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成王败寇
作者:非非   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最新章节     
    夜已深,街道上狂欢的人群早已如潮水般退去。

    清冷的月光洒在空旷的石板路上,泛出微微的冷光,像是为这寂静的街道铺上了一层薄霜。

    一片寂静中,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清脆而响亮。

    顾晏廷骑着白马领着一众亲卫在城中的街道上疾驰。

    此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严殊之前找到她。

    这样想着,他手中的缰绳攥得更紧了。

    白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仰天长嘶一声,四蹄飞奔,速度更快了。

    一行人行至一个路口时,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大将军有令,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通过。”一个军士瞧见前面来了一队气势不凡的人马,立马警觉起来,高声呼喊着上面下达的命令。

    说完,就令兵士们举起红缨长枪,组成防御阵型,防止对方冲击关卡。

    顾晏廷勒住马,冷眼注视着那名军士。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顾晏廷身后的一名随从见此情形,顿时怒目圆睁,出声呵斥:“没眼力的狗东西,也不看看你眼前之人是谁,晋王的大驾你也敢拦。”

    说话间,他手中的长鞭高高扬起,一道凌厉的鞭影从空中划过,落到了那名军士身上。

    那军士躲闪不及,被抽中后,又痛又怕,额头顿时冒出冷汗。

    眼下,他处于两难的境地,大将军之令不敢不遵,晋王的大驾他也不敢拦。

    这时,一位看似官职稍高的官员匆匆赶来,他远远就瞧见这紧张的局面,心中暗叫不好。

    待看清是晋王后,忙不迭地小跑上前,对他拱手行礼,满脸谄媚道:“王爷恕罪,他是新提拔上来的,不知规矩,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海涵。”

    说着,就急忙转身,大声喝令士兵们迅速撤退,将道路让开。

    顾晏廷此刻满心都是寻人,也无暇与他们计较,双腿夹紧马腹,再次打马疾驰而去。

    可是,等他赶到影璃最后一次传讯所指之处时,却见那里已经被严殊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重重的包围圈将他和她再次隔绝在两个空间。

    这次,他又迟了一步。

    少年拳头紧握,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被浓郁的挫败感笼罩。

    而离他不远的宅院,主人家被粗暴的拍门声吵醒,屋子里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一个家仆睡眼惺忪,一边小跑着上前,一边抱怨道:“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他那不耐烦的神情,将被扰了清梦的极度不快展露无遗。

    随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一道黑影猛地蹿了进来。

    原来是一条体型壮硕的大狼狗,四蹄生风,如离弦之箭般,直扑院内。

    那家仆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慌乱中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主人迷迷糊糊地从屋内走出,刚要呵斥这夜半惊扰的无礼之举,却猛地瞧见那扑入的大狼狗,惊得瞬间瞪大双眼,睡意全无。

    还未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惊愕中缓过神来,一群官兵又涌进了院子。

    他们身着盔甲,动作有序,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刹那间,无数火光照亮了原本安静的小院。

    那明晃晃的火把和严阵以待的阵仗,让男主人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疑惑,结结巴巴道:“官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的们一向奉公守法,为何深更半夜如此兴师动众?”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戾气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对男主人的询问仿若未闻,只对周围的官兵下令:“听好了,宅院中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许放走。”

    男人眼中带着狠厉,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而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男主人被这强大的气场彻底震慑住。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小的们绝不敢做任何违法乱纪之事,还望大人明察啊!”

    说话间,院中的其他人全都被官兵押了出来。

    有年迈体弱的老者,有年轻力壮的青年,有满脸惊恐、瑟瑟发抖的妇女儿童……

    光影交错间,一片嘈杂与混乱。

    而大狼狗直冲进后院,最终停在一棵大树下。

    它仰起头,朝着树上汪汪叫个不停。

    尖锐的犬吠声在小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男人见状,立马绕过错落的房屋,走到后院的树下。

    他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冷芒,一字一顿道:“你自己下来,还是本将军上来请你下来?”

    罗诗杳听到树下男人那充满威慑力的话语,犹如坠入冰窖,浑身被寒意笼罩。

    她心里清楚得很,此刻已避无可避。

    成王败寇,敌强我弱,实力悬殊。

    她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平时除了刷题就是刷题,输了实在没有什么可懊恼的,最起码现在积累了某些经验。

    为自己的失败成功开脱后,罗诗杳干脆从树干上站起来,向下望去。

    要是从这里纵身跃下,那肯定是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那样的死状太惨烈,她没打算自己跳下去,她宁愿被严殊上来捏死,也好过摔成一滩肉泥。

    正想着,身边光线一暗。

    罗诗杳惊愕地转头,发现严殊已然站到了她的身侧。

    男人的面容因暴怒而有些扭曲,却难掩那几分憔悴之色。

    刚才在集市时还神采奕奕的双眼,此刻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忧虑与愤怒交织煎熬的结果。

    他静静站在她的身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颓废与暴躁。

    然而,与他此刻气场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他那只宽厚的大手上,竟还握着一串鲜艳欲滴、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那串糖葫芦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让人印象深刻。

    罗诗杳瞥见它的瞬间,更加心虚。

    她低下头,不敢看男人深不可测的幽暗双眸。

    可严殊怎会容她躲避,他猛地伸出手,那有力的手指如铁钳一般捏住她的下颌。

    稍一用力,便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迫使她不得不直面自己那满含怒火与质问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