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何家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亮堂堂的一片,库房堆放嫁妆的地方,也是灯火通明,更有好多丫鬟小厮守在一旁,连一只苍蝇飞过去都能赶跑,寻常人等根本就靠近不了。
陈毛毛看到这个情况就是嗤笑一声,这就想防住她吗?真是痴心妄想。
她身上披着隐藏斗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库房,这些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陈毛毛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清空了。
李氏招待完客人,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她是满心欢喜,准备把陈嘉嘉的嫁妆整理归置一下。
“先把那个箱子打开看看。”李氏指着正中间的那个箱子说道,她可是仔细观察过了,就属这个箱子的扁担压得最弯。
她身边的丫鬟以言上前,打开那箱子看了一眼,就吓得手一抖,“砰”的一声,箱子又合上了。
李氏还在她身后催促道:“快点儿,打开我看看。”
那个丫鬟满脸惊恐的转头看向李氏,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了。”
“什么有的没的,快打开呀!”李氏心急如焚,看到丫鬟的表情,就意识到不妙,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催促道。
她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抓揉得不成样子,等看到箱子里空荡荡的一片,那帕子更是被她撕成了两片。
李氏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还是强打起精神,连声催促道:“快快快,把其他的箱子都打开看看。”
李氏带来的丫鬟们开始行动起来,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
这一打开,李氏的头更昏了,箱子里面竟然都是空的。
“这怎么可能?”有人惊呼。
她们可是亲眼看着一个个壮汉抬着这些嫁妆进来的,虽然看不见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那些压弯的扁担,就预示着箱子里面的东西不轻。
现在这一个个空箱子,又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陈家弄虚作假?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而李氏看着眼前的一切,目眦欲裂,她让人去请何欢,就再也支撑不住,昏倒了下去。
那些丫鬟婆子慌成一团,七手八脚的把李氏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又连忙去找何欢。
陈嘉嘉穿着大红嫁衣,她是满心欢喜,终于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内心是幸福无比。
何欢看着满脸娇羞的陈嘉嘉,内心也是激动不已,他终于娶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一定会好好对她,让她幸福一辈子。
就在两个人准备洞房花烛夜时,门外响起了急促地敲门声。
“少爷,不好啦,快开门啊。”那声音又急又大,吓得何欢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道,手下一用力,陈嘉嘉就惨叫出声。
她的胳膊上被何欢捏出了一圈的红印。
看到陈嘉嘉受伤,何欢眉头紧皱,恼怒地披起衣服,打开房门,一脚对着门口丫鬟的心口踢了过去。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来坏爷的好事。”何欢怒斥。
他这一脚极重,那丫鬟被踢个正着,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低垂的眼眸里面闪过一丝恨意。
但是,那丫鬟很快就收拾好表情,还是低眉恭敬地说道:“少爷,夫人在库房昏倒了。”
“晕倒去喊府医啊,找我干什么?!”何欢一时没反应过来,怒斥道,等他意识到老娘是在库房里昏倒,他就猜到是出事了。
他又对着丫鬟一阵喷,“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早说。”说着就套上衣服往外走去。
陈嘉嘉在里面听到动静不对,也急忙披上衣服走了出去,但她只见到了何欢急匆匆往外走的背影。
她是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李氏现在去库房干什么,而且还在里面昏倒了,她想了想,也穿上衣服,跟在他的后面。
一路匆匆赶来,何欢一进屋就看到库房里面的箱子都大敞着,里面空空如也。
看到的一瞬间,何欢的脸就白了。
他的钱都没有了。
李氏靠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何欢焦急地询问是发生什么事情,明明他们做了万全之策,为什么现在箱子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仔细询问了看守的人,他们信誓旦旦保证没有人来过,而且他们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些嫁妆。
何欢一听,就是心中一惊,难道陈嘉嘉的嫁妆都是空的。
随即他又甩开了这个想法,陈家还没有这份胆子,那真相只有一个,这些嫁妆也跟上次一样,被陈氏弄走了。
何欢是又恨又怒,满眼惊惧,一口气没提上来,也昏死过去。
紧随着他而来的陈嘉嘉,刚刚到了这里就看到何欢软倒了下去身影。
“啊!”
她惊呼一声就冲了进来,扶起摔倒在地的何欢,焦急地哭喊道:“欢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看到站在一旁的府医,就是双眼一亮,连忙招呼着,“你快过来呀,快来给他看看,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府医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些天何府上下早就传遍了,发生在何府的离奇事情,虽然不能明说,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大家都在找路子离开何府,他也早早就寻好了去处,明天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还要站好最后一天的岗。
府医无奈叹息一声,走上前,帮着何欢把了一下脉,果然如他所料,只是急火攻心,过会就能好起来。
陈嘉嘉还在催促着问道:“他怎么样了?”
还没等府医回答,何欢已经悠悠转醒,陈嘉嘉立马转移了注意力,抱着何欢的脑袋就是一阵哭诉,“真是我吓死我,你这是怎么了?”
何欢虽然醒了,但他是心如死灰。
面对陈嘉嘉的询问,他已经无力回答她的问题,只双眼呆滞地凝视着前面的空气,不发一言。
陈嘉嘉哭了半天才察觉出不对,她止住哭泣,疑惑地看向何欢,在看到他呆滞的表情,陈嘉嘉的心就猛然一沉,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