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同细水长流,即便是在这样的沉重时刻,也依旧需要继续前行。
四合院儿里终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娄晓娥与许大茂两人,刚下班回来,就被罗秀娟喊住了。
“你们两口子晚上不要做饭了,过来我家吃。”
“什么情况?”娄晓娥不解的问道。
“我公公婆婆明儿要回保定了,就想着临走时请大家一起吃顿饭。”罗秀娟边往自家厨房走边说:“你们可别磨蹭个没完,早点过来。”
两人回到自家屋里收拾一番,又点了炉子烧炕,才双双过来傻柱家。
而此时,聋老太太与刘海中,以及阎埠贵已经坐在饭桌旁。
众人交谈声此起彼伏,但突然间,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汇聚到了何大清身上。
何大清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中充满了对在座每一个人的不舍。
他缓缓开口:“这次回来,一待就是几个月,时间真是过得飞快。
我和莲花商量过了,是时候该回保定去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波动,“我们想着,趁着现在身体硬朗,再把小饭馆重新开起来。
毕竟,有个营生。
等到哪天我们真的干不动了,再回来养老,享受天伦之乐。”
“大清啊,那小饭馆在哪里开不一样呢,干嘛非要回去保定?
这好不容易跟孩子们团聚了,咋还想着走呢?”聋老太太最先开口道。
“是啊,大清,咱们老哥几个这么多年了,你这可下回来了,就别走了。”刘海中随后说道。
“可不咋地,大清你这是咋想的呢?”阎埠贵问道。
何大清看着大家,感慨地说:“这段时间,我们感受到了孩子们的孝顺,和邻居们的关怀。
我们两口子非常感激。
但是,保定的小饭馆是我们多年的心血,也是我们生活的根本。
我们回去继续经营,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想让那份老味道传承下去。”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人活着总得有个奔头,我们俩亏了孩子们这么多年,总得给他们攒下点余钱。
而且,我们俩也习惯了那种忙碌的生活,这么待下去,只怕是,人都要废了。
再说了,孩子们都原谅我们了,这随时都能回来不是。”
“是啊,这离的又不远,我们随时都能回来。
大清的厨艺好,在保定,那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我们再干个几年,就回来抱孙子了。”白莲花说完,就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罗秀娟,笑道:“我可就等着伺候秀娟的月子了。”
一项大方的罗秀娟此时也是脸色泛红,她轻轻拍了拍白莲花的手背,嗔笑道:“白姨,您这话说得,我都还没一点动静呢,怎么就扯到伺候月子上了?不过啊,等真有那么一天,有您这样细心体贴的婆婆在,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说完,罗秀娟又故意拉长声调,继续说道:“不过嘛,您可得保证,到时候不仅要伺候月子,还得帮忙带孩子,让我和柱子能多享受些二人世界。”
白莲花被罗秀娟这番话逗得笑出声来,她拍胸脯保证道:“好,好,好!到时候啊,你们俩就尽管去享受,孩子就交给我了。
我带孩子可是最拿手。”
一屋子人,被这对婆媳的对话感染,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大清叔,您这想法,我许大茂支持。
以您的厨艺,要经营一个小饭馆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再说了,这远了香,近了臭,您这要是一直待在家里,柱子还不得烦死啊。”说完,许大茂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傻柱蹭下子站起来,骂道:“丫的许大茂,你支持个屁。赶上不是你爹了。”
“我爹咋了?我一样支持。”
许大茂的眼神掠过一旁瞪着他的傻柱。
继续说道:“难道非得让大清叔这位谭家菜的传人,在这四九城里无所作为,整天耗着?
还是说,你就打算这么自私地把他们老两口圈在家里,让他们每天只为你们这一家子人准备一日三餐,消磨掉他那一身绝妙的厨艺?”
许大茂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傻柱的脸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再紧,内心的挣扎如同翻涌的波涛。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突兀地响起,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不约而同地转向声音的来源,娄晓娥。
她坐在那里,手中还残留着温水的痕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醒悟。
许大茂见状,连忙转身低下头,关切地问:“没事吧,媳妇?岁岁平安,别往心里去。”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试图用这句老话儿安抚娄晓娥的情绪,但显然,这远不能平息她内心的波澜。
娄晓娥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茶杯,此刻却成了她心中某种认知崩塌的象征。
她缓缓抬起头,落在了何大清身上。
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时代的迷雾,直视到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何大清,谭家菜的传人,谭雅丽,谭家菜的后人。”她在心里喃喃自语。
“何大清与谭雅丽有什么关系?
谭雅丽晚年住进了傻柱开在四合院儿里的养老院。
何大清与谭雅丽这是要组成一对老cp?
那娄半城呢?……”
娄晓娥脑海中,出现了高师傅那零零散散的剧透,与眼前的何大清逐渐重叠。
她突然意识到,那些曾经在她耳边轻轻掠过的只言片语,竟然让她忘的一干二净。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整理清晰。
她回想起之前的娄家与何家,并未有半点联系。
那么就说明,剧情里发生的事,都是在娄晓娥带着儿子回来找傻柱后,才发生的。
谭雅丽能只身一人回来,那老娄同志多半是不在了。
想到此处,娄晓娥的心,不受控制的轻轻一颤。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努力压制住那份即将泛滥的情绪,告诉自己,“那是若干年以后,未知的不确定。
毕竟,现实与记忆里的那些片段已经交错得难以分辨,唯有自己,是这一切变化中不变的锚点。
遇事不要慌,先拿出手机发个朋友圈。”
“媳妇你找啥呢?”
“我找,我找啥呢?我找砖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