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再次问道。

    “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九，九百九十三！”

    钱安柔死死捂着被掰断的手指，身子不断往角落索取。

    但后面就是山壁，又哪有能供其躲藏的地方。

    直到这一刻，钱安柔是真的相信了，眼前之人真是柳尘。

    她以前也和柳听晚，去过几次柳家。

    而在柳家极不受宠的柳尘，就是她再好不过的玩具。

    在外光鲜亮丽，被人们称之为英雄的钱安柔，私底下却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

    所以每次去，都会和柳尘玩游戏。

    下一秒，柳尘再次掰断了她的无名指。

    “你又错了，这是第二次了，所以不是九百九十三，而是九百八十六。

    再问你一次，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减三次，九，九百七十九？”

    在剧痛的折磨下，钱安柔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柳尘满意的点头，按住她断裂的手指，再次给她掰回原样。

    “恭喜你，猜对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在说话时，他就拽住了钱安柔的头发。

    轻轻往上一提，一大块连着血肉的头皮，也被生生扯了下来。

    十五分钟后。

    柳听晚的目光从恐惧到懊悔，最后变得生气全无。

    山洞内，再也不见钱安柔的身影。

    只剩下个四肢被摆成梯子状的人形物体。

    柳尘拍了拍手，转过身来，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意。

    “五姐，到你了。”

    自打他问出一千减七后。

    柳听晚心中就有预感了，眼前的男人可能真是柳尘。

    可见到柳尘狠辣的手段后，她早就被吓破了胆，那还能顾及闺蜜死活。

    这和她以前认识的柳尘截然不同。

    在她的印象中，柳尘是怯懦的，是逆来顺受，不敢反抗的。

    眼看柳尘朝她走来，柳听晚声音尖锐，慌忙的解释着。

    “柳尘，不要，不要，我是你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

    柳尘无视了她的哀求，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提到了半空。

    柳听晚的小腿被斩断，小半个身子悬于空中。

    “柳尘，柳尘已经死了。你挑的吗？五姐。”

    他是真正死过一次，又重新活过来的。

    所以对他而言，所谓的亲情是一点也不存在了。

    柳听晚光是看着，柳尘折磨钱安柔的手段。

    肩膀就在不停的颤抖，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双手抱住柳尘的胳膊，还在企图做最后的哀求。

    再也不见先前的傲慢，反而惶恐又无措。

    “我，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呀！

    再怎么说，我也没杀了你。不是吗？

    再说你已经把安柔废了，就不能放过我吗？”

    柳尘眸光暗沉，右手轻轻在她脸颊划过。

    “抱歉，不能。”

    相比起柳南星来，柳听晚也不是好东西。

    那时钱安柔刚来柳家，每次都要折磨柳尘一番再走。

    这些常年游历于生死边缘的人，心理压力都极大。

    会想通过别的方式，来发泄下焦躁的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事。

    若非是柳听晚刻意纵容。

    钱安柔又怎么敢一次又一次，打断柳尘的骨头。

    看着泪流不止的柳听晚，柳尘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在他的回忆里，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你还记得一年前吗？

    因为柳博达说我冲撞了他的狗，所以你打断了我的腿，逼着我给那条狗下跪道歉。”

    那是柳尘为数不多的流泪。

    他可以承受磨难，也相信自己，早晚有报复的一天。

    但在大庭广众下，被亲生姐姐逼着给狗下跪，还是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

    即便从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也终究是个少年。

    柳听晚显然也想起了此事，眼中的泪水，却是流的更凶了。

    “不，不是我，都是柳博达骗我，你不能怪我呀！

    我也是被他骗了，那不是我的错。大不了，大不了姐姐道歉，你就别和我计较了。”

    起初她发现，柳尘真的是柳尘时。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柳尘为什么没死？

    柳尘又为什么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两天内就从普通人，成长到能击败五阶异能者的实力？

    可看着对钱安柔，百般折磨的柳尘。

    她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没敢问出口来。

    生怕柳尘注意到自己，哪怕期间钱安柔向她百般求救。

    柳听晚也是默不作声，只想寻找逃跑的机会。

    柳尘也不在意她的回答。

    “没关系，向我道歉就不必了，正好我也养了条狗，到时候会由她来教你规矩的。”

    至于柳听晚说她被骗了，柳尘只是一笑置之。

    柳博达的话破绽百出，与其说是被骗，不如说是故意为之。

    柳听晚是真的慌了，双手抓住柳尘衣袖。

    清冷高傲的神色退去，苍白无力的辩解着。

    “不行，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少了个抵抗异兽的力量，你这是致民族大义于不顾！”

    她清楚走感情路线是走不通了，只能拿民族大义来压柳尘。

    柳尘耸了耸肩，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哦，是吗？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有你没你，其实没多大区别。”

    柳听晚眼底泛着疯狂，鼓起勇气，厉声反驳道。

    “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杀过多少异兽？？”

    柳尘神色玩味，反问道。

    “哦，是吗？可你杀的人也不少吧。”

    顿了顿后，他轻笑出声。

    “其实别的都不重要，你救谁和杀谁，也都和我没有关系。

    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都无法抵消你我间的事。”

    如果有能力的话，他自然不介意帮助人。

    可谁也不能阻止他复仇。

    这个世界从不曾善待于他，他又何必善待世界。

    又是十五分钟过后。

    白雅从人皇旗中走出。

    手中光芒一闪，握住块毛巾递给柳尘。

    “尘哥，擦擦汗吧！”

    但最近杀的人不少，就把得到的几个储物戒，挨个分给了他们。

    哪怕他们是魂魄之躯，但成为魂灵后，也有了实体化的能力。

    柳尘接过毛巾，随手把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捏住山壁上凹出的石块，将其掰断碎块，对着下方丢去。

    一捧血花迸射而出，柳听晚的身子，软绵绵的滑落下去。

    很快，柳听晚的魂魄就从尸体内飞了出来。

    奈何刚飞出来，她还处于失神状态。

    她在死之前，被柳尘挖出了眼睛，割掉了舌头，全身八十多根骨头也被打断。

    之所以有二十多根没被打断，是因为小腿以下，都被柳尘给切掉了。

    柳听晚不明白，此时的自己，究竟是处于怎样的状态？

    但这不影响看到柳尘后，本能的想要急忙逃离此地。

    而且柳尘好像看不到她。

    这让柳听晚大喜过望，不管如何，眼下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逃回了柳家，凭借柳家的实力。

    今日柳尘对他做的，她要十倍百倍的还给柳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