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为什么？”
这个答案让白恩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据之前李大兵等人的说法，只要档案上没有什么犯罪前科就行。
他虽然不爱和人打交道，但打交道这种事，应该不足以到达犯罪的地步吧？
况且……
李大兵还有提到过，最近“治安官”很缺失，审核其实也就是走个简单流程，随便登记下资料，等上一个星期，那基本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是这样的，你的档案并没有多大问题，主要的问题是出自于你的年纪，还有你曾经有过一段入院的经历。”林凯旋站起身说道，同时递出了手中一份文件。
白恩沉默着把文件接下。
稍稍翻了两页，就发现自己履历那块的资料记载，关于近年来的事情被特地用了加粗字体。
上面有提到。
他曾经患过“妄想症”，因为一场高烧导致脑神经受了损伤，逻辑理解能力存在过问题，在精神病院接受过一段时间治疗。
接着下方给出总结。
从“精神方面”的判断，白恩尚且没有成为“玩家”的资格……
看着文档。
白恩不动声色地抬头望了林凯旋一眼。
对方没有什么太大表现，只是拿着瓶矿泉水，默默喝着等他把文件看完。
“这个我懂。”
“不过……我在几个月前已经有了出院证明，证明上有可以说明我已经恢复的事情。”白恩尝试性地说道。
而和他料想中差不多的，林凯旋对此事摇了摇头。
接着换了种特殊口吻，给他解释：“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感觉很遗憾，但没有办法，规定就是规定。”
“其实换一种角度来思考也挺不错。”
“你现在重新得以上学，可以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相比于我们这种总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治安官，拥有一个普通生活也挺好的。”
“你才十七岁，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
“至于我们……既然你能够抵挡记忆清除，也可以把我们给当作朋友。”
说着象征安慰的话。
林凯旋紧接着又递过来一张合同，上面大概写了些需要注意的保密事项，还有关于部分规定。
不用猜。
白恩也能知道这应该就是先前他们所提到过的保密条款。
“诶不对啊，老林，像他妈这种已经有恢复证明的情况，不是可以加入咱们吗？比如上次那个……”旁边李大兵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挠着头看向林凯旋。
只不过还没等他话说完。
林凯旋就给他回了个眼神，李大兵要说的话被卡住，随即仿佛反应过来的话锋一转：“……也对，其实老林说得没错。”
“小白啊，你现在正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对比起我们，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既然你现在开始念书了，那就好好念书吧！”
什么猪队友？
转折得这么生硬？
林凯旋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李大兵了，不过他发现好在白恩貌似并没有注意到什么问题，也是跟着附和说：“嗯，这是组织在认真判断后得出来的结论，希望你能选好你人生的路。”
“我明白了。”
白恩点头。
随即提起文件上的水性笔，在上面简单签了个字，盖回笔帽，并没有对此过多询问胡搅蛮缠。
见白恩这么容易打发。
李大兵心里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不小心说错什么话来。
“没事小白！”
“等你念完书了，到时候如果真想加入咱们，也他妈可以再联系我们申请一次啊！”李大兵伸手挽住白恩肩膀，一副无所谓式的嘻笑道。
但说完这话。
他隐约间又察觉到了林凯旋不对劲的眼神，连忙轻咳两声，赶忙换上一个话题。
“咳……反正啊，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来找大兵哥，在我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帮你。”
“没事，不用安慰我的。”白恩神色变得轻松，他拿着手里的保密条款，似乎是想通了般说道：“其实我也想好了。”
“我本来就是个胆子比较小的人，一开始说要加入你们，也只是我一时间激动。”
“经过你们提醒。”
“我也才反应过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完……”
白恩一通说。
让李大兵和老陈心里都挺不是滋味。
瞧瞧！
这孩子性格多好！
不过他们也知道此时不能在白恩面前多说些什么，毕竟组织既然都拒绝了，那就一定有拒绝的道理。
等到再和白恩多聊两句。
待到白恩离开这里坐电梯回家去以后。
李大兵这才没忍住的朝林凯旋询问道：“不是吧老林，他这个精神档案不是都已经有出院证明了吗？这点小事都还能成为被拒绝的理由？”
“我还有腰间盘突出呢，不是也没事吗？”
“还有……就半年前那个叫什么冯楠丽的女人，她不是以前也有个什么精神病，当初没这么缺人的情况下都过了……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李大兵不解。
老陈也是不解。
刚才那些借口理由，用来骗骗白恩这种对“治安官”了解并不多的人还行，可对于在这儿已经待了不少时间的他们，自然是察觉出来这其中的古怪。
林凯旋听见李大兵询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稍稍弯腰把刚才白恩签名的保密协议，还有关于白恩的档案给拿了起来。
他翻看了两页资料。
重重呼了口气，这才有回复。
“你们不用问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大概的内容，上面就是对白恩的申请驳回了，并且让我找个合适的驳回理由告诉他。”
“你也不知道？”李大兵感觉有些不太相信，“你不是交接人么？”
“等等，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你才不能说的吧？”
“我有必要骗你？”林凯旋瞥了李大兵一眼。
事实上他也觉得奇怪。
不过上面给出的回复就是这个，并且还特意着重提醒了他两遍，这个叫做白恩的学生，是绝对不能够加入“治安官”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
才会导致除了答复文档外，还需要去进行口头的特意提醒？
林凯旋不知道，他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刨根问底。
总归他只能按照命令办事。
更何况，除了白恩的事情外，现在还有一项有些棘手的任务落在了他手中……
“行了，别在这里发牢骚了。”
“既然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异常出现，那你们也来帮帮我做这个任务。”
林凯旋收回档案，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板对李大兵和老陈说道。
“什么任务？”
老陈抬起了头，好奇问道。
“就是关于那个小丑人的事情……”林凯旋回答着说，“在递交白恩的申请书时，我也把你们那天再次遇到那个小丑人的事情，给上报了过去。”
“结果经过组织自身排查，还有关于组织安排在自由教会那边卧底得来的信息排查，发现这个人既不属于我们组织，也不属于自由教会。”
不属于组织，也不属于自由教会……
这……
“你的意思是说，他就像是从石头缝里突然蹦出来的？”李大兵疑惑问道。
“能够引导人体潜能从而让其成为玩家的手段，不是只有组织和自由教会才有吗？”
“他都不是的话，那他是怎么成为玩家的？”
“不清楚。”林凯旋捏了捏鼻梁。
他的目光转变得认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组织做了一个猜想。”
“既然能引导人的潜能成为玩家手段的，只有组织，还有偷偷把这项技术带过去的自由教会，那么换个角度来想。”
“这个小丑，他既然实力远比表面看上去的强。”
“兴许……”
“他是在治安官和自由教会成立之前，所存在遗留下来的，第一批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