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错觉,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比以往更慢,这其实是加快流速后的时间正在放缓脚步。如果你来到城市边缘,也许还会看到天空一半黑一半白的奇景。当然,哪怕你真的看到了这一幕,也会被世界意志强行修正,愣之后反问自己,“奇怪,我在惊讶什么,不一直是这样吗。”这样的话。
总而言之,今天对于这座城市的人们来说并不友好,尤其是那些仍然要上班的人。
一觉醒来还是很困,就好像只是闭了下眼,再睁开就天亮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不住打着哈欠。
“大辅,你也困啊。”上司走过来。
“是啊,总感觉夜晚过得特别快,只是打了个盹就天亮了。”大辅甚至还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直到真的确认是第二天,该来警局了才死心了。
“我说啊,”上司开玩笑,“会不会是有一个掌控了时间能力的人,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把夜晚跳过了。”
为了加强说服力,“你看,小说里不都这样写的吗?”
秋巳大辅精准吐槽,“你也说了是小说。”
“你小说看多了。”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警局相当忙,可以说是焦头烂额也不过分。再度作案的杀人鬼,现在还没有捉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几天夜晚失踪的人数大大增加,更有人声称在晚上看到了怪物。
当时上司好笑的指着这份报告,“你看,这才是真正小说看多了吧。”
“是啊,”但大辅心中却若有若无,有种怪异感,就好像自己忘了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某通不久前报警过来,说街上有精神异常者的电话,也自然不会被放在心上。
……
今天最大的奇景,大概是只要外出的人,全部一副困顿的样子,不住打着哈欠。
但当发现大家都这样后,反而少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争端。
除此之外,当然就是下雪了。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式也穿了厚一点的衣服。回到家,“你不能再把时间调回去?”
“怎么说呢,”叶和回答,“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玩弄时间的人,迟早也会被时间所玩弄。”
“既然没有出大乱子,那么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发展。”
式:“?”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这还不算玩弄时间?
叶和保持人畜无害的笑。
阿赖耶跟在身边,再怎么也有一次保底,再挑弄ta神经叶和就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叶和现在趴在桌子上,双手交叠,保持着脸贴在上面的姿势。他好像也受到了影响,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一阖,意识不断下沉,如同无止境般沉入海底。
水面泛起波纹,叶和就像躺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无比舒适。
睁开眼——古风古色的建筑,大的不像话的广场,还有中间那个巨大石碑。
“?”
疑问的情绪传来,这才发现无法发声,不仅如此,身体就像没有重量飘在空中。
‘还好不是又穿越了。’叶和松了口气——更像是又连接了某个人的记忆。
男人正在和石碑交谈,不,这么说并不准确,只是由于胸部过于贫瘠而产生了这种误会。
“……”
让人无法理解她和石碑是怎么对话的。
行踪被发现,她穿行在亭台楼阁中,不断戏耍着追兵。一抹寒光乍现,锋利的刀擦着脸横斩过去。
她上半身往后,以一种滑行的姿势往前,然后几个跳跃落于屋顶。
恰于此时,伴随着机扩扣动声,一枚弩箭直刺她眉心。
“直死。”
她睁开眼,世界被分割成无数部分,一刀落下。
…织是被庞大的信息刺激醒来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无穷无尽的黑暗,各种千奇百怪的信息如同水一般在身边缓缓流过。
这里是世界之侧,也可以用诸天万界通用的一个称呼,世界本源。
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岁月,意识体像是终于发现了身体里的这个异物,于是她被吐了出去。
如同灵魂般的她,随便找了一副少女的身躯,防止了消散的命运。
少女的意识陷入沉睡,等她醒来再次能拥有身体后也只会当一场长得过头的梦。
少女长得平平无奇,尤其是胸部贫瘠的可以。
这其实也是织故意为之的结果。
她跨过山川,路过村庄,最后抵达都城。
这是一个相当奇怪的世界,并非不合理,而是……怪异。
明明是武侠的世界,织所在的国家却设有珠星台,当代司祭更是一个喜欢拿着西洋扇遮住半张脸的金发少女,习惯说的口癖是“阿拉……”
最离谱的,是司祭可以随手划开空间,从那挤满了眼睛的不知名紫色通道中,从这里拿出另一头的东西。
“喂喂,这怎么也看起来不像武侠吧。”
还有最有名的杀手组织,有一名身材各位娇小的少女,攻击时最喜欢说的话,“执行命令,蔷薇的指尖——”
“……”
各种千奇百怪的人,形形色色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有织从世界侧哪里获得知识,因而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
织本来就是偏活泼的性格,她对这个世界越来越感兴趣了。
相比之下,只是一双眼睛奇异的她其实根本不算奇怪。
织抚着眼,“就先借我用一下吧。”眼中怀念一闪而过。
哪怕没有了杀人冲动,身体里也没有莫名其妙的缺陷,织仍然没有肆意杀戮。她有预感,自己还会回到式所在的那个世界,那时候的永别并非永远。
现下情况不明,她并不知晓回归的她是否会将杀戮重新带给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但必要的杀戮是必须的,这也是她为这个国家工作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长剑刺入心脏,那躺在地上的人很快气绝。
织看着手里的剑,“如果是现在的话,就不一定能赢了,叶和。”
那是比思念更炽热的情感。
此处是都城偏僻的山岗,平静的质问自身后传来。
“楚锃的司命就是这样对待客人?”
“是否为客,有待商榷。”织转身,脸上是一贯的笑,“更何况,远到未必为友,久见未必相迎,这样的道理,天山不应该不懂得。”
青年穿着黑色的衣服,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当织转过身,那人才是第一次看到了织的眼睛。
那人一向没多少表情的脸上出现很明显愣住的情绪,“直死,两仪式?”
织也愣住了,她疑惑的点在于,“这个世界通往外侧的通道已经被封闭,也没有获得其他世界知识的渠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不过,”织笑容里充满了恶意,“尽管想从你这里获得答案,但毕竟既为人事,便听人命。”
“另外,”于尸体中抽出剑,“很遗憾。”
“我是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