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火急火燎地赶到中国大使馆的时候,毫无疑问已经太迟了,他们已经进去了。看着建筑顶端高高飘扬的红色旗帜,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他们知道。
但是他也承认,这很冒险,他们找不到狙击手的来路,自然会把一切归咎到cIA或者FbI上,然后就是两个国家的麻烦了。
“反正三战也不太可能打起来,”一旁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来的活宝,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提议道。
但是他的提议还没说完,就被频道里的施耐德教授制止了。
“蠢货,你是真觉得三战打不起来吗?你们这帮人是无法无天惯了,以为中国是哪个南美洲国家或者非洲国家吗?当年你爷爷可是tm死在朝鲜战场上的!”
“有些人惹了就惹了,杀了就杀了,我没告诉过你们有些是底线,不能招惹吗?”
施耐德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别做傻事,不要激怒中国人,也许不需要暴力就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恺撒只好叹了一口气,示意剑拔弩张的手下收起武器,静等结果。
......
“吸溜吸溜,真的太怀念老坛酸菜牛肉面了!”李清洲抱着泡面桶说。
此时他们已经被安置在使馆内,刚刚李清洲和陈墨瞳直接对中国使馆的负责人说,要举报一起生物间谍案件,然后两人一人一嘴,按照之前的剧本,就把关于黑太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位于滨海市的实验室给举报出来了。
末了,诺诺还掏出自己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卡,神秘兮兮地说:“记得告诉上面,我们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他们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四个人挤在一间腾出来的客房内,吃着泡面几乎都要开始庆祝他们的幸存。
“所以,师姐你真的就那么痛恨你家人吗?这么大义灭亲?”李清洲大概是和几位值得尊敬的学长相处久了,经历了生死关头,在他们面前太放松了,竟然不受控制地就聊起了敏感话题。
然后他注意到诺诺师姐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补充道:“如果我问了不该问的,非常抱歉啊,不应该提到师姐的伤心事的...”
谁知道诺诺只是平静地放下叉子,非常不淑女地用纸巾抹了抹嘴巴,这才缓缓开口:“不,我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别人说家丑不能外扬,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成家人过,我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爹是个什么货色!”
她的语气很冷冽,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爹是个极端的血统至上主义者,他觉得他一身龙血这么珍贵,就应该传给更多的人。他那么优秀,建立了庞大的商业帝国,业务横跨几十个国家,需要很多继承人来管理。所以他专门找女人去代孕,人工授精给他们生孩子,生下孩子就抱走,到目前为止已经有54个兄弟姐妹了——我是说活下来的,还有不少因为各种离奇原因夭折的。”
“我有理由怀疑他其实对他的孩子们做了些什么,比如基因改造之类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像‘钥匙’这样完全扭曲的存在——楚子航,你应该听说过‘钥匙’,对吧?”诺诺转向一言不发的楚子航。
楚子航点点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个孩子是秘党珍贵资产中数一数二的,他的力量能打开所有门扉。”
李清洲没有听说过“钥匙”,但是把一个孩子称作“资产”,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没有活生生的人应当被称为“资产”,秘党这帮家伙的没人性程度愈发超出他的想象。
“是的,他永远也长不大,身体和心灵永远都是1岁的小孩子,这就是他的血统和言灵带来的代价。正常情况不可能生出这种畸形的孩子,哪怕龙族血统通常会自发地纯化。”
永远也长不大...未免太残忍了吧?李清洲忍不住咂咂嘴。
“而且那些代孕的女人都是穷人,血统什么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我爹血统再优秀,怎么可能A级一个接一个地生?应该绝大多数都是b级乃至c级才对,这不正常,完全不符合遗传定律,所以绝不是一般的代孕!”
“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因此死去,我只知道一例,那个孩子是死侍,血统太纯了,就变成天生的怪物,七个月大的时候就撕裂母体爬了出来,内脏流得满地都是。”诺诺提到这件事时,脸上充满厌恶。
“这是我听我一个哥哥说的,那天是他代父亲负责处理的尸体,父亲当时在法国度假。他几乎从来不管这些事,那些代孕妇女的死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们只不过是工具而已。我最后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赔偿,也许只是把尸体一卷,埋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就算有人报警,也只能当做失踪处理——陈家在东南亚和南亚一代可是货真价实地手眼通天,不是玩笑话。”
“哦,顺便说一句,那个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哥哥最后因为管不住嘴胡说八道,被送到非洲去开辟新市场了,一辈子也回不到家族核心。毕竟家丑不能外扬,也不能和家里人说,他还活着就已经谢天谢地,我丝毫不怀疑父亲会杀了他。”末了,诺诺撇撇嘴,补充了一句。
李清洲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震碎了,在星星火炬旗下长大的孩子可听不得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国外比较乱套。
诺诺拧开一罐汽水,接着说下去:“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母亲,我生活在父亲的庄园里,和另外四五十个兄弟姐妹,数量一直在变化。在上小学之前,我们中绝大多数已经学完了小学的课程,其中最优秀的甚至可以说几门易语言,体能也远远胜过同龄人...”
李清洲发出一声尖锐爆鸣:“怎么大家都这么厉害,我这个四中年级第一简直就是个垃圾!我到了初中才接触法语和日语,到了大学才会的德语,而且还是哑巴!”
“别这么说,你至少是化竞国家队的,还拿过世界冠军为国争光。”楚子航安慰道,“人家是花了大价钱培养的,你家境普通,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到现在的水平已经相当杰出了。”
李清洲哭丧着脸:“我只是单纯感叹,一山更比一山高而已,我果然还是太差劲了,你们竟然都这么厉害。比我有钱,还比我更加聪明,更加努力,这叫人怎么活啊,果然有的人生在罗马,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牛马。”
对此,诺诺只是嗤笑一声:“你是不知道砸了多少钱,每年给这些孩子们请专门的教师,每年都要花费几百万美元,培养所谓‘高雅的情操’。我的父亲生意很忙,但每个周末都会回来看望我们一次——他从来都只和最优秀的那个孩子一同玩耍一个下午,其他人只能羡慕地看着,用这种方式培养孩子们之间的恶性竞争,让他们讲彼此视作争抢父爱的死敌。
“每年都有无法承受高压、成绩太差的孩子被赶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生死不知,有的人甚至因为不够优秀,渴望父亲的关注又得不到而抑郁自杀,我的父亲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只是说一句‘优胜劣汰他天生不行就被淘汰’了,所谓的‘优秀’本质上完完全全是扭曲的、病态的,纯粹的拔苗助长。”
“我虽然没有特殊的言灵能力,但学什么都比其他人更快,我打败了他们所有人,在15岁之前一直独占着父亲的宠爱,并且一直认为父亲是最好的父亲,直到我见到了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