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过后的娄晓娥,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于海棠对刘岚的指控,言语间的跋扈和蔑视,那么,她的底气又源自哪里?
刘岚的事情,李怀德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是避之不及?还是另有安排?
“啊,啊,啊!太过分了,姐就是一个高中生,又不是福尔摩斯,这种浪费脑细胞的活,干不了一点。”娄晓娥歇斯底里的双手抱头摇晃着。
“娥姐,你没事吧?”
“没事,瑞子,姐想好了,咱俩只能查到这了,至于举报人是谁,就交给厂里查吧,反正有人比咱们更急。”娄晓娥一脸的凝重。
“我知道了,娥姐。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朱子瑞问道。
“整理下材料,写一份关于刘岚事件调查报告。”
“知道了娥姐。”朱子瑞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一份两千字左右的调查报告完稿。
在报告中,娄晓娥与朱子瑞针对刘岚被无端举报偷吃偷拿的指控,进行了详尽且有力的澄清,明确指出这些指控纯属子虚乌有,恶意中伤。他们不仅逐条反驳了不实举报,还声情并茂地描绘了大食堂全体职工积极向上的工作风貌与坚不可摧的职业操守。
针对“偷人”这一条,尽管有传言称刘岚与某位领导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这些未经证实的传言,如同无根之木,既缺乏事实依据,也缺乏法律支撑。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呼吁大家,不信谣不传谣,遵纪守法第一条。
最终,针对举报人的调查结果,仅简短地标注为“不详”,二字。若非娄晓娥及时劝阻,朱子瑞还想加一句:“爱咋地咋地吧!”
魏科长边看报告边说道:“嗯!写的不错。又什么都查出来了,又什么都没查出来。”
“科长看您这话说的,我们查出来的真实有效,没查出来的是真不知道。”朱子瑞辩解道。
“你住嘴吧。”魏科长喝斥一声。
朱子瑞刚要说点什么,被娄晓娥的眼神制止住了。
魏科长看两人像柱子似的杵着,不禁扯了扯嘴角。
“刘岚的事未公开,既然你们给出的结论是诬陷,那就这样吧。”魏科长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了又说道:“晓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娄晓娥心里想说的是:“别闹。”
“科长您既然问了,那我也说两句,这次的任务看似简单,实则已经超出了我和瑞子的能力和工作范围。
虽然我们只完成了一项任务,可调查举报人的任务我们也做了大量工作,结果虽不尽如人意,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
“有线索为什么不往下查呢?”魏科长问道。
“怎么查?要啥没啥。”朱子瑞接话道。
“你靠墙站着去。”魏科长指着墙根说道。
朱子瑞委屈巴巴的挪了几步,靠墙上了。
“晓娥你继续说。”
“我们再调查的过程中了解到,广播员于海棠,多次跟刘岚冲突,今天甚至大打出手。
我和瑞子赶到的时候,她居然口出刘岚偷拿。
此事我们都是秘密进行,她从何得知?
我也想过,或许是她自己揣测的结果,可我看她当时的表情时,竟然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气势。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刘岚最近的传闻,她新处的对象就是肖副处长的外甥。
这里有没有关联,我们不得而知。
但就算有关联,也不是我和瑞子能处理了的。
所以,这不就来您这儿领罚了吗。”
魏科长有规律的敲着桌子道:“分析的很好,这件事到此为止。至于你们俩吗,虽然只完成了一半任务,但也付出了努力,就功过相抵了。不过,你们以后做事要多动动脑子,别什么事儿都往前冲。”魏科长看着朱子瑞说道。
“谢谢科长。”娄晓娥和朱子瑞齐声说道。
“行了,你们回去吧。”魏科长摆了摆手。
出了办公室,朱子瑞就迫不及待地问娄晓娥:“娥姐,咱这算是过关了?”
“应该是吧。”娄晓娥心里也没底。
“我就说嘛,娥姐出马,一个顶俩。”朱子瑞笑着拍马屁。
“少废话,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娄晓娥笑骂道。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轧钢厂,娄晓娥抬头看了看天,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
“许大茂你这个大骗子,不是说两天就回来吗,可这都几天了,妈蛋的,再不回来,老娘改嫁了。”娄晓娥在心里骂道。
而此刻的许大茂,正在陪一位小老头儿下棋呢。
“啊切……”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的许大茂在心里合计:“这准是媳妇骂他呢,可他能咋整,被李怀德派来请眼前这位臭棋篓子出山,这不就砸这儿了吗。
“不是你小子能不能专心点。一会一个喷嚏的。”老头儿训斥道。
“您那,就别管我专不专心了,我这都让您车马炮了,还闲半喇膀子,您倒是赢一盘儿啊!”
“德性,不爱下就滚,老子让你在这儿磨洋工了?”
“您以为我愿意在这儿陪您这臭棋篓子下棋啊?要不是为保住吃饭的家伙什,我早回家抱媳妇了。天天跟您这儿憋气带窝火的,我真是……不是,您怎么玩赖呢,马走田?”
“谁走田了,这明明走的日,你眼神不好可别瞎说。”老头儿狡辩道。
许大茂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我眼神不好?您可别逗了,就现在十米以外飞个蚊子,我都能看出公母来。”
“我看你小子就像个蚊子,一天天的,嗡嗡嗡个没完。”
“那没法子,谁让您犟呢,痛快的跟我走不就完了,我保证和那三孙子似的伺候您舒舒服服的。”
“老子用的着你伺候,白长个傻大个子,和个软脚虾似的,就你这样的,老子一个手指头就能给你扒拉倒了。”
“您尿性,要我说啊,您都不用手指头,您就吹口气,我就倒了。”
“你们爷俩别吵吵了,赶紧帮我包饺子。”
“得嘞!大娘,您说您这么好的人,怎么能看上这位老倔驴呢。”许大茂放下手里的象棋,对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小老太太说道。
“说你小子瞎,你还不愿意听,想当年,老子那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貌似潘安……”
“嘚嘚嘚,老潘安您可消停吧。”许大茂和老头儿一边包饺子,一边继续拌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父子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