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璃接过冰果汁,心有余悸地喝了一口,缓解心惊肉跳的感觉。
然后,谢璃告诉了司清成功的事情之保值的办法。
司清听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不稳,“还有这种吗?”
“嗯。”谢璃回答。
“能行吗?”司清低下头,面红耳赤,又问。
“能,保值。”谢璃肯定地说,“没有哪个男人不爱。”
谢璃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跟他保证,大数据不会乱推的,就算大数据乱推,也有基础数据作为垫底的。
司清信了。
两人吃着火锅。
谢璃又下了几盘肉,说:“他们三儿还在上面,我们给他们多煮点。”
司清说:“嗯。”
不过一会儿,城墙外的人声喊得越发惊恐,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谢璃吃了一口肉,问:“唔,他们是不是打起来了?”
司清喝了一口果茶,低下眼眸,语气清冷,“应该是的。”
他的表情淡漠疏离,漠不关心,不近人情。
谢璃很快吃饱了,他吃得不多。
谢璃想看他们打架,但是,他又怕怪物一脸丧尸吃人的模样。
司清看穿他的心思,递给他一盘水果,说:“外面不适合你看,很血腥。”
谢璃只得作罢。
这边,城墙上。
夏礼没让这些人死得太轻松,反而有种猫逗老鼠的感觉,让这些人感受生与死的距离。
在邪物们不断逼近时,夏礼一把火烧没了后面的邪物,只留下几百只邪物们,开着血盆大口,动作僵硬,一步一步向人群走来。
明明,邪物们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一个眼神,姿势僵硬歪扭,但是随着他们不断逼近,城墙外的人莫名有一种饿虎见肉的感觉,好像邪物们莫名的兴奋了。
“啊!”一道女声尖叫,“太子哥哥保护我。”
这种关键的时候,就应该展示自己的实力,表现自己的英明神武,挺身而出,顶天立地。
不出意外,一阵厮杀。
夏礼和祁辞两人站在城墙边,低头去看下面的动静,好像在看什么表演似的,觉得没有什么味道,兴致缺缺,食之无味。
其他人也是当看官似的,从上往下,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眼神平静淡薄,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在下面的人好不容易厮杀完第一波,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他们损失了五个人,五个人不幸被抓伤,只得狠心杀掉那五个人。
但是,远处的黑点又不断逼近。
或许他们还不够累,毕竟还有力气骂三方。
很快,他们迎来了第二波,第三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长发披散,上气不接下气,汗水粘腻,衣衫破烂不堪,弯着腰,倒在地上,俨然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这就不行了?”
声音全然没有温度,好似一块彻骨的冰,冷得人的身心发颤,在这血肉的厮杀中,莫名的残忍血腥。
夏礼站在城墙上,他的表情、眼神和他的声音一样,冷漠无情,又无端阴冷残忍。
“你这个疯子,魔鬼,变态,混蛋,你简直不是人!你竟然违反规定,这样折磨我们?!士可杀不可辱!”
祁辞神色冷漠平静,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族长大人,多次除掉邪物,无意中,保护人员几次。”
一语定性。
什么违反规定?
没有违反任何规定。
祁辞说的是事实。
白昶实事求是的说:“要不是族长大人宅心仁厚,你们早已经不在人世间。”
重?认可道:“莫要说什么驾鹤西去,沦为邪物,丧失神志,同胞相残,人间炼狱。”
白昶不由偏头看了一眼重?,“?”
驾什么西去?
想打架是吧?
没等白昶说什么,重?眼神冰冷,又冷声说:“还士可杀不可辱?这么有骨气?我看看,有谁一刀抹了脖子?不可辱。”
“哟,一个也没啊?看来你们的骨气也不怎么样?原来你们都喜欢活着被羞辱啊?不满足你们可惜了。”
——“你就是希望我们死,我们才不上你的当,你个奸诈小人!”
也没有人在说什么,在城墙下面的人不过休息片刻,甚至屁股都没坐热,下一波邪物们又来了。
到底,没让他们死得太轻松,还是给了一段休息时间。
重?提议:“要不吊着他们?让他们荡着,看邪物们能不能够得着?”
宁逸否定:“不行,要么抓不到,要么一抓变邪物,太便宜他们。”
白昶不由赞叹一声,“难得,因为不能太轻松死去,我们在这儿讨论怎么让他们不死。”
死了很简单,生不如死,那就很有技术了。
宁逸不知道想到什么,变出一堆果子,然后几步走到城墙边,把果子在城墙外一拍。
果子飞散出一堆粉末,纷纷扬扬,飘落在城墙下的人群中。
白昶问:“大人,这是什么?”
宁逸看他一眼,声音凉薄,“这个粉末,能让人全身骨头、脏器发痒,奇痒难耐,但是能恢复体力,不至于力竭而亡。”
重?轻咳一声:“大人,在出去后,这好使的东西能不能给我一点儿,刑房需要它的神通。”
宁逸对他说了一句:“可以。”
随后,宁逸一手端起碗,开始吃热乎的肉。
果然,不一会儿,下面就传来愉悦难耐的声音。
“好痒,我好痒,怎么回事?”
不是皮肤痒,挠皮肤没用。
某种程度上,这个果子粉末,避免了这些人因为痒意抓伤自己的皮肤,不幸伤口感染变成邪物。
许久后。
不知道城墙外的人,已经反反复复应对了第几波邪物,所有人疲惫不堪,骨软筋麻,不成人样。
夏礼神色冰冷凉薄,对几个队长淡淡地说,“他们活着就行。”
平淡的话语下,另有深意。
——随便你们怎么处理,他们活着就行。
宁逸用偌大的荷叶包着果子,放在地上,交待一声:“东西放这儿,用的时候,拍一下就行。”
随后,两人和祁辞走下城墙。
“我正愁重明城刑房的新法子无处可用呢,我想了十多天,才想出的点子。”
“白鹤城的三十六重刑都生锈了,正好今天磨一磨,见一下血。”
另外两个队长也不和两人抢人,说:“那我俩烧邪物,给你俩腾地儿。”
就这样,任务分好了。
三人刚走到谢璃和司清的身后,就听到谢璃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出去。”
“这样一直困在这儿,耗着,也不是办法。”
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待下去,尤其现在还经历丧尸围城,简直像是末日一样,民不聊生。
祁辞坐在他的身边,说:“我们现在没有很有用的线索,不知该如何离开这里。”
宁逸也点头认可,“如果是阵法,想要破解,我们得找到阵眼,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并不好找。”
夏礼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声音寒冷,“通过这些邪物的特性,不难看出来,他们的目的是想把我们变成邪物,操控我们。”
听了他的话,祁辞好像有一点头绪,神色凝重,抿了一下唇,“或许,我们可以从邪物入手,刚开始在树林到沙漠的几天,我们都没有遇到邪物,也没有队伍遇到邪物。”
“邪物的出现,时间是在这些人离开三方后,是有人一直看着这一切,还是恰好有人无意间触发了什么?从而,导致邪物的出现。”
司清低下视线,眼底一片清冷,声音有点冷,“而且,邪物都是从一个方向跑来。”
邪物们逼近的路线区域,整齐划一,算得上有秩序,不像是七零八落的,东一个西一个,不像无规划的。
像是有人刻意投放,或者刻意在一个地方制造的,然后,一大批整齐有序地放出来,宛如浩浩荡荡的军队,整齐如军。
谢璃下意识说:“我们总不能去怪物的源头吧?”
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也是一个很有用的办法。
——邪物从何而来?
但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并不是很认同这个建议的执行。
无他,谢璃有点受不了怪物面目全非、口齿狰狞的模样。
可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某种意义上,他们现在被邪物们入侵,被困在这里,十分被动,突破重围,破除被动状态,抓住线索,是很重要的。
祁辞同意了,“我认为有必要去看一看。”
夏礼看向身旁的司清,眼神的冰冷褪去不少,浮现温柔,语言不再冰冷,“嗯,你认为呢?清。”
司清抬起眼皮,抿了一口冰果汁,“嗯。”
他认同了。
随后,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夏礼,又说,“你一把火就能解决。”
一把火,不费吹灰之力,泯灭一切,死寂无声。
夏礼对他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司清又看了一眼谢璃,把视线移到祁辞身上,说:“他有点怕。”
祁辞偏过头看着谢璃,对眼前的司清点头,“嗯,我会看好他。”
这时,一道倩影走到几人身边。
“大人,我们烧邪物,有一个发现。”
是青青,她从城墙上下来,汇报情况。
“说。”
“大人,现在的邪物,似乎比刚开始的邪物,要强上一些。”青青说。
“我一开始没注意,但是,我能肯定,他们确实比一开始的要强。”
为什么没注意,一把火烧过去,都是灰飞烟灭,你会在意他是十岁还是六十岁吗?
在实力的碾压下,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嗯,你告诉三方的族群,在休息后,我们就出发找怪物的源头。”夏礼对她说。
两人的对话,夏礼全程背对着她,语气平淡,没有看她一眼。
青青一愣,似是有点意外这个安排,“是。”
见到青青,一时之间,谢璃好像想起什么,嘟起嘴,对夏礼幽幽地说:“你桃花还挺多的。”
这才多久,又是龙族四公主喜欢他,又是青鸾城的青青和他有娃娃亲。
这人是不是先天招桃花圣体?
这么招桃花,还都是肤白貌美,贤良淑德,腰细腿长,有权有钱,万里挑一的好桃花。
这只是现今明面上的桃花,私底下的桃花不知道有多少,只多不少。
闻言,司清不由偏头看着夏礼,眉眼间没有什么情绪,眼神清冷,又波澜平静,视线所到之处,空气似是温度下降,莫名有点冷。
夏礼转头看向司清,对上对方清冷的眼神,眉目带笑,脸上是温柔的笑容,温柔认真地说:“不论桃花漫山遍野,我只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变成一朵桃花,这样,他也喜欢我,我就可以摘下这朵桃花,让他开在我的心上。”
“如果没有他,世间再多的桃花,再如何四季芳菲,也没有意义。”
——我的桃花很多,可是我只摘你这朵桃花,只有你开在我的心里,没有你,世间的桃花不入我的眼。
听到这一段长篇大论,祁辞不由挑了一下眉,看向夏礼,眼眸深邃不明,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的意味。
这人说情话的技术,什么时候这么出神入化?
这到底是背着他练了多久?
随后,夏礼又挑了一下眉,对司清低声说:“我的桃花,哪有七殿下的桃花多?”
明明这人脸上带笑,却无端多出一丝委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