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工作日,余飞喜气洋洋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没走几步,彻底绷不住嘴角的笑意往工位冲刺,将敲电脑的霍扬拎起来一副“你真是我好大儿”的欣慰表情。
霍扬并着两指将他的手撇开:“别让我送你去精神病院。”
余飞笑得两眼放光:“霍秘书!霍妃!你可真行!还真被你猜中了,谢总给全公司都发了奖金!”
“我,昨天接驾有功,全公司奖金最高!”余飞嘚瑟到打着响指转圈圈。
霍扬抚平西装褶皱,面无表情:“哦,猜到了。”
“死装。”余飞高兴到起飞,懒得搭理他这副不知趣的样子。
余飞高兴完开始复盘,能让全公司员工都拥有奖金的事儿一定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儿,但是自家总裁被求婚都没高兴到发奖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儿?
除了领证,余飞想不到别的。
为了求证,余飞翻了翻列表,找出刚加上不久的夏晚栀工作室那名小助理开始刺探军情。
俩人同频,都是爱八卦的主,余飞用谢祁延给全公司发了奖金这个八卦与竹子作为交换,最终得到确切消息。
“卧槽——”余飞脱口而出。
霍扬深吸了一口气,在余飞那张员工每月考核表上个人素质那一栏中的个人品德修养上给他扣了整整五分。
考核表分自评和上级评,他俩直属上级直接是谢祁延。
谢祁延懒得评,便让霍扬与余飞互评。
一个秘书一个特助,几乎每个月都在考核表上给对方记上一笔。
余飞瞅见他的动作,白了他一眼:“有瓜吃不吃?”
霍扬合起笔盖:“不吃。”
“独家消息,夏小姐长辈全家下周回国……”
霍扬一顿,将那张考核表撕掉扔垃圾桶,云淡风轻地转过椅子:“你说。”
余飞眉飞色舞:“两家会晤,准备一起过小年夜,据可靠消息,是来商议婚事的。”
也就是说,过完年,他们就真的要有总裁夫人了。
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余飞已经开始念着下一份奖金了。
谢阎王高兴了就赏,大赏!
接下来几天北城都是雨,越近年底,天越冷,年味也逐渐明显。
这几天不少记者蹲在谢氏楼下专堵谢祁延,递名片不行,约采访也不行。
于是就只能大着胆子躲在角落扛着摄像机偷拍。
全网都想知道谢祁延长什么样子,但凡哪一家的记者拍到发出去都会成为大爆点,年底业绩直接稳了。
但谢祁延不愿意的事情,谁也没有这个机会做到。
哪怕有人拍了照片,也没有发布的可能。
资本面前,没有哪家媒体敢造次。时间久了,偷拍的人渐渐减少,只能不死心地继续递名片邀约采访。
全北城的媒体都在等着这个狗屎运。
由于小年夜罗斯女士四人来北城,夏晚栀想将青城别墅区那套房子给买回来。
但联系买主的时候,却发现青城别墅的买主竟然是谢祁延。
得知是谢祁延那刻,夏晚栀又气又笑,气他瞒着自己,笑则是因为他总能出其不意地让她感到惊喜。
当初罗斯女士将卖不卖这套房的决定权交给夏晚栀,夏晚栀想着自己住不到,他们又远在国外不回来,而她又将兰亭别院这套房从谢祁延那买了过来,想着如果父母回来可以直接住在这,所以便决定卖了那套别墅。
她对房子并没有什么眷恋。
但谢祁延却因为那是夏晚栀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而买下。
只因为那曾经是夏晚栀的家,有夏晚栀的生活轨迹。
“我想把青城那套别墅给重新买回来。”夏晚栀跟谢祁延打商量,“之前没想到会跟你在一起,也没想到我外公外婆也来……”
其实让他们直接住兰亭别院也行,但是查理德先生什么德行夏晚栀再清楚不过。
这老头看见她住大平层怕估计会觉得她受委屈,硬要掏钱给她买一套别墅让她住进去。
锅里煮着的川贝雪梨冒着香气,夏晚栀拽着谢祁延的袖子等着他回答。
谢祁延关了火,转过身靠着厨台,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撑在厨台上。
这个姿势正好能让夏晚栀与他保持同一高度的平视。
“好不好嘛?你吱一声。”夏晚栀咳了几声,眨眨眼跟他撒娇。
这几天下雨转冷,温度都是零下摄氏度,夏晚栀上下班都有谢祁延接送,车内室内都有暖气,但谢祁延就是搞不明白她怎么就感冒了。
夏晚栀一感冒最少都要一星期才好,但这次感冒伴着咳嗽,整个人蔫巴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谢祁延想着法子给她治咳嗽,就差带她上医院打点滴。
但夏晚栀不愿意。
怕扎针。
见他不出声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夏晚栀想说话,一开口又咳了几声。
见状,谢祁延捂着她嘴巴,无奈叹声:“对门那套房你要买,我依你,但是青城这套不行。”
他并不愿意看到夏晚栀跟自己见外。
他的一切,包括他这个人,都是她的。
“我……”夏晚栀还想出声。
谢祁延打断:“房子加了你名字,不用买。”
夏晚栀眨巴着眼睛,一愣一愣的。
“从现在开始禁言,有话说就写字。”谢祁延勒令,指尖在她唇上点了点,语重心长,“保护嗓子。”
夏晚栀抿着唇重重点头,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个房子的房,然后歪头等答案。
谢祁延眼睛里闪着笑意,回答:“婚房。”
那房子标价八千万,谢祁延想着要买的时候正好还没卖出去。
而买下这套房的时间,是他与夏晚栀在一起的第二天。
所以这套房,写了他和夏晚栀的名字。
那时候没想过要当做婚房,只是想和夏晚栀绑在一起。
两个人的名字出现在房产证上,何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结婚证。
夏晚栀想出声说话,被谢祁延俯身用嘴堵住。
只是轻轻贴着,夏晚栀就心跳漏了半拍。
在听说这是婚房之后,在这个亲密的吻落下之时,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她生病,谢祁延心情并不好,呼吸透着沉重的气息,他蹭了蹭夏晚栀的额头,轻叹:“宝宝,快好起来吧。”
夏晚栀睫毛轻颤,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身。
半晌,她嗯嗯了两声,在他手心写下医院两个字。
不愿意打针吃药是真的,但是打针是好得最快的办法。
于是第二天俩人出现在医院,夏晚栀挨了三针,嘴巴发苦生无可恋地等着吊完三瓶药水。
谢祁延守着她,脸色很不好。
夏晚栀挨了三针。
前两针是抽血,最后一针才是打点滴。
他知道夏晚栀身体不好,但看着护士给她抽血抽到一半抽不出血而需要换手重抽那一刻,他整颗心都是揪着的。
浑身紧绷着,他甚至没有勇气看,到现在回想起那一刻呼吸都微微发抖。
最近流感盛行,夏晚栀就是猜到也许是病毒感染要抽血才不愿意来医院。
这不是第一次抽不出血。
探出的指尖触摸到谢祁延微微发凉的掌心,夏晚栀抿唇轻笑,做了个口型:“没事儿,别担心。”
谢祁延只是倾身过来抱她。
爱的最高境界,是无止境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