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荣清的，是凭空从眼前消失的宁萝。
“我说，你话好密。”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荣清猛地转过身，却转不动，双脚已经被花藤绑住，一股几乎察觉不出的能量，将他笼罩。
“你做了什么？你装的？”
再次回应他的是花藤猛抽过去的嘴巴子。
宁萝没回答她，把大楼稳固在空中，朝你们打得正火热的人喊：“姐妹们，完事儿了吗？”
朝里面看去，正好看见宋离，把一个人大卸八块，看他身上的痕迹，显然是玩儿了很久。
其他人不管大楼如何倾倒，在楼上楼下打得火热。
这次宁萝带出来的，全部是b级及以上的人，但和训练有素的荣清手下，清一色的A级异能者来说，对付起来还有些吃力。
如果不提前消耗，对于她们来说就是死战。
宁萝只想锻炼她们，可不想搞死她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为什么......”荣清丝毫动弹不得，金色的头发耷拉下来，只有眼睛嘴巴能动，其他地方就像是被钉住，被一根细细的花藤缠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宁萝往下面降。
荣清感觉到了一股剧痛，他垂下目光，看到了胸前一根细嫩的花藤。
那藤蔓和零号的很不一样，花藤上面一片叶子也没有，花朵一簇一簇，异样的美丽。
可那花藤上面，逐渐有血滴出来，顺着花藤下去，形成一个水滴模样，在即将要掉落的时候，被吸了进去。
花藤就像是一根管子，把他的血一点点输送，还有他的能量。
“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
嘴巴被洞穿，宁萝看都没看他一眼，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给人封嘴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荣清也算是造成她悲剧的主谋，但她嘛，早就考虑好了怎么处置这个人。
毕竟她所有的元素把控里面，就差火了。
但她想要细细品尝，荣清不应该死得那样轻松，之前和他那一番缠斗，也是为了摸清他的底细。
果然，热烈的火，味道还是不错。
宁萝专门把大楼拔起来，就是要为带过来的人们设置一个场地，这次是激烈的打斗。
大楼在她的控制下缓缓下降，里面也结束了战斗，大家在收物资。
有的空间系异能者，在死后，里面的东西是可以归其他人所有的，简而言之就像是游戏装备一样，会掉落。
可不像宁萝那样，可以在杀死别人的过程中，连皮肉带异能带空间里的东西，都吸收了。
卓琳这次也跟了来，她有空间系异能，正配合着宋离装东西。
宁萝干脆跳了进去，荣清的身体磕在窗棱上，又被硬生生给拽了进去。
荣清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心思了，他身上很痛，想要求饶，但是自尊心不允许。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宁萝根本不把他当人，根本没有正眼看过他。
就和以前一样。
“他们可真肥，原来这就是打猎的感觉吗？满载而归的感觉太爽了吧。”苗羡手腕金系因能猛蹿到b级，水系和空间系也达到了c级，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任务，觉得比待在实验室有意思多了。
洛涵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个报告没写？小宁，我跟你说，这家伙现在是越发野了，研究还在推进呢，就敢糊弄我。”
苗羡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好久没松筋骨了嘛，回去我就加班啊！”
宁萝捡起一个保险箱，金系异能一使用，那箱子便打开了：“你们看，这是什么？”
洛涵看到了箱子里的药剂，一下子凑了过来：“我看看呢，这好像是我们以前研究过的，我想想，是变异药剂！后面这个项目就停了！”
“变异药剂？”
宁萝把荣清提溜到面前：“说吧，给你个痛快。”
这个时候荣清反而不慌了，他牙齿已经浸了血：“我不需要痛快，即使痛苦地死在你手里，我也愿意！”
“哈哈哈，这药剂，你们不可能知道的！这点药剂可不足以造就异种，他才是异种的父亲！”
“我是不会说的！”荣清的眼中显出狂热，神色癫狂。
花藤又抽了他几巴掌，然后从他眼眶扎了进去。
荣清失去意识了，不仅是他身体的能量，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在流失。
大脑传来难以忍受的痛苦，荣清终于明白了——
他的记忆在被攫取！
荣清的眼睛流下血，看到的是宁萝的背影。
她一边听身边那个女人解释药剂，一边进入他的脑子，游刃有余，丝毫不见刚才的狼狈。
她骗了所有人！
如果自己死了，没有人知道她的深浅，她和零号不一样！
得告诉教授，得告诉教授......
荣清在铺天盖地的痛意之下，仍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空气中响起花藤勒进皮肉声音，骨骼噼里啪啦作响。
“这药剂是从某种异种身上提取出来的，这异种特别强大。”洛涵对这个药剂印象很深。
“不瞒你说，最开始送过来的时候，我们都被吓到了，因为还不是药剂，而是，”洛涵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脏东西，“是一截像是手指，又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软趴趴，带着骨头，湿黏，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眼珠子。”
苗羡也有印象：“太恶心了，那东西就手指那么长，泡涨了，但是上面布满了细小的水泡，像是眼睛一样，还会转动！就跟活的一样。”
光是听描述，大家都恶心的不行了。
“所以，你们是从那玩意儿里面提取的，然后做成了药剂，相当于第一阶段是吗。”宁萝的声音冷静极了。
“我不确定我们是不是第一批，要回去验证，但那都是很久之前了，现在这药剂，已经更新迭代，很成熟了。”洛涵虽然觉得恶心，但还是带着研究员审视的目光。
“你们拿回去研究吧。”看出她的意动，宁萝拍板。
而她的身后，荣清离她只有一步远，身体被花藤缠住，然后逐渐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