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雪辉当然知道他在点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能一直保持土下座的姿势。
彦卿耀忍住了想踹这家伙一脚的冲动，掏出自己的终端给卢易发去消息。
再怎么不爽对方也是受到了‘邀请’的对象，真拦住松下雪辉不让他去总归是不合适。
消息发出没过几秒，卢易就回了消息。
彦卿耀视线下移：“爬起来吧，那位已经知道了。”
松下雪辉大喜过望：“多谢了！”
在一众官方人员的监视之下，松下雪辉被带到了园亭路。
挂着打烊牌子的爆炸猫就在不远处，松下雪辉知道里面那位正在等着自己，他没有耽搁，下车后快步走去。
叮铃——
松下雪辉小心地合上爆炸猫的大门，站在店内显得局促不安。
他对着柜台后面那个看起来和人类毫无区别的存在躬身到底：“阁下，打扰了。在您闲暇之时而来，真是冒昧！”
“想要新体系吗？”卢易把玩着幸运沙鹰，枪口冲着面前人。
松下雪辉激动到心颤，在他看来这句话就是对方愿意把新体系交给自己的预兆。
“若能得到您的赠予，那么J区人民将不胜感激！”
卢易把沙鹰放在柜台上：“对着脑袋开五枪，活下来就给你。”
松下雪辉直起腰来。
他看着柜台上那把泛着银光的杀器，冷汗渐渐爬上了额头。
新体系或许可以往后慢慢从c区谋划，只是起步落后，但总有机会获取。
可自身性命只有一条，若是丧生在枪口下，那已经到手的一切都将如烟云散去。
松下雪辉后悔了，觉得来c区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本以为尼尔斯·康能为m区争得新体系，是因为这位存在和光明大神尊一样爱着人类，但从祂脸上玩味的笑容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游戏……
尼尔斯·康也不过是一位运气极好的玩家。
“我……可能抗不下五发子弹。”松下雪辉低头，满脸愧疚。
卢易眯起眼睛：“那么你要拒绝吗？”
“很抱歉阁下，辜负了您的好意。”一生都在鞠躬的松下雪辉再次鞠躬。
“开枪可能会死，你来了又不玩那就是必死哦。”卢易用最平静的语气宣判了松下雪辉的死亡。
松下雪辉心里咯噔一下，强撑着害怕直起了上半身，拿过幸运沙鹰对着太阳穴。
“刚才和您开了个玩笑，我这就完成您的试炼。”他在陪笑，用颤抖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砰——
失运：2：59。
松下雪辉只听见了枪响，却没有感受到冲击与疼痛。
他微微松了口气，以为这只是对人类勇气的考验，舔了舔嘴唇准备开第二枪。
但忽然，他的鼻子发痒，想要去揉也已经来不及，喷嚏不受控制打出。
唾沫星子飞出，直奔柜台之后。
卢易表情微凝，改变这些唾沫星子的运行轨迹，让它们回到自己主人脸上。
虽然知道这是失运的效果，但差点被喷一脸的卢易依旧不爽，动了动手指，在松下雪辉失运状态的基础上再增添了一点点厄运buff。
“还有四枪，快开始吧。”卢易催促。
“人类总是控制不住一些本能，我为我的失礼感到抱歉！”松下雪辉咽了口唾沫，手指再次扣下扳机。
子弹出膛，松下雪辉倒地。
卢易意外，这居然不是一颗即死子弹。
名为羽化的效果让松下雪辉在爆炸猫的地板上不停抽搐，他的肢体末端开始分解，变成纯白光羽，那一片片飘落的羽毛失去了原有的质量，散开后接着碎裂成更小的羽毛。
这样的分裂没有尽头，哪怕碎成最基本的粒子依旧会继续分裂。
爆炸猫内不见松下雪辉的身形，由他分解成的羽毛通过实木地板分子之间的间隙渗透进了地下，只留一套板正的西服作为他来过的证明。
卢易摄起幸运沙鹰，感慨道：“也是给这小子掏着了，还得了个永久buff。”
松下雪辉并未死去，他的身体与灵魂依旧存在，若是有大能者可以将之拼凑，那么他还是能够重现……
街尾二楼的那间屋子里，略显紧张的卓震联系了彦卿耀。
“松下雪辉死了。”
彦卿耀听闻这个消息消息直接站了起来，忙问道：“他冲撞了卢老板？你们录像了吗？”
卓震点头，给他发去一份约莫两分钟的录像。
录像里，松下雪辉冲前打了个喷嚏，接着又对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在之后就倒地不起，变成一片片光羽消失不见。
彦卿耀点头：“有这玩意我就比较好扯皮了，J区的牛皮糖想找麻烦也没理说去。”
“卢老板被人当面打喷嚏可能心情不太好。”卓震有些担心。
彦卿耀眉头紧锁：“你说的有道理，现在先不要去接触卢老板，等明天爆炸猫营业的时候再去确定他的情绪状态。”
卓震应好，结束通讯看向还在窗边观察爆炸猫的刘立秋。
这厮和卢易混的最为熟络，有好几次官方觉得卢易情绪不对劲都是他去确认。
“刘立秋你……”卓震话到一半。
刘立秋回头摆手：“小问题，不是第一次干了，我有九成把握这次又是虚惊一场。”
“为什么？”众称尊不解。
“卢老板这会正吹着口哨处理松下雪辉的遗物呢。”刘立秋往爆炸猫方向努嘴。
卓震靠近眯眼看去，只通过橱窗已经看不到爆炸猫内的人影，但松下雪辉的遗留西装确实不见了。
卓震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吹口哨，你听得到？”
刘立秋两手一摊：“他嘟着嘴。”
……
卢易升起一团地狱火焰，焚尽那铺在地板上的西服，吹着口哨钻进了后厨。
口哨声清晰悦耳，是杀手皇后最喜欢的调音素材。
随便升调降调都能拿来给视频当背景音乐，粉丝也喜欢这个口哨声。
堕落六翼炽天使的口哨声，要是把原音放出去直接就能吸引一大片愿意堕落地狱的人。
而现在，这位堕天使正在做最为普通的烘焙工作。
烤盘上排列整齐的小蛋糕被塞进烤箱，只等这最后一盘甜品出炉就能结束一天的工作。
杀手皇后在一旁鼓捣终端，那段口哨声的降调版本被它用在了最新的视频上。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视频，素材背景来源于三个不同的宇宙。
“赋予剪辑软件生命力，弄一只电子恶魔出来帮忙剪辑呗，那多方便。”卢易靠在大理石台面上随口打趣。
“那烤箱恶魔？打蛋器恶魔？厨刀恶魔？”杀手皇后放下终端耸了耸肩。
“甜品肯定要经自己的手来做啊。”卢易笑着摇头。
“视频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