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远眼里闪过阴郁的暗光：“当然是真的，之前你要什么，我就给了什么，没有半点虚假不是吗？”
屠姗认同的连连点头：“对对对，小远最是讲信用的，那啥，房子在哪个位置？有多大？现在是被人住着还是空着？我能先验房吗？
我希望离咱们单位近一些，我上班方便。最好也大一些，我好出租，多挣一份钱。”
邱远真是被屠姗这副贪得无厌的脸恶心得够呛，咬了咬牙：“当然，和这里隔了三条街的那片住宅区，二十三号，送那里给你，不管是位置还是面积，都符合你的要求。
房子什么时候看都行，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探听消息，知道吗？”
威胁的嘴脸很明显。
“知道知道，”屠姗兴冲冲跑了。
这一跑，足足一个多小时，天都要黑了。
办公室里，开心小妹几个把资料都整理好了，标注了重点，分了类。
“三姐，弄好了。”
屠姗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差点睡着。
听见说话声睁开眼睛：“行，放那吧，这些都是机密，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你们都懂规矩吧？”
怨念很深的几人瞬间正色点头：“三姐放心，我们都懂。”
“行，你们下班回家吧，小妹，你再辛苦辛苦，把韩博谦安顿好，他家现在应该不太安全，医院也不太行，送招待所吧。”
韩博谦忙道：“我可以就待在单位，但我有些担心爷爷，三姐，我家没有大问题吧？”
屠姗摆手：“放心，你爷爷安全得很，不让你回去，是担心你家周围有人守着，你露面容易暴露我们的行动，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听到爷爷没危险，韩博谦提起的心放下了：“我没关系，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不用麻烦开心姐姐了。”
开心小妹连连摆手：“没事，不麻烦，也别去招待所了，招待所啥也没有，跟我回家吧，我家虽然没有你家大，但多一个你也住得下，正好我哥不在家，你可以住他的房间。”
两人拉扯一顿，开心小妹获胜。
屠姗把人送走，才溜溜达达去小黑屋。
邱远已经等得快发疯了，在未知中煎熬，真是磨人得很。
“涂三妹，老子还以为你死外面了，怎么现在才来，到底什么情况，你赶紧说。”
屠姗唉声叹气：“不太好啊，他们抓了那个羊哥，抓了王峰，抓了吴坤，还抓了几十个小面的小喽啰，还有些我没打听到，瞧着级别更高安保更严密。
现在正在抓叫枭哥的人，还说要一举捣破黑诊所。
被抓那些人交代，你是黑诊所的重要人员，很有可能是大头目，还交代了你往黑诊所送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你的前小舅妈，屠姗。”
屠姗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邱远，盯着他的神情从着急，变成惊怒，变成恐惧，再变得昏暗不明。
他不说话，屠姗往前倾了倾，满心好奇：“屠姗是怎么回事？不是病死的吗？真是你弄去黑诊所害死的？”
邱远凶狠的瞪着屠姗：“你少管闲事。”
屠姗冷哼一声：“真的是你啊，邱远，你真的是头白眼狼，我虽然嫁出去了，但也知道，过去十年，整个涂家，甚至你们几个小辈，都靠屠姗养着。
好狠啊，扒人身上吸干了血，还要把人剁块卖肉，你们比禽兽还可怕。
是不是涂家人都这么冷血无情？
幸好，我没有涂家人的血。”
邱远恼羞成怒：“你懂个屁，屠姗那个贱人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让所有人都捧她臭脚。
随便打发点钱，打发点东西，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我们，来彰显她的地位。
她凭什么？
一个不下蛋的鸡，她有什么可傲的？
我们给她脸，让她在涂家作威作福十年，还不够吗？”
屠姗气乐了，原来在白眼狼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她，那些年的钱票用物，真不如喂了狗。
“你不知道不能人道的是你崇拜的小舅吗？你小舅都立不起来，让屠姗怎么生？”
这事邱远包括他这一辈的人都不知道，因为涂亮要脸。
“你胡说。”邱远厉声反驳。
屠姗冷笑：“是不是胡说你回家问你娘啊，一个男人都算不上的废物，屠姗能嫁给他，他不知道烧了几辈子的高香，结果，喂不熟的白眼狼。”
邱远大怒：“涂三妹，你哪边的？你知道个屁，我小舅是真男人，他的女人不知道多少。”
屠姗一脸嫌弃鄙夷：“我怎么一个都没见到？吹什么牛。”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让你见到？哼，就连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屠迩的女人，现在都拜倒在我小舅的裤腿下，世上就没有比我小舅更男人的人。”
屠迩的女人？
屠姗脸色阴沉得可怕，所以，养着雷旺弟的，是涂亮。
深吸口气，压下翻滚的怒火。
“涂亮是不是真男人跟我没关系，跟你现在也没多大关系，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脱身吧，你亲自把自己小舅妈送上手术台的事，人家拿出了证据，把你罪名焊死了，你逃不了了。
你有什么遗言赶紧说，我免费帮你传达。”
邱远脑子嗡嗡响，是，脱身，他要怎么脱身？
找小舅？
不行，不能连累小舅。
枭哥？乔老四？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而且，他们一旦被抓，肯定会推卸责任。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得不怀疑，他们已经打算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了。
否则为什么那些人会咬死他，暴露他这么多事？
他送屠姗上手术台这事，除了内部人员，没有人知道，所以他不怀疑涂三妹给的情报有误。
这群贱人，凭什么要他背锅。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你去叫人来，就说我要交代事情。”
屠姗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都下班了，要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一而再的来给你传消息的？
下午抓的人都很配合，审得差不多，大家下班的下班，行动的行动，哪里有空在这里等着你交代。”
配合？邱远更确定，自己成了背锅侠。
“那你给我找纸笔，我把知道的都写下来，你帮我交给你们领导，再帮我说说好话，你要知道，只有我没事，房子才能属于你，而且我出去后，也能给你更多钱票，所以你必须得帮我。”
屠姗急了：“你出不去，我就得不到房子？”
邱远冷笑：“当然。”
“那你赶紧写。”纸笔直接塞了进去。
邱远……他怀疑她早有准备。
但这会慌得脑子不转了，察觉不到这点小异样。
拿着纸笔埋头苦写。
屠姗还在旁边催：“你写快点啊，再晚房子就没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有多缺德，分分钟给你吃枪子。
做人也不太行，谁都得罪，让人家合起伙来踩你，你不死谁死。
你要死也别现在死啊，先把房子给我再死啊。
快点啊，你没吃饭啊，写个字都磨磨唧唧的，白瞎屠姗以前送你去读的那些书。”
邱远……
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