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的语气虽是轻柔的。
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许少辰心里紧张的不行。
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敢再轻易挪动脚步了。
就这么一个直击要害、堪称“致命”的话题,一下子就把这“爱财如命”的许少辰给拿捏得死死的。
小家伙赶忙把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
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容。
那笑容灿烂得就像盛开的向日葵,转身笑嘻嘻地说道:“妈,瞧您这话说的。
我跑啥呀?
我这是想着去给您和爸打点洗脚水。
好好给你们洗洗脚呢。
这些天,我可让你们操碎了心。
这不,正琢磨着要好好孝顺孝顺你们呀。”
说着,他一边满脸堆笑,一边磨磨蹭蹭地往娄晓娥和许大茂身边凑了过去。
那模样活像个小机灵鬼在讨好主人。“其实啊,也真没啥大不了的事儿。
就是吧,我在那棺材里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不过这梦做得实在是太离谱了。
所以我之前才没敢说呀。
我怕说出来,大伙不但不会相信,没准儿还会嫌弃我在那胡说八道呢。
既然现在没外人了,那我就把我做的这个梦,给你俩好好说一说呗。”
许少辰这会儿呀,心里头那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呢。
他暗自琢磨着,只能编个说得过去的梦境。
把之前棺椁里那离奇事儿给搪塞一番。
或许就能顺顺利利地把爸妈糊弄过去。
让他们不再追着自己刨根问底了呀。
只见这小家伙,脸上摆出一副无比诚恳老实的模样。
那小眼神透着股认真劲儿。
清了清嗓子后,这才缓缓开口。
他打算把意外唤醒的记忆中的前世经历,乔装成一场虚幻的“梦境”徐徐诉说。
只盼着这番说辞能够成功打消爸妈的疑虑。
顺利蒙混过关。
将这令人头疼不已的麻烦事彻底翻篇。
“我梦见,在那遥远的古代。
有一个名为秀水村的小村落。
小得就像地图上的一粒微尘。
这村子的命运就像被诅咒了一般。
土地要么旱得像龟壳,裂出一道道大口子。
要么就被虫灾肆虐,庄稼被啃得精光。
而朝廷呢,正深陷战乱的泥潭,自顾不暇。
那些贪官污吏更是忙着中饱私囊。
哪管百姓们饿得肚皮贴脊梁。
眼瞅着村里的人都要被饿死了。
村长无奈之下,只得召集村里十岁以上还没成家的男丁。
让他们出去寻找生机。
也好回来救救村里的老弱妇孺。
这一召集,东拼西凑地就有了几十号人。
小的才十来岁,大的也不过二十几岁。
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头。
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
他们呼啦啦地出了村子。
沿着大路像没头的苍蝇般往前走。
走着走着,就碰上了南郡王征兵的队伍。
那些兵丁如狼似虎,不由分说就把男丁们强行抓走充军。
这南郡王,那可是个好斗的主儿。
心狠手辣得像条毒蛇。
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扩张地盘和军队。
他就像一台战争机器。
不停地运转。
终于,各路英雄豪杰对当今朝廷的残暴不仁看不下去了。
纷纷举旗造反。
南郡王自然也不甘示弱,率领大军一路砍杀。
像切瓜砍菜般战胜无数义军。
直逼皇城。
攻破城门后,就像恶狼冲进了羊群,直奔皇宫。
他手起刀落,杀了自己的堂兄——那昏庸无道的皇帝。
然后把皇宫里那些看得上眼儿的妃子、公主、宫女都留下来供自己玩乐。
其余的一律处死。
皇宫里顿时血流成河,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
南郡王的军队里有几个勇猛善战的将士偷偷地聚到了一块儿。
他们就是秀水村走出来的男丁。
历经五年战火洗礼,也就只剩下这几位幸存者了。
当初那几十人出了秀水村。
本想着能闯出一条活路,可谁能料到,除了他们五个,其他人都战死沙场。
如今南郡王大业已成。
他们却陷入了迷茫。
是回秀水村,还是留在皇城加官进爵呢?
几个人先是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
后来争得脸红脖子粗。
其中只有一个人铁了心要留在皇城。
还说要把家人都接到这儿来享福。
而其他几个人心里就像有团火。
坚定地表示要回家。
要带着这些年积攒的银两回去拯救村子。
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好商定各走各的路。
可没想到啊,那个要留在皇城的家伙,居然偷偷摸摸地把消息告诉了南郡王。
这南郡王一听,就以为要走的几个人对他心怀不满。
于是乎,大手一挥,派了两路人马出去。
一路去追杀那几个要走的将士。
另一路则直奔秀水村。
要把村子里的人都杀光。
可怜秀水村的老弱妇孺。
手无寸铁,哪能抵挡得住。
瞬间就被屠杀殆尽。
村子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片焦土和袅袅青烟。
去杀那四个将士的时候,虽说费了些周折。
但毕竟人多势众,那四人渐渐不敌。
眼瞅着就要丧命,年长的三位咬着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年纪最小的齐山护着逃跑。
齐山当时才十岁就出了村。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又经历了这五年没日没夜的战争。
十五岁的他看起来就像个没怎么长高的小娃娃。
他带着重伤,在生死边缘挣扎。
好在被一位好心人救下。
伤还没好利索,齐山就乔装打扮,像个小贼似的溜出了城。
一路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秀水村。
可当他看到村子已化为灰烬,心中的恨意就像火山爆发,汹涌澎湃。
他心里清楚,这都是南郡王干的好事。
还有那个出卖他们的兄弟。
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不得好死。
于是,齐山开始精心策划复仇。
他就像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悄悄地给南郡王下了剧毒。
南郡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接着,他又潜入那个叛徒同乡的府邸。
像个复仇者的死神,将其杀死在床上。
不但那些参与屠村的官兵和杀害他兄长的侍卫,一个都没逃过他的制裁。
就连他们的家眷、仆人都无一人幸免。
齐山知道他们无辜,可整个秀水村的人又何其无辜?
他凭什么要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