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禾家,如今已破败的不成了样子。
一片废墟中,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
漓宫众人在忙着去阻挡谢玉人的离开,也有其他人竭尽所能地要出一份力,奔走相告。
只有关雎,她呆呆望着那刺破了黑夜的箭矢。
不知不觉中,眼眶便红了。
箭矢爆发出极为炽烈的光芒,其上所蕴含的至纯至净的灵气令人动容!
而其所携带的恐怖温度,更是令那一片天空都变得扭曲,呈现出异样的虚幻感!
像是自不同时空而来!
“噗嗤!”
没有丝毫的阻挡,金色大手被贯穿,而令人讶异的是,其居然宛若血肉之躯,迸发出大片的鲜血!
血将周围染成了红色,下起了血一样的雨水。
但雨水尚未落地,便已被箭矢周围的高温所蒸发!
腥臭无比的气味。
许多人都感到了不适,可还是有很多人顾不上其他。
像漓宫众女,她们便冲向了从空中坠落的两人。
禾小穗还是那般呆滞的模样。
若是任其掉落,不死也得大残!
而还有一些人,则试图去拦住谢玉人......
关雎心中无比焦急。
她四处张望着,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直到,一把伞撑过了其头顶......
女孩回头。
两道身影。
一白一金。
金色那道是其长裙为白金色,高贵而典雅,像是神话中的神女,其撑着一把伞,对女孩微微笑。
关雎再没忍住,扑向了这个比她略高的少女怀中。
虹女把伞收回,双手搭在女孩肩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很美很美的笑容。
这笑容令身边女子亦为之侧目。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而这还只是陌生人之间。
细想来,关雎这一生不过几年,而有几年,她认识虹女就有几年。
从始至终。
关雎何曾不后悔自己的冒失。
如果没有冲出那张画卷,何至于一个人跨越大江南北,孤身从荒北走到南溪城?
一路上,茫然而又无措。
也只有经过这些,她才明白,在蓝星的自己有多么幸福。
无论何时,身边都有人为她遮风挡雨。
从父母、姐姐、虹女......到一个个熟悉的人,她就像是被养在温室中的花朵。
不经风雨。
但现在她懂了。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自己好,除非是感情真挚。
“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来找你的。”
这话是关雎与虹女凝露分别时,虹女对她说过的话。
怀中女孩似有无限委屈,却是呜呜不做声。
虹女感动又无奈,只得轻轻顺着对方柔顺的头发......像只小猫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
白衣女子很识趣,没有丝毫打扰的意思,反倒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但突然之间,一道怒吼打破了这边美好的一幕。
“既然如此,别怪我了!”
谢天人早已失去了气息,而一边的谢玉人却还在苦苦挣扎。
那是带着愤怒的众人!
“唰!”
背后又挨了一剑,血肉模糊,身上更是凌乱不堪。
这个时候,可没人会怜香惜玉,而且谁知道对方有没有携带病毒?
所以包括漓宫等人,打起来更是丝毫不留后手,势要将其手刃才肯罢休!
“留她一命。”
而这时,一直在查看禾小穗情况的宁宜忽地皱眉开口,众人闻声才恍然发觉,禾小穗现在的情况恐怕还需要对方解救。
这才不甘地退至一旁。
得此,谢玉人喘着气,却是笑了。
“别妄想了,明年多烧点纸给禾小穗比什么都有用!”
说完,却是猛地将一直藏在袖子中的匕首掷向了一旁的琉璃葫芦!
带着破空之声!
“啪!”
这个贯穿禾家一辈子的葫芦应声而碎!
有人神色大变,也有人如释重负。
没了好啊。
情绪复杂地看着碎成一地碎片的葫芦,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结果,更没想到葫芦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毁掉。
而等人们再次看向谢玉人时,却发现对方脸色铁青,再无美貌样子,已然失去了气息。
众人默然。
一地的破败。
一众倾倒的禾家人。
除了这些,禾家似乎什么也没得到。
......
禾小穗终究没什么大碍。
白衣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禾小穗身上的花纹祛除了,只是还处于昏迷当中。
“要不了几天,她就会醒来。”
听到这,众人方才出了一口气。
禾齐也在旁边,听到这话没露出什么表情,但眼底的波动终究还是出卖了他。
谁又真是无情人呢?
特别是禾小穗还与他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