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作者:九喵有言   七零:首长家小丧尸又去听八卦啦最新章节     
    张桐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安抚。

    “别怕,诗诗别怕,婶子在呢,乖,你睡了两个小时,是不是饿了,婶子给你泡甜水喝好不好?”

    “喝了甜水再睡一会,你叔在家给你熬粥,一会就过来接咱们,咱们回家就能吃了。”

    萧诞刚才见孩子没多大碍了,就回去熬粥。

    清楚她喜欢甜食,让人送来了麦乳精,就怕她醒了会饿着。

    然而这一次甜水没了吸引力,张桐只觉怀里的小丫头抖得更厉害了。

    啪嗒一声,滚烫的汗珠滴落到她手腕,灼得她心头发颤。

    “诗诗?”

    她掰起小丫头的脸,才发现整个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小脸和嘴唇全都没了血色,白得吓人。

    心头狠狠一揪,她也吓白了脸。

    “诗诗,是哪里疼吗?你等着,婶子去喊医生,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她没发现,自己说话时,嘴唇都在哆嗦,有些语无伦次。

    她想跑出去喊医生,却发现推不开怀里的人。

    那双小手死死的抱住她,就是不肯松开。

    病房里只有她们俩,其他病床都是空的,门口也没有路过的人,她既担心,又焦急。

    “诗诗先松开手好不好,婶子去喊医生过来给诗诗看看。”

    “不要,尸尸不要打针,不要打针。”

    “坏蛋,不要给尸尸打针。”

    “该死,你们该死。”

    这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两只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松开手,猛地扯开手上的针,张桐根本来不及阻止。

    拔完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只手肉眼可见的渗出血珠,逐渐变成血柱,血溅了张桐一身。

    她惊恐的按住出血口,一手将人抱起就往外跑。

    “医生,医生,快来人。”

    那双猩红的眼眸里,张桐竟看出了毁天灭地的恨意。

    对!

    是极致的恨!

    是那种受尽折磨与不堪的怨念。

    她绝对没看错。

    小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何朝阳拿着一张单子在找病房号,听到焦急的呼喊声拔腿就冲过去。

    “病人怎么了?”

    张桐急得两眼通红,强忍着心头的惧意道:

    “医生,快看看她,脸白得跟纸一样,把针拔出来就晕倒了,弄出伤口,血流不止。”

    何朝阳一看那张惨白的脸,也吓一跳。

    怎么会是她?

    上次检查,除了脑子,她挺健康的啊。

    那双清澈闪亮的眸子,他如今都记忆犹新。

    此时也顾不上,拦住路过的护士吩咐几句,带着张桐急急返回病房。

    让张桐给按住出血口,认真给周诗检查一遍。

    呼吸急促,心率飞快,瞳孔放大,这是受到极致惊吓的表现。

    “同志,刚才发生什么事,她为何会如此惊恐?”

    惊恐?

    张桐脑瓜子一转就想到了关键。

    “她说不要打针,说的时候很抗拒又很害怕的样子。”

    一听到受极致的惊吓,她只觉心头针扎一样疼。

    在朱家看热闹时,丫头是那样欢脱,那般积极,恨不得上手上脚参与。

    她很肯定,周诗的惊恐,绝对是与醒来后发现手上打点滴有关。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迸发出那样强烈的恨意?

    或者说,周家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何朝阳记得小姑娘前几天阳光灿烂的样子,但也记得那天那个军人说要去拿药水时她满脸的抵触。

    兴许,问题就出在药水身上。

    护士急匆匆带来消炎药水和纱布,给手上消炎止血后,何朝阳才将自己的疑惑告诉张桐。

    “同志,之前我给小姑娘看过诊,是一位叫谢临的军人同志带她过来的。”

    “我记得开药时,她很抗拒,是那种来自记忆深处的厌恶,谢同志哄了很久才肯同意去拿药。”

    “结合你刚才讲的,她应该是因为打点滴吓到了。”

    “我看了一下她的病历,急性肠胃炎,没多大碍,既然她不想打点滴,那就不打了。”

    “我去找她的主治医生开点口服的消炎药,你想办法给她吃下去。”

    “手上的伤口,平时给她搽点红药水就行,我给整点纱布,避免碰到水。”

    “回去后注意点她的饮食,这几天清淡一点,不要吃寒凉辛辣之物。”

    “按时吃几天药,等她胃口好了,就说明炎症也消了。”

    “哎好,好,我记住了。”

    张桐心有余悸,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只是额头擦药就很抗拒,看到药水滴进身体,不怕才怪。

    看着身躯单薄的丫头静静躺着,完全没了之前的鲜活,张桐只觉心头如刀割般疼痛。

    如今去哪里都需要介绍信,一个女娃断然不会走出小村庄,那她所受的伤害就不可能是来自外界。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小丫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伤痛,来自她最亲的家人,周家。

    从谢临口中所知,周家人没一个是善茬,奶奶狡猾,父母蛮横泼辣,兄弟姐妹视她为换钱的工具。

    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给单纯的小姑娘真正的爱?

    也不知小丫头是在清醒的时刻就承受巨大的伤痛,还是在伤着脑子后。

    心里暗暗给周家人记下一笔黑账,总有一天,这笔账定要算在周家人头上。

    何朝阳走了两步又转身。

    “同志,我叫何朝阳,之前谢临同志救了我,本来我打算这两天去感谢他的,今天怎么没见他?”

    那天看二人的亲密度,应该是对象或者夫妻,女孩生病,男的怎么没出现?

    “他不在营区,还不确定几时回来。”张桐回答道。

    在军区医院工作,何朝阳也算军人,自然知晓身为军人的职责。

    想来是出任务了。

    他没有多问,只是道:“我准备了谢礼,如果同志方便,可否帮我带回去,等他回来交给他。”

    军人出任务,归期不定,总不能时常跑去问他回来了没。

    问多了,指不定被认定为坏分子。

    张桐面容严肃地摇头,“不用,小谢是军人,救民于水火是他的职责。”

    不管是什么谢礼,如果谢临收下,被人发现就是个现成的小辫子。

    这年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毁掉一个人的前程,更甚者,要人命。

    到时候,谢临拿命去拼的军功会毁于一旦,也会成为别人抨击的借口。

    何朝阳被她坚定的神色看得心里一紧,顿时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错误。

    是啊,军人的职责,怎么能用所谓的谢礼去侮辱?

    那不叫感谢,那叫毁人前程。

    他手心冒汗,十分庆幸眼前的妇人高瞻远瞩,不贪小便宜。

    在医院工作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过不少,贪图一时之利者,数不胜数。

    他准备的谢礼不算贵重,但也不便宜,拿出来,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

    但他连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眼前的妇人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