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失眠
作者:酸菜大瘦鱼   谁家文物会动啊?还和精打架!最新章节     
    喉咙蠕动,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唾液分泌加剧,姜肆与斐成两人再也忍不住,本能地转身开始呕吐。

    在一阵猛烈的干呕声中,仿佛连胃都要被翻转过来一般,一种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直冲喉头,令人痛苦不堪。

    分泌出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与那股来自灵魂的深深恐惧与无助交织在一起。

    姜肆只觉得视线中交织着鲜红与灰暗的色调,胃部强烈的反应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病态的扭曲之中。

    见他们俩这副可怜样,沈念手腕一翻,短刀消失在手中,他大发慈悲地分别伸出一只手拍着他们俩的背。

    脸上表情凝重,再也没有之前的嬉皮笑脸。

    “呕——呕——”

    直到最后,他们几乎吐空了所有的东西,只剩下一些清水,还在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涌出,

    邹绵绵想用玉兔帮助他俩,却被面色沉郁的霍军阻止。

    “吐出来会好受些,这时候玉兔也帮不上忙。”

    说罢,便指挥着邹绵绵和李晓禾搜寻各个室内。

    卫生间的房门被推开,仅仅一眼,便看到了搭在洗手台上的一件薄薄的人皮,轻飘飘的,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失去了血液的滋养,显得异常惨白。

    皮肤的纹理清晰可见,却失去了往日的弹性和光泽,变得粗糙而松弛,仿佛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李晓禾关上门,手指不经意地握紧,心里发寒。

    姜肆撑着膝盖站起,胡乱地拿手背擦了擦嘴,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嫌弃干不干净。

    冷汗沿着脊背滑落,在夜晚让他觉得身上发冷,他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丝微弱的疼痛。

    试图用这种自我伤害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胃部不再痉挛。

    鼻腔里依旧是浓重的血腥气,姜肆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敢转身,生怕再多看一眼那骇人的画面。

    看现场这个样子以及李晓禾他们的表情,姜肆就知道这户人家发生的惨剧。

    一番搜寻下来,结果除了卫生间以及客厅内的那一张血淋淋的皮外,再无其他活人的踪迹。

    一时间,室内的气压很低。

    “该死,要是早点到就好了,该死。”

    沈念紧咬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起,牙齿紧紧相扣,发出细微而坚定的“咯咯”声,他眸欲滴血,十分自责。

    护华司并没有能够瞬间移动的秘宝,大多数握剑人的交通工具与现代百姓们的代步工具一样。

    虽然沈念知道这一点,但他看着地上那张轻飘飘的人皮,还是愧疚地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李晓禾先前破窗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其他住户的怀疑,所幸一分钟后,执笔人到达,很有经验地解决了此事。

    随即,他们向众人点点头,便开始井然有序地收拾现场。

    “回去吧,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小心意外地发生。”

    千里音中传来执笔人冷静沙哑的声音。

    众人坐在车上,一路保持沉默。

    姜肆吹着风,只觉得那股血腥气还在鼻尖萦绕,他垂眸扫了眼鞋头上的几滴血渍,身体悄悄前倾,不断地咽着口水压制胃里的酸涩感。

    “斐成,没开眼没关系,还有时间,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

    邹绵绵开口,别过头看着窗外,发丝随风飘扬,声音有些哽咽,披散的头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绵绵姐,我……可以看见小三彩他们了。”

    闻言,众人表情一愣,对于此事皆是意想不到,都直勾勾地盯着斐成。

    斐成低垂着头,虽然他朝思暮想的事情成真,但他的脸上却难觅一丝笑意,冷风吹在脸上,却难拂身上的燥热。

    “就是看到那个被害的人时,我特别的愤怒并且自责自己不争气,然后就感觉一股热浪冲上我的脑子。

    我下意识地就想上前,幸好霍队及时地拦住我,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能看到晓禾姐手中的小剑剑了,只是你们都很难过,所以我就一直没吭声。”

    “恭喜你,斐成。”

    姜肆由衷地祝贺,右手抵在胃部,勉强挤出来一抹笑容。

    斐成面上没有多少喜色,他的嘴角怎么也扯不出来一抹笑容,随即像是想通什么,猛地抬起头,周遭的阴霾与沉重被瞬间驱散。

    面容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坚毅,线条分明,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力量。

    他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如此炽热,如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眼底跳跃,照亮深邃的眼眸。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像是宣誓一般,面容虔诚,不容置疑。

    “我一定会更加刻苦地训练,成为保护百姓的握剑人,杀了这些该死的、害人的诡。”

    看着斐成脸上的赤诚,姜肆只觉得有什么钻入自己的心口,痒痒的。

    ……

    面包车照常停在桂花树下,姜肆回了房间,简单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肚脐眼处象征性地搭着一张喜羊羊蓝色卡通床单。

    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不断地回放着那幕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

    一具被剥去了人皮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血肉模糊,白骨森然,血淋淋的血腥场面如同噩梦般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窗外的月光清冷而苍白,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一把将床单掀起,试图用它蒙住头,企图隔绝外界的一切声响与光线,可他越是努力,它们就越是清晰地浮现出来。

    没有了皮肤的包裹,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血管、每一块肌肉都裸露在外。

    顿时,一阵熟悉的恶心感从胃底升起,他立马从床上坐起,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

    姜肆急忙蹲在垃圾桶旁,开始跪坐在地上干呕。

    只是胃里空空如也,只能翻涌上来一些酸水。

    他用右手抵着胃部,从地上慢悠悠地站起,长叹一口气后眨了下干涩的眼睛,拿起书桌上早就倒满的水猛喝一大口。

    胃里好受许多,姜肆重新躺回床上,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上的喜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