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把道理给他细细拆分明白，可听在顾明哲耳中，就只听到前三个字。
你不行。
没有男人能容忍这三个字。
顾明哲收起眼泪，随后直接将钟宁打横抱起，向内室而去，钟宁身子骤然腾空，只无语道：“你这是干什么？”
顾明哲阴沉着脸，一脚踹开内室大门，遂将钟宁放在雕花大床之上，咬牙切齿道：“殿下，我行不行，你很快就能知道。”
说罢，便径直压了下来，碾转流连，顺着锁骨往下，一只大手揽着细腰，一只大手在她身上游离，四处点火。
钟宁迷茫一瞬，随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沉声道：“在我们那里，未满十八岁，属于未成年人.......”
只这一句，顾明哲便停了下来。
钟宁看着他，声音依旧如故：“本宫今年刚满十六，你若再继续，本宫不保证是否会为了自保而做出反击！”
他从钟宁身上撑起，深深地望着钟宁面无表情的脸，良久之后才吐出一句：“抱歉！”
又是险些擦枪走火的一天。
钟宁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年轻人火气也太旺了些，不是说古人都比较矜持的吗？怎得比她还要开放？
钟宁拢了拢衣衫，随即坐起身来，望着顾明哲有些失落的脸，只歉意道：“你别这样.......”
“殿下要我如何？我连留下你的资格都已被剥夺......”顾明哲双目失神地躺在床上，盯着上方帐子，只无奈道。
“是本宫对不住你，本宫会给予你一定补偿，你放心，本宫已命人在暗中考察京中闺秀，必然会在离开之前，为你挑选一门好的亲事！”
钟宁仍在滔滔不绝，诉说着自己的安排与计划，“本宫离开之后，你要娶妻还是纳妾，都可自行决定，无需再在本宫这里受尽委屈.....”
“如果你有要求，可以直接说，本宫一定会派人全方位考察......”
顾明哲猛得坐直了身子，两只眼睛如利箭一般，紧紧盯着钟宁，钟宁被他看得一阵心虚。
随即，顾明哲冷笑一声，直言道：“不劳殿下费心，在下好歹也是朝廷新晋探花郎，难道还会缺女人吗？”
说罢，直接掀袍离开，走得干脆利落。
只留下钟宁留在原地，神色莫明。
罢了，一切自有缘法。
相看闺秀一事，还是得在暗中进行，免得他们遇人不淑，再遇到像她这种冷血无情的女子。
反正她都要走了，总不能还要留下什么好印象。
如今正好，大家说开，两厢断情。
.........
时间如流水般滑过。
这几日，张宛婷仍在忙碌她的女子学校，方平已在科学院正式任课，因为之前的鸡蛋小实验，导致许多考生在放榜之后，挨个拜访科学院。
务必要打听说那鸡蛋为何会掉进瓶子中的原理。
而科学院的学子们，一听这一届的新科进士全都来学院向他们请教，当即挺直了腰背。
自信满满地开始介绍：“殿试中之事，我等也有听闻，近日小方老师在上课之时，又为我等重现鸡蛋入瓶的实验。”
“其中原理，小方老师说了，这是因为咱们所处的空间之中，会产生氧气，而将燃烧物放入瓶中，会消耗瓶中的氧气，产生大量二氧化碳。”
“当消耗的氧气体积大于二氧化碳之时，就会使得瓶中气压减小，鸡蛋置于瓶口之时，其实是被外界的大气压给强行推进去的....”
一众专门来请教的新科进士们：........
什么跟什么？
空气里有氧气？
这谁定义的？
以前也没听说过啊！
燃烧物会自动产生二氧化碳？
这又是谁定义的？
还有什么大气压，这又是什么东西？
一群自以为在科考之上压过天下学子的新科进士们，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作降维打击！
成功进入科学院中，宁可打杂也要旁听课程的几个学子，此时也不由得高昂起了头颅！
看吧！科举考得好又怎样，还是有不懂的知识！
洛无轻原是南直吏解元，殿试之后，他是二甲进士第一名，虽然他有些不满，但闻人烨与顾明哲确实表现颇佳，就连那个榜眼刘文本，也是难得的良材。
所以他并未有什么不满。
只是昭华公主当众所做的那个鸡蛋实验，引起他浓厚的兴趣，他带着几位同样感兴趣的进士一同来到这所谓的科学院学习。
没成想就听到了个这。
这听完跟没听一个样，他还是理解不了其中原理。
洛无轻眉头轻皱，随即从袖中掏出几粒碎银子，一人一个递了过去，“还请几位明示！何为氧气，又如何证明它存在？”
那几个学子收起银子，这才郑重了起来：
“你这个问题，我们也问过小方老师，小方老师举了个例子，将一只活体生物，比如小老鼠，放入一个完全密封的箱子中，再放入足量的食物，其中氧气消耗完之时，它便会因为缺氧而死。”
“又或者是落水，当人无意落水之后，水会压迫人体气道，导致氧气无法进入体内，从而引发窒息。”
“当然，这些是需要做实验进行论证，我们自然是在课堂之上，由小方大人引领做过此类实验，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说罢，几人便相约着离开。
洛无轻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学子看着洛无轻如此看重这些问题，不由问道：“洛兄，你不会真打算去论证这些实验吧？咱们马上就要入各部观政，还是莫要将心思放在此处的好！”
另一个学子也劝道：“我等参加春闱，为的就是为官作载，科学这等小术，只有那些贱籍才会学习，洛兄，你可莫要自甘堕落才好！”
几个进士一人一句，洛无轻无奈，只好先随着众人一起回去，只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他想，还是要趁无人之时，自己研究论证一番才好。
这氧气，二氧化碳，当真就存在么？
除此之外，他还听说，当初小方大人在招募之时，特别烧了一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