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收留
作者:叠叠熊   我的夫君是条傲娇大黑龙最新章节     
    奶奶静悄悄地绣花,我静悄悄地发呆。

    此情此景,平静祥和,竟然突然让我生出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觉。

    奶奶慈祥的声音唤醒了我思绪的出逃,“诉诉,困了就去房里睡。”

    我懒洋洋地直起身子,“我没困。”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从怀闹别扭了?”

    我摇头,“没有,就是有件事情,心里觉得有点纠结。”

    奶奶手上动作不停,手指翻飞,倒是比布上的花还要好看,

    “说给奶奶听听,奶奶虽然人老了,但是脑子还灵光着呢。”

    我沉吟片刻,最终决定还是开口倾诉一下。

    就像为了两个纠结的答案而选择抛出硬币,在硬币离开手指飞向天空的瞬间,心中的天平便已经倾向一端。

    “奶奶,我有一个朋友叫胡邻,他最近得了一个奖,马上就要举行颁奖仪式,我想去祝贺他,但是举办颁奖仪式的地方比较特殊,去了可能会遇上未知的危险。”

    “你说,我该不该去呢?”

    奶奶怔愣了一瞬,然后突然低头露出了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

    就在我疑惑她在笑什么时,她又抬起了头,

    “我猜,你更倾向于去,是吗?”

    心中的答案被奶奶一语道出,我羞涩地倚靠上她的肩膀,“还是奶奶了解我。”

    奶奶并没有立刻告诉我她的想法,而是问道:“我们家诉诉很在乎这个朋友吗?”

    我不假思索地点头。

    就目前我两段记忆的撞击和融合的情况来看,我是很看重胡邻这个朋友的。

    奶奶笑而不语,本来搭在绣绷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

    “在你心里,这个朋友要比未知的危险还要重要是吗?”

    我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在心中斟酌比较了几秒钟,才直起腰,很认真地目视了前方,

    “是的,这个仪式对他很重要,这个朋友对我很重要。”

    奶奶倏地一笑,“那就去吧,去做你觉得重要的事情。”

    拨开云雾,阳光初现。

    我又撒娇地将头贴向奶奶的肩膀,笑而无言。

    这几天的时间都波澜无惊地安然度过,薄从怀依旧是早出晚归。

    有时我只能在睡梦中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温柔的亲吻,在第二天清醒时,身边依旧是空无一人。

    而周舒之的专科辅导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我逐渐能够认识这本天文书上的奇异符号了。

    时间飞逝,三天几乎就在眨眼之间。

    今天本就没课,我换了一身行动方便而又得体的衣服,坐在房间镜子前梳头发。

    因为吃得好睡得饱,所以头发又厚又黑,像海藻一样披到了后腰。

    用薄颜汐送我的珍珠银簪绾了一个低矮的发髻,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摆,随即踏出房门。

    奂脊一早就在门口等我,站得笔直,身上穿着我某次心血来潮买回来的棉麻套装,肩上还立着一个小保镖似的小云。

    见我出来,奂脊一低头,“主人,允顷上神已在盼寻院外等待。”

    我冲她一点头,同时伸出手指横在小云一双小爪子之前,它“唧唧”一声,便跳上了我的手指。

    我用另一只手拢住它,指尖蹭过它头顶细软的小绒毛,柔声哄道:

    “小云今天乖乖在家和陈最叔叔玩好吗?”

    刚刚还未见身影的陈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我说过了,我是哥哥。”

    不过,我们两人一鸟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他倒也心大,抬起手中水壶,开始给他种的花花草草浇水。

    小云表示抗议地用脑袋顶了顶我的手掌,连同“唧唧”声都弱了一些。

    我知道它最依赖我和奂脊,我和她都离开了,它没有安全感,自然不乐意,但是今天可不是出去玩的。

    早上薄从怀几日里首次破天荒地没有提前离开,而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我睡醒,然后再三嘱托我如此这般,妥妥一位啰嗦老大爷。

    我止也止不住,躲也躲不过,只能万念俱灰地坐在床铺之上听他说教。

    虽然我心中坚定了要去青丘的决心,但是我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恐惧的。

    带着奂脊是薄从怀的底线,而小云,我并不愿带着它去冒险。

    将小云托到陈最肩膀上,我轻快地一拍手,没有回头,伸出手向前勾了勾指头,“奂脊,走啦。”

    奂脊一声“是”后,一道凌厉的蓝光在空气中闪过。

    人形的奂脊无影无踪,我腕上的骨镯却是亮了一瞬。

    陈最手提喷壶,肩扛小云,一步一步走得慵懒而又迅速,竟然是在我身后紧紧地跟住了。

    我本以为他只是想再给前院的花草树木浇浇水,结果是一步不落地一直跟着我到了大门口。

    我听着拖拖沓沓的脚步声,终于是忍无可忍地一转头,我质问,“你干嘛跟着我?”

    陈最见明晃晃的跟踪暴露了,他也不恼也不急,只是轻声一“嗯”。

    正在我以为这个蛇精转了性子之时,他“咕咚”一声吞下不知何时塞到嘴里的药花,然后开口,

    “什么叫跟着你,盼寻院是你建的?”

    听他出言呛我,我也毫不示弱地回怼,“就算它不是我建的,也是薄从怀建的,薄从怀的就是我的。”

    真是奇怪,和他在一起,没说上两句话就会唇枪舌剑地互怼。

    要不是我忌惮他的原形是那么长那么粗的一条蛇,我一定要对着他唱葫芦娃主题曲。

    白眼一翻,我才不会傻得站在原地等他准备好词语攻击我,转身推开大门,迎面就看到胡珂现在门外六七米的地方。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身后陈最先我一步张了嘴,“允顷上神,久候了。”

    我皱起眉,不用去看胡珂此时是何反应,我自己都觉得慎得慌——

    陈最每次温文尔雅地大讲礼貌,就让我想起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眼冒寒光的巨蟒。

    此刻,我实在摸不准陈最这句恭敬问候是何居心,下意识噤了声,我怕身后的大蟒蛇叨我一口。

    胡珂每次出现都穿得人模人样,今天一身休闲套装倒显出了几分清爽。

    不过这个好印象也只限于初见,他一扬眉毛,目光越过我,像一个精细扫描仪,上上下下将陈最看了一遍,末了开口,

    “薄从怀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