅助的工具。
还真被她看到一个尖锐的辅助品,靠近窗户边上有个很小的玻璃片,长条形状,和手指大小一样。
玻璃片很小,但是也够用了。
她从厂房匍匐往窗户那边挪动,由于被绑,她挪动的姿势受限,很不灵活,花费了好一会时间才挪到那边。
绑在背后的双手,探到了地上的玻璃块。
立刻就开动割绳子,刚割了几下,突然外面传来动静,有一阵脚步声。
五福心里一惊,这是有人过来了。
绳子没割开,五福还是案板上的肉。
她不想被歹徒发现她自救的举动,又心急的匍匐到刚才的位置上。
由于心急,她匍匐没有几下,发现了一个更快的方式,她圆滚滚的滚到了原位置。
这个时候就不要什么面子了。
命最重要。
平时可以嚣张,这落到坏人手里,就得苟着点,活命要紧。
门一推开,五福和走进来的男人正好对视上。
“醒了?”男人语音低沉,语气清淡,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状态。
五福眉头蹙起,“原来是你。”
五福没想到还能见到裴东言。
他不是被抓坐牢去了吗?他犯得可是重罪,怎么出来了?
难道是裴家人保他出来的?
不对,裴长卿应该不会这样做。
裴东言那么整他,让他身体受损,吃尽了苦头,三番两次计划谋杀他。
这都放过的话,那裴长卿就真的是没点原则了。
显然,裴长卿不是这么没原则的人。
“老熟人见面,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他低声一笑。
“别害怕,我还不会要了你的命,虽然你几次对我下狠手,但是我这人还是挺怜花惜玉的,把你宰了可惜了。
我要用你跟裴长卿谈条件呢?
他那么冷清冷肺的人,居然能豁出性命救你,这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莫非,他这样的人也能动了心?”
要是裴长卿真在乎这丫头,倒是件好事呢?
那他就有足够的筹码了。
想要什么都能要到什么?
那鬼监狱他再也不要待了,他要离开,他要带着足够的钱离开。
他现在被通缉,他要新的身份。
在他认识的人中,目前就裴长卿有这个能力,也最靠谱。
只要他答应的事情,他绝对能想办法完成。
五福反而觉得他在说笑,裴长卿对她动心,这怎么可能?
裴东言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这是哪跟哪啊!
怎么会把她跟裴长卿联系到一起呢?这未免也太好笑了吧!
这人啊!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她也算是明白了。
“你拿我谈什么条件?裴长卿又怎么会答应你呢?
你犯的罪责有多重,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逃出来了,我劝你赶紧回去自首,你跑不远的。
你现在的行为都是在做无用功,接受审判才是最重要。”
裴东言“呵呵”冷笑了几声。
“我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怕什么?
我在给自己博一线生机。
罪责那东西爱限制谁就限制谁去吧!”
他伸手要去触碰五福的脸蛋,五福侧头避开。
这人怎么就动起手来了,真是烦人。
这温润如玉的面孔下面,藏着一颗腐烂恶臭的心。
裴松柏对他这么好,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培养,真心给他铺路,即使知道他这些年捅的窟窿,也在默默为他收烂摊子。
这样好的继父,裴东言一点也不尊重,还找人教训他,真是狼心狗肺。
小念玉那么小,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两人有一半的血缘是相同的。
是亲人呀!
推小念玉下楼的时候,也真的是一点也不手软。
亲人,也能对他们起杀心,这得是多狠的心呀!
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呀!
裴松柏鼻青脸肿的,家门都不敢出,怕被人看笑话。
小念玉至今手脚骨折躺在病床上,真是遭老大的罪了。
五福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嫌弃不已。
又怎么会让他碰到自己。
裴东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进嘴里,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
然后熟练的吞云吐雾。
“嫌弃我啊!你一个孤女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五福道:“我是孤女,这又怎么样?
最起码我遵纪守法,没犯法吧!
怎么,在我这个孤女面前,你还能秀出优越感来吗?”
这种攻击人出身的人,真没品。
要不是她还没解绑,受制于人,拳头真想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