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是非得让巫封道歉才行?”
裴知意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谁做的事谁道歉,相信姑娘也知道这个道理。”
灵舞就是太知道了,又了解巫封的性子,所以这件事才很麻烦。
“我是死都不可能道歉的啊”
巫封前一秒放完狠话,下一秒直接被强烈的剑气震了出去,整个人被拍在墙上,又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落到了地上。
一瞬间的功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嘴这么硬,那就只能用特殊一点的办法。”
裴知意又是一个闪现到了巫封的面前,“有这么一个好的未婚妻在一直为你周旋,偏偏你没有实力还这么犟,我也委实是不太理解。”
“你,你竟然敢”巫封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没能把剩下来的话说出来,因为他已经清晰地感受到面前这个女人有多强悍多变态的实力。
“道歉,或是”裴知意没有说完,但这么浅显易懂,应该也不难理解。
“我……”
对不起那三个字对于巫封来说实在太难,他从小到大闯过不少祸,总有人会帮他摆平,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道歉是什么东西。现在让他开口和一个他挑衅过看不起的人道歉,这死嘴就是张不开啊。
“那三个字很难吗?”
裴知意勾了勾唇,“天之骄子又如何?这不是妖族,你身边也没有能帮你撑腰的,那么行事作风就要知道低调一些。我这个人脾气还算好,这要是遇到稍微暴躁一点的,你这条小命早就已经没了。”
突然觉得,不需要自己将他们踢出局,他们也能凭自己的本事作死。
“实在说不出来就算了,毕竟我们又怎么能奢望一个废物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
裴知意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巫封心上,偏偏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巫封就算是想反驳,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行了,就当他烂泥扶不上墙。”
裴知意回到能人异士四人组身边,五个人同款表情看众人,妖族和精灵族被这表情看的也有些羞愧了。
“……阿舞。”
巫封十分狼狈地爬起来,然后朝着灵舞走去,整个人就像是在外面贪玩然后被教训了的可怜兮兮的小狗。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以前,灵舞只是觉得他还没有长大,少年心气少年意气,所以一直也在纵容和忍耐着他的许多小脾气。
但现在看来,他不是没有长大,而是单纯的被他那个大哥惯坏了,养废了,对不起三个字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你如果再不改改你的个性和你的脾气,终有一天会酿下大祸,届时就算是我和你大哥都在,恐怕都没办法帮你收拾那些烂摊子。”
“我没有。”
巫封也觉得委屈,他其实刚刚有想过要把那三个字说出口的,但是他就是张不开嘴。
而且他刚刚就已经后悔了,让自己喜欢的人挡在自己身前,还要替自己道歉,这种事但凡是个男人都做不出来,可他偏偏……
“阿舞,你不要生气。”
灵舞默了默,然后轻轻甩开了巫封抓住自己的手,“这几天你都不要来找我,好好想清楚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再说吧。巫封你要清楚一点,我们之后是要成婚的,我们日后就是一体,而且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和你一样在你大哥的羽翼保护下活着。你如果再不学会成长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狼族,那我想我们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灵舞确实很喜欢巫封,喜欢他少年意气的模样,喜欢他赤诚炽热的性格。
但是喜欢也是要面对现实的,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灵舞绝对不能放任巫封再继续这样下去,必须要让他自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一直活在大哥的羽翼之下?”
灵舞:“?”
天知道,巫封其实是真的很单纯的问出的这句话。
“你要一辈子都当狼族的废物吗?”
灵舞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重话,“我承认你大哥很厉害,对你也很好,甚至我也因为你的关系,让他对我对精灵族都很好。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你必须要有能保护自己和保护我的力量,因为靠别人始终会靠不住。”
“你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和你那位好大哥的溺爱和保护也是分不开的。”
灵舞没说完的是,她甚至怀疑过巫封那位好大哥就是故意把巫封给养废了,这样之后就不会再有人能够动摇他狼族之王妖族之王的地位。
但是巫封很敬爱他大哥,所以灵舞还是收了点话的。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灵舞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了,“我今天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果有伤到你,我很抱歉,但我是真的不想再继续看着你废下去了。”
“我……”
看着灵舞有些落寞的背影,巫封心里也不好受。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天赋平平,比不上大哥也比不过三弟,但他心态好,反正人生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需要考虑太多,反正大哥也会一直护佑着他。
后来遇到灵舞,他从没想过这么一个高傲又漂亮的精灵会主动来追求自己,因为像这么优秀的人一般都是会更喜欢他大哥那种类型。
但后来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而且很开心很快乐。
而且灵舞总是会顾及自己的想法,更多时候她就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
这次她真的是有脾气了……
“我也想改……”
可是如果他改变了现在这种生活状态,一切的平衡都会被打破。
父亲母亲会失望,大哥也会失望。
可如果他再继续这样散漫,他就要失去灵舞了。
巫封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这还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一个两难的问题。
灵舞离开之后其实一直有在暗处看着巫封,她很懂他,刚刚那番话一定也刺激到了他,但是他这个人向来头脑简单,也不知道能不能想清楚。
又或许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对他来说更安全。
“我是不是将他逼得太紧了?”
“这都是他应该要经历的,否则他该拿什么来保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