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宗门被灾的存在主动袭击过,当扶天圣地修士前去时,那个宗门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地狼藉。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灾’的存在通常不会主动攻击,这样主动攻击的次数少之又少。
这次经过扶天圣地的雪灾在修仙界历史中从未有过主动攻击,但即便只是经过某些地域,也足以造成不可平复的伤害。
“这雪灾前行的方向乃是凡人界。”
声音雄浑,中气十足。
他是宋素欣的师尊,邵千柔的师祖,扶天圣地太上老祖,世界上少有的大乘期修士。
“凡人界么?当初千柔惦记的那小子现在应该在凡人界之中,不知他现在如何?”
宋素欣回想起那位拒绝加入扶天圣地的少年,那位天资绝顶,和自己弟子同样是阳灵根的修士。
她可是记得邵千柔当初那一句‘那么待修行有成,千柔自会去寻他。’,在扶天圣地之时,邵千柔也总是戴着那凡间发簪,只因为这是那位少年送给他的礼物。
孔武老者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姜灿现如今的情况。
“那小子差点就将我的徒孙拐走了,在邵千柔回来后,我便一直关注那小子。”
徒孙心系那小子,他自然要保证那小子活着,不让自己徒孙伤心。
身为大乘期修士,他有着漫长的寿命,而如今仙途不明,他们这些大乘期修士无法更进一步,也找不到仙界的存在,所以他有很多空闲。
所以待他和邵千柔分开后,他便一直观测姜灿的行动。
“在那个凡间城池之中,那小子被盯上,差点有生死危机,就当我即将出手之时,另一位金丹修士出手救下他,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无法察觉那少年任何气息,仿佛就像蒸发一样,恐怕是有人对那少年使用了遮天机类的手法。”
“遮天机只能存在七天,师尊,距离那时应该过去了许久,师尊你知道他现今如何?”
宋素欣询问道。
雪灾的前行途径中包括凡人界,她担心姜灿受此波及。
只见雄武老者继续摇头,“还是没有信息,恐怕这世上出现了天机体。”
“天机体?”
就在宋素欣惊讶之际,邵千柔推门进入。
“师尊,师祖,此次雪灾前行路线会经过凡人界,会经过凡人界的乾国。”
邵千柔语气焦急,顾不得二人正在交谈。
她记得,分别之前,姜灿便在凡人界的乾国。
宋素欣和孔武老者看着彼此,都明白彼此眼神之中的无奈。
这圣女算是彻底心系那小子了。
邵千柔道心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若是因为姜灿死去,或者寻不到其踪迹而损伤道心,那又成一大麻烦。
他们只能允许下来,不过这次,宋素欣会一直跟在邵千柔身边,以免意外发生。
“师尊陪你去一趟,一同调查这雪灾,提前在这凡人界中等待雪灾,调查这雪灾究竟前往何处。”
真实原因宋素欣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们都心知肚明。
宋素欣无奈说着,随即带着邵千柔一同传送至镇南城。
这是大乾的边境,也是这雪灾的必经之处。
她们开始找寻姜灿的踪迹,不过在前行的路上,宋素欣偶然发现了一处古遗迹。
内部有人探索的痕迹,但这些探索之人绝非修士,而是无任何修为的凡人。
宋素欣惊奇,不明白为何一群凡人能在这种凶险万分的古遗迹之中前行这么久?
在此处空间留下传送标记,宋素欣便先离开这里,和邵千柔一同寻找姜灿的踪迹。
……
大乾,长公主府。
自那日陪伴姬雾月后已经过了好几日,距离雪灾降临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之前他靠着阳灵气让青萍子误会,这段时间长公主府并无事端,反倒国师府不断向他们释放善意。
但他知道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长久。
“若是真按照姬雾月的理论,无论如何都会收束到天命所既定的关键节点,那么我和青萍子之间也必定会有一战。”
现实会往梦境之中最后的场景收束,他和青萍子激战,随后被突然起来路过的雪灾冰封。
现在得去找姬法缺一趟了。
回想起上次和姬法缺相谈之时,那寝宫之中所摆放的盔甲他总感觉似曾相识。
而且现在姬法缺已经时日无多,命不久矣。
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就无法再见到他了。
离开长公主府,顺着临天街,他一路走至皇宫,一路上畅通无阻,皇宫侍卫无一人敢阻拦。
来到皇帝寝宫,他敲了敲门。
“姜灿先生是来找圣上相谈的吗?现在圣上正在冥想修炼,再过一会,圣上便会苏醒过来。”青萍子恭敬说道,然后自动退去。
见姬法缺正在盘坐修行,他也没有强行打断的意思,只是打量着寝宫中的那副盔甲。
这和他先前在镇南城边境处见到的盔甲颇为相似。
盔甲上有着巨大的撕裂痕迹,仿佛曾经和妖魔经历苦战似的。
他的视线在盔甲和姬法缺之间来回看着,确定这盔甲即是姬法缺所穿。
他心中疑惑,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值得姬法缺亲自穿上盔甲去往边境之处。
据姬书所说,这事情应该发生在二十年前。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姬法缺开始求仙问道,不理朝政,并且再未和姬雾月见面过。
他抚摸着盔甲,想要知道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刻,姬法缺从冥想之中清醒过来。
“那个问题,想清楚了吗?”
姬法缺声音浑浊,不再像之前那样饱含中气,一幅即将死去的样子。
“已经想清楚了。”
姜璇玑和姬雾月已经让他想清了问题的答案。
“想清楚便好,想清楚便好!”
他用浑浊的目光注视着姜灿,然后又注视着架子上破损不堪的盔甲,眼神中露出愧疚和自责。
“圣上,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姜灿询问道。
“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吗?已经过了二十年吗,真久啊,真久啊。”
年迈的帝王感慨着,似哭,似笑,似对过去释然,又似始终无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