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笑道。“公主,奴婢可不是劝您嫁到科尔沁,只是告诉您,嫁到科尔沁和嫁在京中有什么不同罢了。
您想留在京中,无非就是舍不得你皇阿玛,舍不得皇额娘,舍不得你熟悉的这座皇城。
可人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离开家,离开阿玛、额娘,换个地方生活,是在京中还是在科尔沁?又有什么分别?
嫁在京中,要相夫教子,你的夫君永远是一个不能入朝为官,不能施展抱负,整日困在后宅的无能之辈。可若是嫁到科尔沁,您的夫君是未来的辅国公,掌管整个科尔沁部的草原,麾下几万兵力,守着我大清的北方疆土。
将来您的儿子也是如此,那兵权掌握在您儿子的手中和掌握在您的手中又有什么不同?到时你看的是草原上最广阔的天地,蓝天白云,茵茵绿草,成片的牛羊,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雄鹰。
你每日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不高兴了就可以甩人一顿鞭子,高兴了便纵情骑马出去跑上几圈。
这样的生活,若是嫁在京中,便是一日都不能够。”
容雅的一番话说的和敬心情激荡,她的脸都红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我嫁到科尔沁去,每日都可以骑马,可以随意喝酒吃肉,不高兴了就可以甩人鞭子?”
容雅掩唇轻笑。“除了您的额驸不能打,在科尔沁还有哪一个您不能打?
您是大清的固伦公主,是最尊贵的人。到了草原上,只要科尔沁还想跟我大清永世修好,他们就要敬着您,尊着您,爱着您。
来日等您带着小世子回到京中,您便是我大清的英雄,所有人见到您都要礼让三分,无论是谁。”
容雅突然站住脚步,握住了和敬公主的手。“公主,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前些年,因着一个高斌,皇上都要容忍慧贤皇贵妃在皇城中生生熬死,最终都没处置她。来日,若是您手握科尔沁兵权,您说皇上会如何敬您呢?
您想想皇后娘娘这些年吃的苦。难不成,日后您想像皇后娘娘那样委曲求全吗?”
和敬站住脚步,她微微低着头垂眸不知看向什么,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容雅。“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皇阿玛和皇阿娘?”
容雅微微一笑,瞧着她说道。“奴婢想着,公主应当分得清谁对您好,谁又想利用您?
奴婢与长春宫没有利益纠葛,说这些话,不过也是体谅皇后娘娘一片慈母之心罢了。
毕竟当初奴婢的额娘也为了奴婢宁可豁出命去,这才有了奴婢如今的好日子。
您把这些话告诉皇上也好,告诉皇后娘娘也好。其实都改变不了你要嫁去科尔心的结局。
只是嫁过去之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和敬勾唇一笑,她转身看向珍珠泉,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我是大清的固伦公主,耽于内宅可不是我公主的尊贵。”
容雅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流苏花递给和敬,和敬接过不明所以,容雅却淡淡笑道。“这流苏花不光有纯真善良,健康长寿,生活美好之意。它还代表着女子坚韧勇敢,今日奴婢谨以此花赠与公主,愿公主此生平安顺遂,科尔沁大权在握。”
容雅提着修剪好的流苏花回了自己的院子。没过两日便听闻太后将两位贵妃叫到了自己跟前儿。
这消息容雅知道,皇后自然也知道。她怎么可能将劝嫡公主出嫁的功劳让娴贵妃领了去?便立刻亲自带着和敬去了御前。
娴贵妃和纯贵妃二人还不知此事,径直往皇后娘娘的院子去,直接扑了个空。
此时皇上正头疼张廷玉的唠叨,和敬公主主动应下婚事为皇阿玛分忧,果然叫皇上龙心大悦。
皇后又适时提及刚刚薨逝的七阿哥,和敬公主也在此时呈上这两日亲手画的画。
皇上一瞧,他自己,皇后娘娘,与他二人的两子两女皆在画中。
眼瞧着皇上目中含泪,和敬公主又适时的与皇上说自己身为大清的固伦公主,理应承担起这份责任,只是因舍不得皇阿玛、皇额娘,因此便想着要再画上一幅画,呈现敬献皇阿玛,这才延迟到今日,应下婚事。
皇后娘娘也在此时提起了修建公主府和嫁妆之事。
皇上正是高兴的时候,便大扫一挥纷纷应下,又因心疼嫡女,便将太后娘娘幼女恒娖的嫁妆先挪用给了璟瑟,太后娘娘得知此消息,气了个仰倒,纵使砸了茶杯也无可奈何。
后又得知皇上为璟瑟修建公主府,细细思量后,这才明白此举意义何在,太后娘娘顿时只觉赔了夫人又折兵。
容雅的差事办得好,自然得了皇上的赏赐。难为皇上还记得容雅喜欢黄金,因此特赏了她一整套累丝工艺的赤金头面,另一整套赤金镶蓝宝石的头面。
除此之外,还有藩属国进贡的翡翠飘花镯一对儿,黄金百两,各色绸缎20匹,御用的斗彩茶具一套,精工雕琢的和田碧玉香炉一对儿,粉彩梅瓶一对儿,并笔墨纸砚一套。
听着前面那些赏赐,进忠喜的是眉眼弯弯,可听到最后一样儿,却是瞪大了眼睛满眼惊诧的瞧着皇上。
皇上瞧着他的表情便扑哧一乐,随后一脸嫌弃的说道。“前面那些都是给容雅的,唯最后一样儿是赏给你的。回去叫容雅好好教教你读书识字,免得日后她说什么你都听不懂。”
进忠随即露出一脸苦色,“皇上,奴才愚钝,这……”
皇上瞧着进忠的样子便觉可乐,只笑够了才挥了挥手,把他撵了出去。
这次冬巡,唯一一件让他发愁的事儿也解决了,皇上心情大好,便想起了魏贵人。
皇上去寻嫔妃享乐,而进忠正端着那些赏赐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见进忠回来,容雅便笑着迎了上去,还不等说话便被进忠拦腰抱起,进忠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抱着人大步回了房。
端着赏赐的张卓见怪不怪,只招呼慧儿帮他把皇上赏赐的东西收进箱笼。
慧儿脸色红红的跟了上去,瞧着张卓忙活,便咬了咬嘴唇讷讷开口问道。“张卓公公,亲嘴儿是什么感觉的?”
张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