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不同角落的乐队和街头艺人在这里展示着他们的才华。
古典音乐旋律悠扬,流行乐曲欢快,旋律激昂,让人忍不住跟着节奏摇摆,这些不同的音乐声,为广场增添了几分浪漫与活力。
漫步街头,在人群密集的道路上穿行,处处人头攒动,欢声笑语萦绕耳畔,姜肆他们几人的脸上也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木偶戏,木偶戏。”
有小孩在广场上追逐嬉戏,不小心撞上姜肆,硬是自己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好在还没反应过来,没有号啕大哭。
腿上没什么痛感的姜肆急忙将他扶起,连连帮他拍掉身上的灰,还检查了他的手是否被磨破。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小孩跑太快了。”
大人一把将小孩抱在怀里,虽然出声道歉,但看着姜肆的眼神却略带警惕。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姜肆忍不住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扮,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脸。
衣服正常连个破洞都没有,头发没染色,脸上也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自己看起来像是人贩子吗?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怎么看自己都是一副社会好青年的样子。
夜晚的烧烤摊生意很火爆,邹绵绵她们到现在都还在排队,望眼欲穿地盯着老板撒调料的动作。
“姜肆,霍队,好像木偶表演要开始了,我们往前挤。”
斐成转身招呼了一声,立即打头阵在人群中穿梭,给后面的两人带路。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借过。”
就是广场上人太多了,都在往前挤,搞得姜肆再怎么小心翼翼地避让还是容易踩到别人,一路上不断地道歉。
在斐成的万分努力下,硬是在人群当中找到了一席之地,也算靠前。
得了个不错的观赏位置,姜肆站在原地,周围是涌动不息的人潮,他的双脚恨不得扎根于这片喧嚣的土地上。
尽管他已尽力站稳,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随着人群的涌动而摇晃,仿佛是一只小舟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颠簸。
也许是因为姜肆与斐成的面孔太年轻,看着就好欺负,所以不像霍军那边,往那里一站都没人挤他。
大家老是往他们那里凑,每当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都会让姜肆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推搡或拉扯。
尤其是脚下,这里是重灾区,姜肆的脚都快被踩疼了。
又被踩了一脚后,姜肆麻木地回头往霍军那里瞄了一眼,见“霍老板”正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周围人都离他有一掌的距离。
周遭之宽松,可谓是和斐成他们这边形成了鲜明对比。
再次被踩了一下后,姜肆无奈地撇了下嘴,眨巴了下眼睛,模仿着霍军的样子,试图在周身形成气场来吓退众人。
这一招,按照小说界的说法,叫做任天雷滚滚,我自岿然不动。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瞪着前方,浑身的血液往脑门上涌。
气场来——用低气压逼退他们。
几秒后,节目还没开始,百无聊赖的斐成随意地转头,余光恰巧扫到了姜肆憋红的脸。
他立刻瞪圆了眼,表情瞬间变得异常而复杂。眼珠在眼眶内快速地转动着,不时地左右扫视,像是在做贼。
旋即,他噘起嘴,冲后方离得不远的姜肆发出“吡呲”的动静。
随着熟悉的声响抬眸望去,还尝试着散发出气场的姜肆正对上斐成质疑的眼神。
“姜肆,你不会是想嗯嗯吧?”
说着,斐成的眉头稍稍皱起,嘴角也微微下拉,形成了一种既像是担忧又像是心虚的表情。
这里这么多人,姜肆要是憋不住怎么办?
算了,一会装不认识他吧。
听到斐成不清不楚的话,姜肆稍稍侧眸,表情疑惑,明显没懂斐成的暗语,挑眉让他细说。
斐成身子后倾,眯着眼睛睨了他一眼,伴随着现场的喧闹声,他说话的大嗓门一时间没收住。
“脸憋得那么红,你想拉屎?”
此话一出,离他们近的一些人都听到了,立刻见鬼似的别过脑袋,害怕地往旁边挪了挪。
一时间,姜肆只觉得那些人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自己的身上,明明没有,但他们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当众拉屎了一般。
“不是,别瞎说。”
姜肆尴尬地低吼出声,伸长手臂,拍了下斐成的背让他把头别过去,晦气死了,这能瞎说?
随即目视前方,面容坦然地收回自己的气场,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片刻后,见姜肆似乎真没这个意图,旁边的人又一窝蜂地涌了过去,被多只脚踩到的姜肆立即吃痛地龇牙咧嘴。
还挤,还挤。
就不怕他一会儿再释放气场吗?
没一会儿,随着一阵强烈的鼓点响起,躁动的音乐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周围的一切嘈杂。
人群中的气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原本略显沉闷的空间被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变得生机勃勃。
大家纷纷踮起脚尖,身体前倾,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舞台。
“前面那谁,把手机放低点,太碍事了。”
后面有人不满地大喊。
舞台上的灯光也随着音乐的节奏变化而闪烁不定,为整个现场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梦幻的色彩。
伴随着音乐,身穿华丽礼服的女主持人缓缓上台,照例开始夸奖并宣传堰北市的各个名人事迹与风土人情。
随即开始讲述木偶戏的起源与发展。
那一句句冗长而乏味的报告,以及象征历史的数字,让姜肆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思绪不自觉地飘向远方。
服了,一个表演的开场白怎么这么多,这都讲了十多分钟了。
女主持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幻视学校里每逢考试后的总结大会上的领导,陈词滥调硬是说出了花。
他的热切逐渐褪下,目光偶尔掠过台上正在慷慨激昂发表讲话的主持人,但更多的是停留在毫无生机的天空上。
终于在现场众人的焦急等待下,女主持人拎起长长的裙摆,施施然地退下。
木偶表演团在大家的注目下终于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