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杨荀加冠 杨萧联姻
作者:倪湾湾的书   命轮运转,依依不舍最新章节     
    五个人快速换了手术服,戴了口罩、帽巾。两个助手抬起已经半昏迷的产妇,两个助手给换了一条麻质的消毒床单。然后给环境消毒,孙小宛让人给产妇吃了新制的麻药,又用银针在产妇的脊椎上找到几个大穴,一一封住。再在产妇的肚皮上用了局部麻药,也用针封了几个穴位。

    之前,杨依依曾经向孙小宛说起过,产妇侧切术,刨腹产等。孙小宛虽然纳闷,杨七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还懂妇人生产之术。杨七告诉她,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过。两人笔谈了一场,孙小宛接受了杨依依的这套理论。从消毒、麻醉、开刀、缝合,术后护理一一探讨,都写了详细的笔记。杨依依还委托李夫人的匠作园给特制几套手术工具,之前用难产的母猪、猫狗试验过,大小动物都活下来了。在人身上动刀,这是第一次。

    手术还算顺利,孙小宛心情紧张,汗如雨下,旁边的助手一直在给她擦汗。真到胎儿被取出,小脸被憋的发紫,一个助手给婴儿清理好口鼻的粘液,倒拎着,在他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拍,小家伙才发出微弱的哭声。

    外边,杨依依也是十分紧张,手心冒汗,这会听到婴儿哭声,心里才松快一点,好歹小的是生出来了,就看大人后继是否能挺过去了。

    见婴儿这会安全了,孙小宛定了定神,开始缝合。四个女助手都是孙小宛从一众学徒医女中选出来的,进行过手术培训。之前,也跟着给动物动过手术,表现的还算镇定,大家配合的十分默契。

    孙小宛一层一层用羊肠线缝合伤口,最外层用了细麻线。拔了银针,消毒,涂了防感染的金创药,再用干净的纱布把伤处裹好。助手们把血染的床单,用过的麻布,木棉布,全收拾好。手术器具也全部消了毒,收起来。

    等女助手开了门,大家都拥过来。女助手小梅笑道:“手术很成功,母子俱安。手术后由我照顾她半个月,防止术后感染。”

    另一个女助手新月抱着一个襁褓道:“给尚书大人道喜,给陈夫人道喜,是个公子。”

    杨尚书很高兴,对孙小宛施了一礼道:“多谢孙大夫的救命之恩。我一定重重谢贺。”

    杨依依很不客气,对父亲道:“建医馆正需要钱呢,父亲就给孙大夫三百贯钱,四个助手每人一百贯钱吧。”

    杨尚书瞪了杨依依一眼,又笑着说:“行啊,夫人呢,你就按依依说的给。再给孙大夫送些补品,姑娘们给些糕点,你看她们累坏了,估计也饿了。”

    陈氏心痛地嘴角直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敢跟杨尚书和杨依依闹僵,就点点头,吩咐人去取钱和东西。

    这时候药煎好了,是术后防感染,补气血,通肠气的药。小梅拿了一根麦管,让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韩氏吸吮。其他人坐着喝了茶,吃了些点心,果子,就告辞了。

    陈氏让人拉了钱,送众位女医回纤秀坊,回头就骂杨依依败家。杨依依道:“娘呀,就是个小庙里的鬼。这花的是公中的钱,又不是您的私房钱,您那么心痛做什么?真当是这个家永远让您来当呢,只三哥一娶了妻,封了世子,您这个继母就要让权了。”

    陈氏一想这个,不吱声了,她就怕这个。谁让杨荀是嫡长子呢,自己是填房,生的小儿子才两岁,哪里能跟杨荀比。

    杨依依道:“我就是借这当口,让父亲出点血。再说了,您也看到了,孙小宛她们的医术如此厉害,谁能保证以后没病没灾,不会求到她们那里吗?现在有了来往,以后就是熟人了,熟人三分情,有了事就好张口。”陈氏听了杨七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过没几日,杨尚书交待了一件让陈氏不太痛快的事,要给杨荀举办冠礼。杨荀年龄早到了,又是尚书府的嫡长子,晋王夫妇要来,晋王还准备纡尊降贵的当赞者,亲自主持杨荀的冠礼。

    杨尚书跟老夫人和英王商量好,亲自拟了冠礼请贴,请府中管文笔的先生抄写了,让人一一分送到欲请之人家中。贴子内容:工部尚书杨梧,敬拜天地祖先。卜筮曰:十一月初九巳时正 大吉。在杨氏宗庙,为长子杨荀行加冠礼。特请宗族中长老-蔡王为大宾,晋王为赞冠者,英王、道王、顺王、楚国公,太子、秦王、越王、汉王为嘉宾。特邀亲朋好友,敬请光临观礼。

    陈氏在家中准备宴席的东西,有些忙不过来,杨依依也只能上手帮忙了。杨七现在是财大气粗,让依依食品厂送来一车绿豆粉皮和粉条,一车豆腐皮,一车腐竹。几箱压缩饼干,一车喜糖。让曲池坊那边帮忙做了几样点心,做上千个素蒸饼。

    再让人从杨荆名下的农庄上拉来两头宰杀好的黄牛,十头杀好的羊,十头宰杀好的大肥猪。一百只鸭子,一百只鸡。还有几十盆豆芽,一大袋干菌,一大袋干笋,一大袋干菜,两车白菘,两车大萝卜。从杨茴名下的农庄暖房内,拉回来一车小油菜,小蒜苗,小菠菜,嫩韭菜。让李夫人的食杂店给送两千个鸡蛋,一百斤白糖,一百斤豆油。一百斤白米。五百斤好酒。

    结账的时候,陈氏都觉得有点牙痛了。杨七点她:“娘呀,这些钱都不白花,这次请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很多是皇家宗亲,席面太差了,显得咱们家差事。外人会议论,您这个当家祖母不会当家,小气穷酸。”

    初八那日,杨尚书与陈氏派了人到宗庙,给看庙的人捐了一笔钱。开了庙门,里外都打扫干净,该布置都布置妥当了。

    杨依依让人去跟杨芙说,明天早点来,把两个妈妈,十六个女卫都带上。杨芙听了这信,与宇文基道:“我这七妹妹呀,不知道又要防着哪一个?明天是荀弟的嘉礼,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宇文基道:“不会的。有你父亲和叔父在,蔡王千岁当大宾,还有晋王殿下当赞者,没人敢闹事。”杨芙叹口气,但愿一切平安顺当。

    杨依依对自己的两个护卫道:“两位姑姑,明天是家兄杨荀的冠礼,我是必须要去的。人来的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保不住有什么意外,你们两个要寸步不离地护着我。”两位姑姑恭敬地应了。

    十一月初九,天气很好,天空蔚蓝,轻风微凉。杨芙与宇文基一早就来了,带了一些礼物,还有杨七指定要的人。

    杨依依请杨芙身边的两位妈妈到尚书府里,去韩氏院里守护着母子两人。韩氏是小妾,才出了月子,又是剖腹产子,这会还养着,不出席杨荀的冠礼,也不赴宴席。杨依依专门给她安排了护卫,还给准备了几个锅子的食材,让她们在屋里的小炉上做了吃。韩氏是个识好歹的,对杨七小姐十分感恩。

    众人一起到了宗庙,里面摆好了供桌。英王与杨尚书穿了官服,向祖宗正位叩拜,告知先祖,家里有孩子成人了,要行冠礼。

    蔡王当了大宾,晋王当了赞者。蔡王是皇帝的亲二弟,享亲王待遇。蔡王与晋王皆穿了亲王礼服。

    加冠礼毕,杨荀先向皇宫方向,给君主行了大礼。又跪在案前给祖先行了大礼。再给父亲见礼,给母亲的神位见礼。看陈氏站在父亲身旁,众人都在,不得已,给陈氏也见了礼。杨梧之前跟英王商量过了,给杨荀取了字:永辉。

    礼毕,杨荀诚邀诸位来宾到家中赴宴。众人也欣然而往。杨依依松了一口气,杨荀这冠礼进行的还挺顺利的。

    家里除了家里的下人,还外请了一些,安排的人手很足。在宴客厅里摆了宴席,男宾与女宾隔了屏风。长者坐上席,年轻者依次坐了。众人一路进来,看尚书府里井井有条,内外整洁。又看今日备的菜式丰富,酒水高档,心里对陈氏高看了一眼。

    杨尚书今日高兴,举杯与众人安席。众人都是奉承,频频举杯祝贺。

    过一会儿,萧家舅舅端着酒杯走到杨梧身边问:“妹夫,如今荀儿成人了,你我也老了。他是你的嫡长子,你不向陛下奏请,封他为世子吗?”

    杨尚书道:“早请封了,陛下一直没批下来。永辉是我的嫡长子,我这爵位一准是他的,也不用太着急。”

    萧舅舅叹口气,问:“这样,再等等也行。茭茭的婚事定了的仓促,不合适吧?茭茭哭诉多少回了,虽说儿女婚事由父母做主,但也是两情相悦的好。牛不喝水强摁头,早晚成怨偶。咱们当家长的,哪里忍心呢。”

    在座的众人都在看笑话,晋王皱了一下眉。杨尚书道:“舅兄喝多了,茭茭这件事回头再说。”萧舅舅就是要借人多时,把这事闹开了,把婚事搅黄了才舒心呢。

    英王看萧家人瞎闹,就开口道:“既知儿女婚事是由父母做主,你一个外家的舅父,闹什么?我觉得那家挺好的。”

    萧舅父冷笑一声:“夫母之命,这母在哪里?可怜我妹妹去的早,如今让继母拿住了孩子的亲事,逼着孩子嫁个阎王似的人。”

    英王道:“萧祥,你莫要胡说。没有的事,这门亲事,弟妇根本没有插一句言。是五弟自己相中的人选,我也觉得很合适。义王家的长子,武艺好,通兵书,善打仗。这个人外表凶悍木讷,不善言辞。但心里透亮,个性温和。其实是好夫君。”

    萧舅父道:“你怎么不说,他母亲去世的早,在家里也不受宠,没有家产,都二十七八岁了也没娶妻。他五大三粗,长得像阎罗王,寻常女子看一眼心里都害怕,你让我茭茭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

    那边女宾席跟这边只隔了几扇屏风,萧舅母听见了这边的争执。忽的站起身来,走到陈氏跟前,问她:“你安的什么心?你夺了管家权,占了我小姑的嫁妆就罢了,还借着婚事,把我的茭茭推入火坑?”

    陈氏稳了稳心神,认真地说:“胡说八道,谁占你小姑的嫁妆了?你家不是有嫁妆单子吗,三方对证过了,一样不少。但凡少的都有明确的去处,是先夫人自己用了。说起管家权,这不是荀公子还未大婚吗?三小姐却到了应该出嫁的年龄,自然是嫁人为要。管家权是皇后娘娘吩咐让我先代管的,将来,四公子娶了新妇,自然要接管的。说起茭小姐婚事,你是聋吗?我家大伯都说了,这是大人自己的意思,我根本没有插手。我一个农家出身的,这都城里认识谁呀,还能给她寻这么好的夫婿,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陈氏这么多年在家中不受看重,基本上没出席过什么场合,别家跟她也不熟悉。众夫人听陈氏这样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英王妃也说:“确实是五弟自己选的人,我们妯娌都是听夫君的吩咐,不敢自专呢。”

    萧舅母才不信,何况也想借这场合闹事。就骂起来,什么难听骂什么,一通胡说。陈氏脸涨红了,也不好意思跟萧家人对着骂,只喃喃地说:“欺人太甚,不讲道理,一派胡言。”其他贵妇都在看笑话。

    杨依依叫身后的张姑姑,小声吩咐,让她把萧舅母拖出去,扔到柴房去。张姑姑听了吩咐,果然揪住萧舅母的衣服,往外扯。萧舅母挣扎着,骂得更凶了。杨依依是个不怕事的,这时来了气,走到萧舅母跟前,抬手给她一个大耳光,骂道:“这是我杨家的嘉礼,请你来,是给先夫人面子,真当全世界都要围着你家转了?我弘农杨氏也是百年名门,又是宗族成员,也没你萧家张狂。”

    萧舅母被打的一愣,又听了杨七这话。忍不住了,跳起来要打杨依依,张姑姑怎么可能让她得手,一脚把萧舅母踹翻在地。杨依依冷笑:“家母文明,不与你这泼妇一般见识。怎么,看着人多,故意闹事。你想干什么?你们萧家意欲何为呀?”

    众人心里想,杨依依真挺厉害,她母亲明明是农家出身,还说文明。萧舅母,赵郡李氏出身,真正出身名门,却被说成泼妇。真不知道杨依依是颠倒黑白呢,还是属于能言巧辩。但看萧舅母这做派和言辞,确实不当。

    杨依依正想让张姑姑把萧舅母拖出去,扔到门外去。萧舅舅自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脚踹翻了屏风,气势汹汹地看着女宾这边。杨依依也不惧他,挑眉看着萧舅父。萧舅父气的胸口起伏:“这就是你杨家女子的教养,敢动手殴打来宾?”

    杨依依道:“呸,你还知道自己是来宾?今日是我杨家的嘉礼,我母亲是女主人,便是四哥,也得称一声继母,要行大礼的。你们来客对主人无礼、辱骂,还敢跟我谈教养?”

    萧舅舅气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对杨尚书道:“我好歹是长辈,与大人说话,一个黄毛丫头跳出来,说些不三不四的,实在是不可理喻。”

    杨依依接着道:“三姐姐的婚事,是家父作主,宗主同意的。说到大天去,三姐姐姓杨,不姓萧。连陛下和娘娘都没你们管得宽,你们萧家的手是不是伸太长了?你的夫人,是赵郡李家姑娘,名门里的闺秀,如今嫁到萧家,是萧家有头脸的媳妇。在人家家里,辱骂主人,胡说八道,还好意思来说我呢。”

    晋王妃气的脸都红了,这一刻恨透了杨依依这刁钻的丫头。可萧舅母确实让人当众拿了把柄。杨依依有一句说的不错,杨茭到底是姓杨,这里是杨家的地盘,你在人家家里要管人家女儿的亲事,还骂街,总是有些理亏。晋王妃开口:“嫂子有些喝多了,先把她扶下去,找个房间歇歇,洗把脸。”

    跟李氏的几个婢女婆子,早吓坏了。现在看晋王妃给了台阶,扶起犹自挣扎叫嚷的萧舅母,往杨茭的院子里去了。

    晋王也让人把萧舅父扶回座位。英王布置下的暗卫,拥上来,把屏风复位了。

    男席这边,因为两家结了亲,义王也来赴宴了,这会儿,心里十分不痛快。瞪着萧舅父,真想把这没眼水的王八羔子痛打一顿。晋王端了酒,给众人敬酒。说起了科举的事宜。众人才把心思转移了,听晋王一通演说,暗暗琢磨着,自家的子弟能从这次科举中获得多少好处。

    女席这边,杨依依赔礼道:“诸位受惊了,也是我冲动了。我给大家准备了一点礼物,物虽小,是我的一片心意。”

    让张姑姑去通知,让一众下人把准备好的礼物送过来。原来是每份两盒牙粉,两支牙刷,两块福字肥皂。两盒糖果,两包点心。一份纸牌。每一样都备有印刷好的说明书。另有一本新出的话本子《白蛇传》,一本女子手册《女儿经》,一套《木石盟》第一部三十章。

    晋王妃皮笑肉不笑:“杨七小姐真是会来事。刚大打出手,这会儿,又拿礼物来封我们的嘴了。小小年纪,软硬两手都有,真是好心机。我在你这个年龄,还寄养在外祖家,每日疯跑玩耍,不懂四六呢。”

    杨依依对晋王妃行了一礼,笑道:“多谢晋王妃殿下的夸奖,小女不敢当。只是见不得父母受辱罢了。对子女辱骂父母,是匹夫盗贼所为,不打不足以出郁气。能来贺我兄长的嘉礼,必是我家亲朋好友。小小礼物,皆出自吾家,好东西想与众亲朋好友分享而已。”

    有一女子开口:“尚书夫人,您的继子加冠礼成,应该娶妻了吧?”

    陈氏微微一愣,稍后道:“荀公子是我家尚书大人原配所出嫡子,他的婚事自然由大人与宗族做主。我是没主意的,也不敢多言。”

    那女子道:“我娘家的三侄女,萧美美,年十九,才貌双全,与尚书家长公子,很是相配。”

    有人在陈氏耳边低语道:“这妇人也是兰陵萧家的女子,现是辜家的四儿媳。她的三侄女,就是刚才开闹的萧舅母的小女儿。”

    陈氏冷笑道:“原来是萧家女孩,相中我杨家的公子了。都知继母难为,我出身又低,以夫为天,只略管些家里的小事,素来不管大事。夫人直接与我家尚书大人说就是了。”

    那夫人脸一沉:“到底不是亲生的,哪里会真心相待非已出儿女。”

    陈氏道:“既然知道不是亲生的,还要来我眼前说,岂不是白费了心机?革带还是要系在腰上才给力,非要拴在腿上,还自以为高明呢。”

    杨依依噗嗤笑出声来,看那夫人脸气红了。众夫人也有人轻笑,小声议论。

    那夫人冷静了一下,竟然真的越过屏风,对杨尚书道:“尊夫人气量狭小,杨公子虽非她所出,却是正经的嫡出长子。如今年过二十了,迟迟不议亲,莫不是怕娶了新妇,影响了她的掌家权?”

    杨尚书道:“不可乱说,没有的事。儿女亲事,都是我做主的,内人从没多言过。一直相看着呢,不是没合适的吗?”

    那位夫人笑道:“眼前倒是有一个合适的,就是您的内侄女,兰陵萧氏长房一支的三孙女萧美美。尚书大人也见过的,眉清目秀,知书识礼。两年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英王一听亲上加亲,就皱眉道:“我家有训,血缘关系五代之内不通婚,与后人不利。”众人听了这话,都看着英王。

    萧舅父道:“英王,莫不是看不上我萧家。我的女儿我知道哇,真是个好的。你们不同意,莫不是想给我的外甥娶一个低门女子?”

    杨尚书心里有点动摇,杨荀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亲事,这兰陵萧氏倒是门当户对的,萧美美他也见过,长得还不错,荀儿应该喜欢。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杨荀。

    杨荀站起身来,对萧舅父行了个礼:“舅父,我愿意娶美美,谢舅父成全。”

    英王道:“杨荀,你没听到吗?家里不允许血亲五代通婚。”

    杨荀道:“我知道,你们都想祸害我。最好给我娶个出身不显的新妇,好衬得你们比我强。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中,大哥娶了琅琊王氏,二哥娶了清流郭氏。到了我了,难道想让我跟父亲一样,娶个农妇为妻吗?告诉大伯和父亲,除了美美,我谁也不要。要是你们不同意,我宁肯一辈子不娶妻。”

    英王左右看了看,一众人都是不理解他的样子。心里泄了气,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酒,叹道:“五弟呀,一面是你的儿子,一面是你的妻兄,我说了,你也不爱听。那就随你,我不管了。”

    杨尚书乐呵呵地道:“既如此,荀儿愿意,这桩亲事就订下来了。过几日,我就央人到萧家下聘。”

    众人纷纷祝贺,杨荀乐坏了,萧家人也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