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只听身后响起阵阵狗儿哀嚎的声音,却见张磊已经闪身跳到自己跟前,两只手各抡了一根钢管,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周扬心里一阵叫好,没想到这小子关键时候也一点都不怂,立马向张磊投去赞赏的目光。张磊见到周扬鼓励的目光,立马精神振奋,气势更加不可一世,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双手、双腿也镇定了很多。
但毕竟肌肉男他们还是人多势众,周扬和张磊还是很快就被那些黑衣青年拿下了。
周扬和张磊被五、六个人反手捆绑,押送到了离围墙边那间厂房不远的另一间厂房。那间厂房里堆满了各种药瓶和杂物,味道十分难闻。周扬和张磊双双被人推到了厂房正中的一间集装箱里,便锁上了集装箱唯一的门。周扬和张磊眼睑立马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周哥,周哥!现在咱们怎么办?”张磊声音有些哽咽,语气焦急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周扬内心也有些急躁,说话语气也不好。
“先别着急,会有办法的!”沉默了一会儿,周扬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话态度不好,这可能会再次打击到张磊的信心。
“嗯!”张磊咬紧牙关答应道,但其实两人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听声音来判断彼此的距离和方位。
周扬一只手触到地板,沿着地板慢慢挪动,想要找到集装箱的边界。铁板被双脚压踩和放开时发出“塔塔”的声音,让两人的心都紧张地揪紧。好在这声音似乎并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周扬也很快就摸着走到了集装箱的边沿。
周扬沿着集装箱的边缘,又找到了,集装箱门的位置,那里横着一只巨大铁棍做的门栓。
周扬试着左右、上下挪动了一下门栓,门栓锁得很死,一丝一毫也无法挪动。这时,周扬发现,他的瞳孔也在慢慢适应集装箱里的黑暗,他能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双手和门栓的样子。
周扬顺着门栓来回摸了几遍,他惊喜地发现,其实固定门栓的铁环,有些地方已经生锈、腐蚀了,如果想想办法,也许还真能打开集装箱的铁门也说不一定。
周扬按捺住心中的惊喜,慢慢摸回到张磊身边,把这些告诉了张磊,并安慰张磊道:“天亮之前,我们一定有办法逃出去的,别担心!”
张磊听了很是兴奋,脑子飞快地转着,双眼、双手四处搜寻可以撬开门栓的工具,很快他就在脚下摸到一根拇指粗细的蚂蟥钉。
张磊激动地把蚂蟥钉交给了周扬,周扬却并没有着急着去撬门栓,而是坐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从集装箱里往外虽然听不清楚外面人的具体对话,也很难辨认他们的位置,但是有没有人,具体方位在哪儿还是能判断个大概。
周扬还是没有起身,依然只是坐在原地,背靠着集装箱冰冷的铁板,两道凸起的钢棱硌得他的背很不舒服。周扬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仰着脑袋,闭上眼睛,细细思量。
张磊见周扬没有动静,知道此时着急也没用,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注视着周扬的影子,祈祷周扬尽快想到好一点的法子。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面“嗡嗡”的说话声音逐渐消失了,也听不到“沙沙”的脚步声了。周扬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集装箱门的位置,趴在门板上悄悄听外面的动静。
周扬听了好一会儿,确定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才慢慢将蚂蟥钉的一头插入挨着已经生锈铁环旁不远处门栓与门板之间的缝隙。
周扬缓慢发力,试图把生锈的铁环撬开,但是没想到尽管那铁环已经生锈、开缝了,但周扬的方法还是无济于事,丝毫不能撬动铁环一丝一毫。
周扬把一只膝盖也轻轻抵在门板上,然后整个身子也几乎倒挂在门栓上,张磊也过来帮忙,两个人的两只手勒得生疼,但生锈的铁环依然纹丝不动。
两人又试了几次,情况都差不多,只好先放弃,都沿着铁板坐在地上恢复体力。
“集中精力,把注意力都放在手上,再试试!”正在周扬感到精疲力尽,绝望至极的时候,渣猫的声音却十分突兀地响起。
“你最近都滚回喵星了吗!”周扬用心语气呼呼地骂道,精神和力量却恢复了一些,没想到有地方骂人发泄也能产生如此独特的功效,周扬心里暗自感叹道。
“得了,你可别提了,最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时常和你失联了,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是你中了还是我中了,影响了时空通道,总之……哎呀,不行了,我又困了,我要去了……”说完,渣猫再次失联,从周扬的感知世界里消失不见了。
周扬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身体好似又恢复了一些体力,周扬再次站起来,准备按照渣猫的提示再试一次。
周扬这次没有刻意去让自己的动作做得太过小心,他已经报了一种最后试一次,不行拉倒的心思,两只手似乎也放松了很多,仔细选择了一处最舒适,最能让自己使上劲儿的地方,才不紧不慢地把蚂蟥钉像楔子一样稳稳当当地插进门栓和门板之间。
周扬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把全身的力气都运到双手上,铆足力气,两只脚都蹬到门板上,一鼓作气,用力一撬,门板、门栓和铁环都沉闷地发出了一声“嘎吱”的声音。
周扬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向下不受控制地沉了一下,心中便升起一阵窃喜。
然而,等周扬放下脚,放开手,立起身子去看时,他还是失望地走开了。铁环生锈开口的地方是比先前略微大了一些,但也只是略微,这对于粗大、宽厚的门栓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周扬有些失望,又有些心灰意冷,心里一边抱怨渣猫糊弄人,整个身子一边像突然失去支撑力的衣袖一样软塌塌、松垮垮地瘫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