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民心不可犯,几个衙役见事情有些不可控,连忙退回去告知洛阳县令。
一刻钟后,薛氏跪在公堂上。公堂之外是围观的群众,其中包括江月漾他们。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官服,满脸萎靡之色,又肥头大耳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想必,他就是洛阳县令了!
只见那朱县令慢悠悠坐下后,猛地一拍惊堂木,两旁的衙役就拿着手中的水火棍轻轻戳着地面,嘴里绵长的说着威~武~
“方才是何人在外喧哗,煽动百姓,还不给本官速速站出来!”
听到朱县令的话,站在公堂之外的百姓都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江月漾心中冷笑,这狗官升堂第一句话不是问堂下何人,而是追究刚才发生的事。
随后,江月漾和夜无痕对视一眼后就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朱县令见他们衣着不凡,护卫个个佩剑,江月漾手里还抱着一只罕见的白狐,心中不由得有些忌惮。
就在这时,陶大公子闻风赶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带着两个小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陶谋见过县令大人。”陶大公子敷衍的给朱县令拱手行了一个礼。
江月漾好奇的看过去,地头蛇果然狂妄,见到县令竟然不跪。
陶大公子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缓缓扭头看过去,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我说今日怎么有喜鹊在屋檐上叫,原来是有喜事要发生。”
他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的看着江月漾,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
江月漾眉头微皱,厌恶的别过了头。
“小子,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夜无痕出声警告。
听到夜无痕的话,陶大公子瞬间变脸,随即看向朱县令似笑非笑的问道:“现在什么人见到县令都不用下跪了吗?”
闻言,朱县令看着江月漾等人犹豫了一下。
最后,爱面子的朱县令还是拍了一下惊堂木,怒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江月漾没动,夜无痕见她没动也不动,青枝他们就更不可能动了。
江月漾淡淡出声,“方才,陶大公子似乎也没跪,县令大人这般似有不妥。”
“本公子岂和你们一样?我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按照大夏律法,见县令可不跪!”
江月漾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秀才就可以不跪,那我就更不用跪了!”
听到这话,陶大公子笑了。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没有功名在身,就算家里有点钱,那见了县令也是必须下跪的。朱县令,他们这是在藐视官威啊!”
“我虽没有功名在身,但我是……”
“来人!”朱县令厉声打断了江月漾的话,“让他们通通给本官跪下!”
随着朱县令的声音落下,几个衙役走向江月漾他们,作势要动手。
青枝和清明立即把佩剑拔了出来,一副谁敢靠近就砍谁的样子。
在场的人齐齐一惊,这些人什么来头,竟敢在公堂之上拔剑?
朱县令猛地站起来,指着江月漾他们怒喝道:“大胆,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江月漾抬手示意青枝他们把剑收起来,“朱县令,我们此举并非要造反。只是我这一跪,你怕是受不起。”
师爷见状走到朱县令耳边说了什么,朱县令就渐渐冷静了下来。
陶大公子见朱县令被唬住,立即冷嘲热讽道:“朱县令这就被一个小女子吓到了?
你是这洛阳城的父母官,就算是刺史家的姑娘来了,按照律法都是要跪的。
不然,日后倘若有人有样学样,岂不是乱套了?你的官威何在?”
稍稍冷静下来的朱县令,又被陶大公子的这一番话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来人,他们不跪就给本官打到跪!”
江月漾摇了摇头,被人当枪使的蠢货!
眼见着衙役就要一拥而上,江月漾也不能真的把人给杀了。
没办法,她只能掏出元帝给她的羽令。
“朱县令,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总归认识这个东西吧?”
朱县令微微眯眼看向江月漾手里的羽令,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他小声问道:“师爷,你知道那是何物吗?”
师爷摇了摇头,他也不认识。
朱县令觉得师爷都不认识的东西,那就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于是,他认定江月漾就是在装模作样!
“本官不认识那是何物,你们再不跪就休怪本官把你们都抓进大牢!”
江月漾惨遭滑铁卢,她属实没想到洛阳城县令会不认识元帝的羽令。
这羽令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吗?
竟然还有官员不认识?
这次出来得有些匆忙,她没有随身携带能够证明身份的鱼符和官印。
能拿出羽令还是因为这东西贵重,她一直放在系统空间里保管。
江月漾不疾不徐道:“朱县令不认识这东西也没关系,那就找个认识的人来认一认。清明,去刺史府把闫刺史请来。”
朱县令瞬间脚软,差点摔下去。
正当他想要出声询问江月漾的身份时,陶大公子又嗤笑道:“虚张声势!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刺史大人请过来。”
“那就请陶大公子拭目以待了。”
清明接过江月漾手里的羽令,二话不说就迅速离开了。
一刻多钟后,闫刺史就带着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在场的人看到江月漾真的让人把刺史给请来了,不禁瞪大了眼睛。
朱县令脑海里顿时冒出两个字,完了。
闫刺史领着人跪下,“下官见过永乐郡主,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郡主恕罪。”
“闫大人请起。”
“谢郡主。”闫大人起身,随后横扫在场众人,“见到郡主,尔等还不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