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拿到解药,顾清萤在悬崖底抬眸遥遥相望孤立在顶端的草屋。
许是距离问题,草屋映照在眼中如此渺小。
顾清风抿抿唇,声音颇有些幽怨:“拿到要药草就离开吧!我会替姐姐转告师父.....”
顾清萤此次上山缘由他已然了解,尚书夫人现下自是特别着急需要草药。
顾清风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自从姐姐和贺司南订下婚约便很少像之前一样来山上练习武功,学习药理了。
如今刚见面不久又要离开了!
小嘴撅起,仿佛不在意般垂下眸子。
怕顾清萤发现他的异样!
顾清萤:........
察觉到顾清风情绪,她心中有些不忍。
师父常年久居山上习惯了,可清风还只是个孩子.....
“清风,跟姐姐去城内玩两天如何?!”
顾清风眸中闪过亮光,转瞬即逝。
傲气抬眸:“不必了!姐姐去忙就是,清风才不想要离开师傅呢!”
若不是他闪躲的目光,顾清萤就信了。
灵溪算是长见识了!
这小孩,对着自己的时候又冷又傲....直呼姑娘大名。
在姑娘面前就像是变了个人,姐姐长姐姐短!
仿佛冷傲小公子变回了幼稚单纯的小孩子。
“我给师父发信号,跟姐姐去上京....我给你买冰糖葫芦吃可好!?”
顾清风傲气笑脸瞬间一僵:“幼稚!小孩子才吃那玩意儿....”
顾清萤:......难道他不是小孩子?
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顾清风拧眉!
“清风告辞!姐姐也莫要耽误时间了.....”
说着,顾清风运行轻功飞上山壁。
灵溪:........
顾清萤看着愈发攀升的人影,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
灵溪:“是!”
两人走出崖底,顾清风也早已抵达山顶。
“怎么没跟她去?”
苍梧拿着小茶壶喝了一口,白色袖袍甩了甩坐在躺椅上。
顾清风抿唇看着云雾缭绕的山间,笑了笑。
眸色晦暗,声音略显稚嫩:就不给姐姐去添麻烦了,清风还要陪着您呢!”
苍梧放在唇边的茶壶顿住,神色幽幽看向顾清风。
“可为师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师父此言何意?”
“为师明日要下山了,你且自己待在北夷吧!”
顾清风:…………
他脸色微变,眉心微微拧起。
有些焦急:“师父怎得不早说!?”
若知如此他就跟着去了。
反正师父除了进城也没有可去的地方了。
苍梧“嘿”了一声:“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用得着给你汇报?”
顾清风:……
“您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得得得!别那么多废话了,不就是想跟那臭丫头去?快走快走!别烦我……”
顾清风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眼神无奈!
回屋收拾东西……
苍梧见状语塞,轻挥手……草屋门合上。
“人去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需要什么让那臭丫头买!”
顾清风也不执着,眉宇间的落寞早已换成欢喜。
飞身而下!
苍梧摇摇头,将自己的小茶壶放到桌上叹了口气。
“姐姐……”
“姐姐!顾清萤……”
顾清萤和灵溪转身看到顾清风,眸色诧异。
顾清萤笑说:“跑慢点儿……”
“姐姐,师父那老头儿明日有事下山,我跟你去!”
“好啊,他怎么不早说?还让又你跑山上一趟!”
“…………”
她没有问苍梧下山做什么,这种事情他们向来知道边界。
尚书府内一片混乱。
没了照顾老夫人的云苓和嬷嬷两个人,老尚书就要重新给妻子安排人。
可因为此前妻子中毒,还需要仔细安排。
如今只有叶氏照看母亲!
楚辞馨和叶凌叶暖兄妹他是考虑都不考虑!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谈照顾别人......
楚辞馨对此非常不满。
“公爹真是糊涂!婆母生病正是用着儿媳的时候,让江玉锦一个嫁出去的姑娘照顾算怎么回事,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叶玉泽目光沉沉看着自己妻子和儿女。
“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刚才外人都在,他不好责问。
倒是楚辞馨自己撞上来了。
院子里的人来汇报,侍卫们全部昏迷....
他眼眸深邃的看着母子三人,对他们更多了层了解。
以往楚辞馨闹事,惯的儿女不成样子....
但他总以为她就是被丞相大人宠坏了,没有多想过。
楚辞馨惹下什么祸他便去帮她兜着。
可如今将院中十几个精锐侍卫迷晕,楚辞馨真有那么大本事吗?
丞相大人尚且刚被解除禁足被皇上召见!
是谁帮着楚辞馨逃出来的呢?
楚辞馨眸色闪躲,心虚的抿了抿唇.....
“区区几个侍卫,我就没有自己的心腹吗?”
叶玉泽冷笑,定定看着她。
什么心腹?
是被他同样禁足的丫鬟小厮吗?
楚辞馨也知道说不过去,只能编了个理由:“救我们出来的人遮着面,我们哪里知道是谁!”
见叶玉泽还怀疑看着自己。
楚辞馨拧眉,胡搅蛮缠:“叶玉泽,你竟还敢质问我!堂堂尚书府嫡子像对待犯人一般将自己的妻子儿女关起来....还是不是男人!”
“我要让父亲教训你!”
老尚书听着他们吵闹,心中火气上涌。
见楚辞馨还敢拿丞相来威胁自己儿子,沉声道:“滚出去!想找你父亲今日便回丞相府!”
叶玉泽和楚辞馨一家从未见老尚书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偏生楚辞馨心中不忿:“回就回!父亲定不会像你们尚书府一样无情!”
想到什么,她转身:“叶凌叶暖留下.....我想自己静一静!”
“.............”
老尚书喉咙哽住,气的不知说什么!
颤手指着叶玉泽:“带出去!都出去......”
书房内总算剩他一人。
摘下面圣的官帽,老尚书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手掌捂着额头。
竟苦笑一声:“造孽,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