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月冷笑:“我算是彻底看清他了!”
“会不会有所误会?”李缘仍有些不敢相信,问:“你可曾去问过?”
这时,刚进门的赖心善听了后面几句,顿时火冒三丈!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他就在农贸市场上班,哪有出过什么差!我爱人上市场买东西,隔三差五都瞧见他!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儿子!整天牵着那个新媳妇满大街溜达,不是看电影就是下馆子!大半的阳城人早知道了!”
什么?!!
李缘仍觉得不可思议!
“这翁自强竟如此狼心狗肺,连亲生儿子都能不管不顾……怨不得你和两个孩子恨他。”
林新月红着眼睛,低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的心早就对他彻底绝望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坚决要跟他离婚。我……我只是可怜两个孩子。我虽然安慰他们要自强自立,不要怨恨那个王八蛋,可他们早已懂事,不是我劝上几声就能摒弃前嫌不恨他的。”
李缘想了想,道:“他越是这般无情,越应该跟他讨生活费。孩子他也有份,孩子们都还姓翁,是他翁自强的儿子。他不掏钱也得让他掏!”
“对!”赖心善愤愤不平:“做什么让他那么好过!你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养两个孩子,他拿着工资跟情人潇洒吃吃喝喝!凭什么让他潇洒个够!”
江婉也听到了,从一堆稿子中抬起俏脸。
“林姐!他不给可不行!这是两个孩子应得的!他不给,就找他要去!”
林新月摇头叹气:“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掏钱出来。这十几年来,他都没怎么拿钱回家。我问过他无数遍,也跟他吵过很多次,可他就是不拿。他无耻没底线,我实在拿他没法子!”
赖心善瞪大眼睛,撸起袖子。
“要不,我和河水哥找过去揍他——”
“别冲动。”李缘按住他的胳膊,道:“暴力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反而会给你们招惹麻烦。”
江婉附和点头:“对,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又是知识分子,不能搞暴力那一套。”
赖心善气恼问:“难道就让他继续无耻下作下去?!不养家不养孩子——跟这样贱男人讲什么道理!既然讲道理讲不通,那就用武力解决!这种人霸道惯了,还以为全天下就他最横!要我说,狠狠削他一顿!他才知道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不。”李缘摇头:“那是最后一步。小婉说得对,咱们是知识分子,得用文明有效的方法解决困难。”
额?
赖心善看向江婉,问:“怎么文明?跟他讲道理——那不就是对牛弹琴吗?!别浪费精神!还不如扇他几巴掌来得有效果!”
江婉提议:“对牛没必要弹琴。对付畜生,自然得先找畜生的管理人。不用找他,直接找他单位领导去。领导管不了,就找他领导的领导去。”
林新月微愣,随后求助看向李缘。
“您看……可行不?”
李缘点点头:“可行。你不必怕,理直气壮找过去讨要。咱们有理有据,犯不着怕他。”
“可以试试。”赖心善思忖道:“他领着单位的工资,自然会怕单位的领导。就他这样的狗东西,就得找能治他的人!”
林新月一向胆小,问:“主任,您——您能不能陪我去?”
“可以。”李缘道:“先礼后兵。咱们趁着午休骑车过去找他的直属领导。如果他敢不依,我会找更大的领导去压市场部。”
林新月喜上眉梢:“好!那我——我听你们的。”
江婉道:“林姐,离婚的时候你只要两个孩子,其他什么都没要。你只求能顺利离婚离开那人渣,可你忽略了你的合法权益。凭什么让他那么好过?!你可以不要人渣的东西,但两个孩子应该跟要他的抚养费!该是孩子的,就得给孩子。他们还小,还得靠你去为他们争取。”
“就是就是!”赖心善责怪道:“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凭什么便宜他!你直接撂狠话!如果他不给抚养费,孩子以后都不跟他姓!”
“他不怕的。”林新月沉声:“他有新情人给他生啊!不怕没孩子,不怕没人给他送终!”
“他会怕的。”江婉提醒:“他要是敢不给,咱还可以去法院告他。到时他敢不给,法院就会派人去强制执行!到时谁都不会管他愿不愿意给,而是他必须给!”
李缘赞许点头:“不错,咱就先这么办。先礼后兵,一步步来。”
赖心善很是不解:“就他这样不负责任的爹,他竟还想生三胎?!只生不养!什么都不管!拿着工资外头养情人,他倒是挺敢的!”
“没事。”江婉很是淡定:“恶人自有恶人磨,迟早有人会治得了他。”
赖心善握紧拳头,怒道:“迟早揍他几拳!这人真欠揍!”
李缘拿起扫帚,将垃圾筐附近的几块纸团扫起来,倒进筐里。
这时,赖心善忍不住问:“总编,那朱贵英好像又三天没来了吧?”
“嗯。”李缘淡声:“今天是第四天了。”
林新月皱眉问:“她又请假了?”
“请了两天。”李缘答:“我答应了,可她昨天没来。今天要是再没来,我就找人事处去。”
赖心善呵呵:“没法子,人家爱人是处长。您哪怕是找过去,她爱人也有话搪塞。”
“找她爱人做什么?”李缘淡声:“她这个月请假的次数已经超过上班时间。按人事处规定,无故缺勤超过一半的工作时间,可以考虑解除合同。她目前只是临时合同工,不是在编人员,解除合同很简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一副要看好戏的兴奋表情!
原因无他,大家伙遭朱贵英白眼多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这时,黄河水姗姗来迟,眼底下还顶着两个黑眼圈。
“……早啊!各位!”
赖心善抬眸,惊讶瞪眼:“黄哥,不是吧?你昨晚干啥去了?偷鸡还是摸狗呀?咋整了这么两个大黑眼圈!哈哈哈!”
“别提了!”黄河水摇头叹气:“昨晚一夜没睡,要不是精神还行,我都想请假了。”
李缘关切问:“怎么了?”
黄河水反问:“你们——你们没听说啊?不是吧?昨晚闹了一宿呢!小林!你昨晚没出来偷瞄吗?”
额?
林新月一脸懵圈,答:“……没啊!昨晚怎么了?我早早就睡了。我怕吵,晚上都会带棉花耳塞睡觉。”
“就是——就是朱贵英啊!”黄河水满脸嫌弃:“昨夜十点多开始跟林处长吵!后来还砸东西!一会儿就噼里啪啦!一会儿叮当哗啦!直到三四点才消停!妈耶!吵得我和老伴睡都睡不着!要不是碍于同事情面,真想跑出去骂人!”
吃瓜的众人:“!!!”
林新月摇头:“你家在最后一套,跟他们隔壁栋就隔了一条小巷,肯定听到清楚。我这边隔了十几间,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