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康总,
一个康总局。
看似只相差了一个字,但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自打升任以来,康永主要负责的就是建设局这一块的工作,
熟悉的人差不多都会清楚,
这里面的油水,一点也不比李啸的少,
真要向李啸那么大胆的话,
那康永自己的腰包,绝对要比李啸鼓的多,
但,可惜了,康永不是个财迷,
而是个官迷。
所以短短三年时间里,他的位置,才会像走马观花一样,
每到一个新的工作岗位,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次高升,
说句恐怖的,
他的提升速度,远比什么三级跳来的还要吓人。
等江风说到这,
康永第一时间的眼神,就是看向老魏,
这眼神,似乎是在求救,又像是在让老魏出面来替他解释,
但,老魏这时候会出来给他解释么?
显然不可能。
所以,
等了半天,康永还是不得不亲自站出来,
“小风啊,你啊,就别笑话我了,”
“我你还不知道,一步一个脚印,能被上面重用啊,还不是看在我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份上么?”
漂亮,
这话说的,可真是漂亮极了,
就连江风都忍不住伸出双手,给他鼓掌,
“恩恩,康总的语言艺术果真是炉火纯青,”
“当然了,谁都知道您的工作是勤勤恳恳,但这些年来,我似乎没怎么听说您做出了什么样傲人的成绩,”
“哦,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
这反话,谁都听得见,谁也都听得懂,
升任是升任了,
可康永嘴里的努力奋进,勤恳工作,也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随口一说而已,
真要考究一下,根本就经不住推敲。
升任看的是什么?
看的是你在原工作岗位上的历练,是做出的成绩,是民众的呼声,
这几点,不是相辅相成的,而是缺一不可!
可康永呢?
成绩没有,业绩没有,民众几乎就压根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可短短三年,却接连跳动,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老魏!
就例如云山山腰的这栋别墅庄园,哪来的?
真以为有钱就可以随随便便想买哪个地方,就可以买哪个地方么?
在偏远小地方,也许还能做得到,
可这里是京都!
让康永不断升任,为的不就是更加方便么?
方便给自己一路绿灯,
方便自己可以指哪要哪?
不夸张的说,
即便是现在老魏想要拿下半个四九城,
那康永也会毫不犹豫地在审批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虽然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但最后的最后,
老魏想要得到的地方,终究是会尘埃落定!
所以,这个时候,老魏就不得不笑着打圆场了,
“小风,看来你平时没少对你的这些师兄弟们做功课啊?”
一句话,看似是在夸奖江风,
可实际上,老魏是在给眼前这群里指一条明路,
那就是所有人枪口一致对准江风!
也不愧是跟着老魏的人,
这话一点拨,
自然就有人站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是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精肉的人,
说话带着很浓厚的口音,
“我说江领导,您老是说别人咋了别人咋了,”
“我觉得,江领导也不差吧?”
“就拿位置来说,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哪一个能跟你比?”
这话一说完,
可以说江风瞬间就成了突破口,
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破镜万人捶,
带头的人一出现,
那接下来,便是口诛笔伐!
“是啊江风,说别人之前,倒不如先讲一讲自己吧?”
“在外面您可能是风光无限,我们也不会跟您下不来台,可在自己家,没必要把事情说的那么透明吧?”
“都是老师门下的学生,谁黑谁白,讲的清么?”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江风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肯定是白的,而且还是白白净净的那种吧?”
“哈哈,哈哈哈。”
阴阳怪气!
反话正说!
这些人,都不客气了。
但,
这些闲言碎语在江风听来,除了有些刺耳之外,再无别的感觉,
甚至让他一度想笑,
“嗯,你们说的还真就挺对的,”
“那就劳烦各位帮我也找找毛病所在,”
“就从咱们付哥所说的位置开始吧。”
位置?
这可是江风自己提出来的,
那就怪不得他们不客气了!
“那好,咱们就先问问江领导,你出身何处?”
江风口中的付哥,开口了。
而江风,
面不改色,淡定回答:
“湖州。”
“好,湖州和京都,相距多远,想必大家都应该清楚吧?那敢问江领导,您是怎么到的京都呢?”
“大学。”
“好好好,就算是大学,我想问问,无论是再怎么优秀的大学生,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有资格见到老师么?”
“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又是如何搭上了老师这条线?”
“实力。”
付哥是啰里吧嗦,问了一大堆问题,
可江风只用了八个字回应了他,
这就搞的付哥有点气急败坏了,
“实力?”
“哈哈哈,好一个实力啊?”
“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你有什么实力?”
付哥越说越激动,眼看着就已经脸红脖子粗。
而江风呢,
依旧淡定的很,
眯着眼睛,笑成了月牙,
就这么看着付哥,轻声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
“如果付哥也能在大学期间就完成了所有的预留科目,甚至是超额完成教授的述职论文,想必在学校出名应该是不成问题吧?”
这个回答,让在座的人默不作声,
因为江风说的是事实,
别说是江风的大学了,就算是普普通通的大学,
一旦出现一个可以和教授论文挂钩的学生,
这种消息,肯定会在学校里不走自红!
“然后呢?”
“只是一个述职论文,能代表什么?”
付哥仍旧是不服输。
可江风,却笑着起身,走到了付哥面前,
“一个述职论文当然代表不了什么,”
“可如果那位教授,恰巧是体制中人呢?又恰巧是和老师平起平坐的呢?”
“再恰巧,他还是一个退休在即,急需培养下一位接班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