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五人躲在一堵墙后面，怕暴露位置没敢随便出手。
武鹤眠抬起手，把手上剩余的番茄酱抹在墙面上，看到他的举动，斐成只觉得一个哆嗦，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扭过头，强行忽略内心的不适感，压低声音问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
放缓呼吸，姜肆伸手摸向腰间仅剩的一枚烟雾弹，心里有了打算后，他用手肘顶了下正在嗅着掌心的武鹤眠。
冲他拍了拍烟雾弹，在武鹤眠会意后，姜肆迅速将烟雾弹拽下，另一只手拔掉上面的拉环。
白光一闪而过，一个呲呲往外冒白烟的烟雾弹瞬间出现在十余人的上空。
浓烈的烟雾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迅速弥漫至四周，将视线所及之处全部覆盖，不过须臾，烟雾便遮挡了那十余人搜寻的目光。
“动手。”
姜肆一声令下，五人立刻从墙后窜出，对着人群开枪，大量的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烟雾缓缓地流动、飘散，在空中交织、碰撞，隔绝了双方的视线。
“躲开！”
只听到一声大喝，姜肆顿时感觉背部传来巨大的推力，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被扑倒在地，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下一秒，五人消失在原地。
空中不知从何处射出来的子弹扑了个空，打在地上掀起阵阵尘土。
幸运的是，五人藏身之地四周几乎都是墙壁，许多子弹都被卡在墙体内部，就像是瞬间出现在那里一般。
极为震撼。
“斐成，斐成。”
姜肆来回摇晃着双眼紧闭的斐成，左脸沾满灰尘，还有些许划痕，见斐成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姜肆便把他背朝上放在地上。
中弹部位迅速渗出温热的鲜血，沿着脊背缓缓流淌，染红衣物。
他当时及时地把几人扑倒在地，但自己本来就站在比较空旷的地方，所以射向几人的子弹基本上都在斐成的背上。
“呦，斐成这是被打成筛子了啊，这么多麻醉子弹，他会不会直接睡到结业啊？”
武鹤眠撩起他的衣服，查他的背部有多少个弹孔。
“这是总局特制的，已然试验过，就算被打成马蜂窝也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
执笔人解释得很及时。
“斐成英勇牺牲，霝字队折损一人。”
韩君屹右手握拳然后将拳头置于心口，表情肃穆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斐成，他的目光停顿在一点。
然后，掏出怀里的番茄酱，挤出些许涂在斐成脸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觉得合理不少，这里中弹的人嘴部怎么会没有血呢。
看着韩君屹的动作，姜肆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脸上挂着看戏的表情。
不知道被算计的那三个执笔人怎么办，也没人给他们涂番茄酱。
不过他们倒在地上是假尸体，还轮不到他们操心。
姜肆擦着脸，瞟了眼周围，以不大乐观的语气说道：
“大家怎么都十个人往上地抱团行动，不是小组作战吗？这谁打得过。”
白南涔从地上站起，淡淡地摇头。
“突袭要结束了，执笔人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人数越来越少，大家聚在一起很正常。”
此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周围的环境变得朦朦胧胧，如同被披上一层银灰色的轻纱，姜肆几人身上也沾有些许的雾气。
天要亮了，不能像之前那样趁着黑搞偷袭。
而且没有夜色的掩饰，留在地上的那些尸体很容易被发现问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而略带凉意的湿润感，双手握拳哈了口气，姜肆搓了搓冰凉的胳膊。
随即想着刚刚那十余人面露难色，那十余人站得紧密，配合打得很好，关键他们四个都不能使用灵宝。
之前趁着他们不注意才能打晕那个有感知能力的人，甚至都来不及补枪，现在估计都已经被人为摇醒了。
感知能力……这有点克制武鹤眠的瞬移。
“咔嚓——咔嚓——”
姜肆抬起下垂的睫毛，微微颔首望着天色，突然听到这动静，他略带惊讶地将视线落在武鹤眠身上。
武鹤眠此时正张着嘴大口地咬着苹果，还时不时地发出“啧啧”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揣在怀里的。
对此，姜肆不由得心生敬佩，真是超绝松弛感，什么时候都有胃口。
白南涔注意到姜肆讶然与佩服的眼神，忍不住微微一笑，抬眸间，恰巧对上武鹤眠呆呆的眼神。
他急忙把嘴里的苹果渣咽下去，然后举起剩下的一大半对白南涔憨笑道：
“大小姐，这一半我没吃过，掰给你。”
还没等他动手，白南涔直接摇头拒绝，随后将脚边的大石块踢远了些，撩了下上衣便坐在上面。
天空，此刻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紫色，是精心调配的渐变色调。
从地平线开始，向上逐渐淡化为夜空残留的几点星光所能穿透的深蓝，既非白昼的明亮，也非夜晚的漆黑。
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微妙平衡，给人一种宁静而又充满期待的感觉。
呼吸之间，能感受到一股纯净与舒畅，让人不由自主地深呼吸。
白南涔稍稍阖眸，随后想到什么，睁开发涩的眼睛再度看向嘴巴蠕动的武鹤眠。
“大眠，既然你可以瞬间把烟雾弹移走，那么同理子弹应该也可以，就像我们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样。”
闻言，武鹤眠嚼着嘴里的东西快速思考了一下，几口把苹果解决完后手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姜肆收回探查周围的视线，把放在后背处的枪挪到胸前。
“但子弹的速度太快了，大眠的瞬移不知道可不可以，不过先试试再说。”
说罢，姜肆举起枪，看到武鹤眠准备好后对着远处连开数枪。
砰砰几声响起。
武鹤眠心头一松，赶忙转头看向左手边，仅一眼便失望地摇头。
姜肆射击的瞬间只有两发子弹被瞬移成功。
“子弹过小又过快，不易被人肉眼捕捉或感受到，那如果换成刀呢？”
白南涔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