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她梦到自己身着绫罗绸缎,漫步在雕梁画栋的奢华宫殿里,周围的人都对她阿谀奉承。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如汹涌潮水般将她从美梦中粗暴地拽了出来。
她瞬间火冒三丈,刚要扯开嗓子发脾气,小玲就满脸惊惶失措地冲了进来,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姑娘,不好啦,有山匪来劫咱们的马车啦!”
许念一听,那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恐惧扑灭,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好,手脚并用爬到车帘旁,猛地一掀。
只见外面仿若修罗场一般,一群人正激烈缠斗,那些人穿着普通百姓样式的粗布衣,乍看之下,还真难以辨别是山匪。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利刃裹挟着风声狠狠劈下,一个山匪躲避不及,鲜血如泉涌般“噗”地喷射出来,在清冷的月色映照下,红得触目惊心。
许念哪见过这般血腥场景,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刺破夜空的尖叫:“啊——”那声音又尖又利,好似要把人的耳膜都给刺穿。可外面此时正杀得昏天黑地,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压根没人有空理会她这声惨叫。
小玲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捂住许念的嘴,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压低声音哀求道:“姑娘,求求您啦,千万别再叫了!这要是把更多山匪招惹过来,咱们可就彻底没活路了,真的要完蛋啦!”
许念被捂住嘴,只能瞪大双眼,眼神里满是无助与惊恐,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拼了命地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缓了缓神后,她偷瞄向外面,这一看,心瞬间凉了半截,好家伙,外面的山匪乌泱泱一大片,看着人数多得吓人。
她心里清楚得很,要是护卫们抵挡不住,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葬身此地,自己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年华没享受呢,怎么能甘心就死在这儿?
惊慌失措之下,她扭头看向小玲,双手紧紧抓住小玲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玲,老爷夫人呢?他们去哪儿了呀?怎么就没人出面管管这些山匪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玲也是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回道:“姑娘,我真不知道啊,外面打成这样,我哪敢下去看呐,下去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许念急得双手把衣角攥得死紧,都快把那布料扯烂了,声音愈发颤抖,近乎哀求:“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被山匪砍了吧,总得想想办法呀!”
小玲咬着嘴唇,都快咬出血了,眼里满是恐惧,犹豫半天才嗫嚅着说:“姑娘,咱们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眼巴巴盼着护卫们能快点把山匪击退了,除此之外,还能咋整啊。”
就在两人陷入绝望之际,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中气十足、洪亮无比的呼喊声:“许姑娘莫怕,我们定会护您周全!”这声音好似一道曙光,给许念打了一针强心剂,让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许,可外面那激烈的打斗声依旧没个停歇,“乒乒乓乓”响得人心里直发慌。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猛地射穿了马车的帘子,箭头险险擦过许念的耳边,带起的风刮得她脸生疼,险些就伤到她。
“啊!”许念条件反射般再次发出一声惊呼,这一嗓子可比之前还响亮,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正在打斗的山匪们动作一滞,护卫们瞅准这难得的空当,迅速出手,又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几个敌人。
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嗓子,却引来了更大的灾祸。
几个山匪听到动静,齐刷刷扭头看向这边,瞧见了许念,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里头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贪婪,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就气势汹汹地朝她冲了过来。
那几个山匪来势汹汹,脚步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扬起一片尘土,眼看就要冲到许念面前了。
许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双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抓住小玲的手,声嘶力竭地尖叫:“小玲,怎么办,山匪朝着咱们冲过来了!救命啊!”
小玲也怕得要命,心里还莫名涌起几丝对许念的不耐烦,暗暗腹诽,要不是这个许姑娘一惊一乍、没完没了地叫个不停,那些山匪哪能注意到她们。
眼看着那群穷凶极恶的山匪步步逼近,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烈刺鼻的鲜血腥味,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一般直直地朝着众人的鼻子扑涌而来。只见那些山匪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大刀,刀身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之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就在这时许念心中一横,便毫不犹豫地猛然伸出双手,使出全身力气用力一推,目标正是她前面的小玲。
她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小玲迅速地推下马车,好让小玲能够挡住这群如狼似虎、迎面扑来的凶残山匪。
她一边奋力地推着小玲,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小玲!小玲……”
那脸上的惊慌神色,像是小玲是被山匪吓倒,失足掉下马车的,她想伸手去把小玲拉回来。
小玲压根没想到许念会来这么一手,她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巴大张着,刚吐出半句话:“姑娘,你……”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护卫队长仿若神兵天降,身姿矫健地飞身而至,大手如铁钳一般,一把拉住小玲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拽,同时飞起一脚,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踹向那挥刀的山匪。
山匪被踹得像个破布袋一样倒退几步,摔了个狗啃泥。
见到小玲无事,许念连忙去扶小玲:“小玲,你没事吧?”