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秀娟给边给何庆洗脸,边说道:“要我说啊,还真得好好谢谢辰辰。
要不然,我们家庆儿可没这口才。
纯是跟辰辰练出来的。”
娄晓娥笑着说:“你可拉倒吧。
你不怪他带坏你儿子,我弥陀佛了。
还谢他呢,要不咱俩换换?”
“换是不可能换了。
不过,你要是舍得,就把辰辰给我做儿子。
我两个一起养,也养得起。”罗秀娟挑衅地说。
“切,我有啥舍不得的。
正愁退不了货呢。
拿去,拿去,痛快拿去。”娄晓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说小孩儿就是天真呢。
何庆挣脱开罗秀娟的手,忙喊道:“太好了。
姨姨,你要说话算数哟。
妈,现在就去把辰辰拿回来吧?”
罗秀娟点了点他的脑门儿,“你个傻小子,给你个棒子你就认真了。
哼,你姨姨也就是这么一说,咱们啊,就这么一听。
这当,咱可不上。”
小何庆倒是明白了老妈的意思。
只是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去一边抠手指了。
娄晓娥本想在逗他几句,却突然想起了正事。
于是,她就对罗秀娟说道:“先不闹了。
我记得前些日子你说过,庆儿他爷爷奶奶要回来了?”
罗秀娟见她突然正经起来,就问:“是啊。咋了?”
“那他们说没说哪天回来?”
“具体没说,但我估摸着,也差不了几天了。
有啥事嘛?”
娄晓娥看着罗秀娟略显局促的神色,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笑意。
“瞧你,紧张成这样。
我就是随口问问他们啥时候回来,想着能帮把手照顾孩子。
这样我好请你到粥铺去帮忙打理。”
这番话一出,罗秀娟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但随即又生出几分疑惑,眉头轻蹙问道:“你是说,让我……去粥铺帮忙?”
娄晓娥肯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诚挚与期待。
罗秀娟更是诧异了,连声追问:“可粥铺不是已经请了人手吗?
我一个门外汉,能帮你什么忙?
你这不是开玩笑嘛!”
娄晓娥见状,耐心地将粥铺的现状与未来的规划说了一遍。
末了还补充道:“这不,你公公婆婆眼看就要回来了,孩子有了人照料。
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粥铺帮衬着,既能打发时间,也能学点东西。
大茂和我平日里都忙,粥铺确实需要个得力的帮手。
我自认不是做生意的料,扯扯闲篇还行,但管理经营就差远了。
想到你聪明能干,正好可以搭档。
咱们就从这粥铺开始,我出资,你出力,成本价算清。
以后若有更好的机会,我投资,你掌舵,咱们并肩作战。”
“而且啊,”娄晓娥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我还想鼓励你多读书,增长见识。
将来,我若有机会,定会给你引荐一位经营管理的老师,让你系统地学习。
这样一来,你的能力定能更上一层楼。
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罗秀娟听着娄晓娥的一番肺腑之言,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她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份邀请,更是对她的认可。
于是,她缓缓点头,“这事儿,我得和柱子商量一下。
毕竟,真要是成了,家里的事儿和孩子,我可就管的少了。
他要是不同意,我还真不能硬来。”
娄晓娥就像领导鼓励下属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
又背起双手,才嘚嘚嗖嗖地说道:“哎呦,小罗同志。
我相信你一定能说服家属地。
实在不行,就老虎凳、辣椒水伺候。
我就不信,他敢反抗?”
罗秀娟看她这一出,笑骂道:“你以前那叫咋说地了?
哦对了,帅不过三秒。
人都说,三句话不离本行。
你呀,就是两句话漏馅儿。
而且,是保漏儿的那种。”
“哈哈,要不咋说,你了解我呢。
不过,我也是真相信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搞定柱子大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嘛。
放心,他一定会支持你的。”
罗秀娟点点头,目光投向了厨房里和许大茂一起忙碌的傻柱。
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吃过午饭后,娄晓娥与许大茂回了他们的小家。
两人默契地沏上了一壶上好的茶,热气袅袅上升,与窗外偶尔飘进的微风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娄晓娥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温柔地望向许大茂,带着几分担忧说:“大茂,你这一下应承了瑞子和一大爷两家的事儿。
心里可有个谱?
别到时候办不成,反而误了事。”
许大茂放下茶杯,少有的斜睨了她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件事儿是我主动揽下的?
唉,我终于体会到了干爹的不易。
想不管,又于心不忍。
管吧,又会欠下一堆的人情债。
这年头,做好事没人记得,做不好反而落埋怨。
人们只看到表面的轻松,哪知背后的辛苦与不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并不是个冷漠的人,只是这世道,让人不得不学会保护自己,明哲保身。
你看看咱们厂里,不也都是这样吗?
大家都奉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了是非之中。
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有时候,不是不想帮忙,而是怕帮了反而添乱,落得一身不是。”
但话说回来,既然答应了,总得尽力而为吧。
成与不成,至少咱们问心无愧。
娄晓娥静静地听着,她从未见过许大茂如此坦诚地吐露心声。
那份无奈与疲惫深深触动了她。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那声息里夹杂着一丝心疼与理解。
随后,她缓缓伸出纤手,轻轻覆上了许大茂宽厚的手掌。
那一刻,两人的手仿佛跨越了言语的界限,传递着无需多言的默契与温情。
“大茂,”她轻声细语,眼中闪烁着新的认知之光,“直到你提起,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背后的故事远比我想象中复杂。
我曾天真地以为,“能者多劳”是对能力的赞美。
一种理所当然的褒奖。
而现在,我深刻体会到,那些看似轻松的“多劳”,实则是对能者肩上无形重担的又一层叠加。
或许,并不是每一个有能力的人,总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承担这一切。”
她的语气渐渐变得柔和。
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珍珠,串联起对人性更深刻的理解与同情。
在她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往无知的自省,也有对许大茂默默付出的感激与心疼。
这一刻,两颗心因这份突如其来的领悟而靠得更近,共同感受着彼此间的支持与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