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府太监登记完财物后,便监督、指挥着锦衣卫们则开始将这些财物装车,准备运往骆思恭等人在的地方。
就在他们搬运的过程中,一名锦衣卫差一点将一个精美的瓷器从马车上碰倒,幸亏一名小太监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挡住了。
你这蠢货!怎么做事的?”锦衣卫百户看见一旁领头的内府太监的脸色大变,赶忙怒不可遏地走过去,狠狠地扇了那名锦衣卫一巴掌。
年轻的锦衣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下求饶:“大人,小的知错了,实在是不小心……
这名锦衣卫百户冷哼一声:“这要是少了一件,你拿命来赔!”
那名变脸的内府太监见状冷哼一声道:“都小心着点,如今的这些东西,可都是要运回宫中的,这些已经是皇上的东西了,都记住了!”
这名锦衣卫千户赶忙上前赔笑道:“公公放心,小的们一定会小心地。”
“嗯,那赶紧装吧,后面咱家的事情可多了。”内府太监尖着嗓子说道。
“是,公公。”锦衣卫百户笑着拱手离去。
......
在天津总兵王学书的配合下,整个天津卫的守卫将士十分配合,并没有发生什么两军血拼的事情发生。
骆思恭三人,听到锦衣卫前来禀报天津卫总兵王学兵十分配合这次行动后,心里面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可是和剿灭地下帮派不一样啊,一旦他们和天津卫的守卫士兵发生大规模冲突,造成大规模的流血事件,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搞不好这次天津之行,不但没功,反而有过了,如果仅仅是惩罚也就罢了,就怕在当今陛下心中失分呐。这下和平的解决了军方的贪污违法将领,简直是太好了。
在彻底没有任何掣肘的情况下,骆思恭下达了对天津水师涉案将士在天津城内的府邸、院落查抄的命令。
于是,一批刚回来的锦衣卫和亲卫士兵们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便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涌向各个目标府邸、院落。
这些府邸和院落,曾经是那些涉案将士们闲时来城内享乐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他们罪行的见证。
大门被重重撞开,锦衣卫们鱼贯而入,屋内的家眷们惊恐地蜷缩在一起,眼中满是无助与绝望。
锦衣卫们认真的搜索着府邸、院落的所有地方,包括所有的边边角角,一箱箱金银细软被从密室、地窖中抬出,珍贵的珠宝在日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书画古玩堆积如山。
内府太监仔细地登记着每一件物品,沈荫带来的太监在一旁监督着锦衣卫和内府太监的所有行为,而李实带来的太监则是帮忙打个下手,学习者执行这些任务的经验。
随着整个行动接近尾声,锦衣卫们开始将各种搜到的信件开始集中交到骆思恭的手中。
骆思恭手中的信件越来越多,最后不得不搬到天津知府的豪华府邸中办公,简单的让随行的士兵将这处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府邸收拾了一下。
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羽林左卫指挥使刘指挥使、羽林右卫的李指挥使、司礼监掌印太监马荣、司礼监秉笔太监沈荫、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实六人,便开始在这府邸中心的空地上办公。
因为这次行动需要的人手实在太多,这六人身边除了留下了一些必要的防卫士兵,其他的已经尽数派了出去,就连李实带来的太监也都被派出去帮忙了。
骆思恭、刘指挥使、李指挥使三人负责翻阅信件,念信件上涉及到的人名,而马荣、沈荫、李实三人则是一对一的记录他们念出的名字。
在一旁,他们的随行亲卫或者忠心太监有识字的,便开始帮忙核对抄家名录,看看有没有新出现的人名,然后在单独记录出来。
......
街道上,马蹄声哒哒作响,一开始天津各个城门处那些被杀的反抗者带的物品,便被运送到这处府邸中。
在府邸中的太监们,便开始以内府太监为首组成三人小组,开始将所有物品进行分类,一个小组负责一个种类。
这些物品五花八门,有金银细软、古董字画、珍稀珠宝,各种瓷器以及一些奇奇怪怪不认识的东西。
负责金银细软的小组,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锭银锭和各类珠宝首饰,眼睛都直了,甚至旁边负责守卫的士兵有的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负责古董字画的小组,则小心翼翼地将展开的一幅幅画卷重新铺平整,在重新卷好,并规整的放在箱子里。
负责瓷器的小组最是格外小心,那些精美的瓷器有的薄如蝉翼,有的色彩斑斓,在日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他们可是知道,这些瓷器如今可都是陛下的东西,摔碎一件可能都会掉脑袋的。
因为太过紧张,一个太监手里出了太多的汗,在搬动一个青花瓷瓶时,手突然滑了一下,瓶子差点掉落,旁边的太监吓得惊呼出声,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稳住了瓶子,不过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腿也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渐渐地,抄没官员的府邸、院子的人手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又是大量的金银珠宝等物品运了进来。
一时间,府邸的庭院中几乎被各类珍宝堆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却又刺目的光芒。
刚回来的人都来不及休息,一部分人手继续出去帮忙,另一部分则是留在府邸中,也加入了这场不一样的战斗中。
......
天色渐渐昏暗,随着喊杀声渐渐消散,原本闭门在家的百姓们,开始打开门窗,探出头来,看着满是鲜血的道路,有的人惊恐不已,有的人则是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希望的光芒。
一开始百姓们还是偷偷的打量着,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锦衣卫、亲卫士兵以及太监们。
看着他们驾着一辆辆装着大箱子、各种物品的马车疾驰,看着他们押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现在如丧家之犬的官员们。
百姓们扭头开始在家中和自己的亲人窃窃私语,眼神中透露出多年来被压抑后的畅快与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